那一声“李姑娘”让李襄韵心惊肉跳。
幸亏是那么多人在,不然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
厉神医不是说自己没有解药,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吗?
为何,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听她方才跟厉神医说的那话,显然她就住在神医府里面。
也就是这时,她才意识过来自己被厉神医骗了。
或许厉神医并不是有心骗他们,只是那么随口一句玩笑,可是,可是她就是信了,然后就......就......
现在只希望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听到,大家也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然,没有希望。
卞惊寒主动提了。
“吕言意,能再见到你,真好!”
弦音汗。
这样的开场白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啊。
不仅她意外,管深、薛富和李襄韵也是震惊不小。
几时听到过这个男人说这种话?
从来从来没有过。
就算这个女人舍身救过他,他的那种性子,那种高高在上、清冷孤傲、不显山不露水的性子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可事实就是他说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让大家更意外的,还在后面。
他又坐在那里,微微扬目看着弦音,说了第二句话:“本王中毒是中毒,难道你中毒就不是中毒?你做什么要那么傻?”
弦音眼帘颤了颤。
心底又汗了汗。
要不要这样啊?
要不要让她这样措手不及啊?
而且,自称本王是什么鬼啊?不打算隐瞒身份了吗?枉大家三爷上三爷下的啊。
弦音下意识地看向厉神医,厉神医在倒手中瓷瓶里的药,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似是对他们的事根本不关心。
“我......咳咳......”弦音不自然地清清嗓子,一时间心里兵荒马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忽的想起,尼玛,明明自己是有备而来的,怎么的就变成自己被人问得哑口无言了?
遂腰杆一挺,眉眼一弯,朝卞惊寒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王爷言重了言重了,王爷救过我性命,我不过知恩图报而已,王爷不必放心上,完全不必放心上。”
弦音发现,自己说完,卞惊寒的脸顿时就冷了几分。
弦音不解,尼玛,自己这样的反应有哪里不对吗?难道也要像某女一样,顺着他的话去矫情、去造作、去邀功、去饱含深情地说“不,我并不觉得自己傻,为了王爷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那她还真不是那一款。
还未做出反应,李襄韵忽然上前一步笑着出了声:“吕姑娘可知道,为了帮吕姑娘,我今日可真真成了罪人呢?”
弦音一怔,又来?
挑挑眉:“哦?”
“嗯,”李襄韵轻叹:“那日我猜出是吕姑娘所为,也猜出吕姑娘不想让大家知道,而且我想,吕姑娘如此所为一定是有吕姑娘的原因,所以,我才帮吕姑娘隐瞒,骗大家说是神医解的毒,本是出于好心,没想到今日不仅碰到了神医,吕姑娘也出现了,你说,我.....我这......我这岂不是成了大骗子?”
“原来是这样,”弦音点点头,然后十分恳切地说道:“那真是多谢李姑娘了,多亏李姑娘能猜会算,哪怕双目失明、哪怕不在现场,都能猜算得如此准确,还那般舍己为人,我还一直担心若我死了王爷会有什么心里负担呢,幸好李姑娘将解毒这件事揽了过去,没事没事,大家不会觉得李姑娘是大骗子的,就算觉得,也只会觉得我非要让李姑娘成为大骗子的,罪人是我才对。对了,李姑娘如此会猜,正好神医不是还没查到王爷病因吗?李姑娘且猜猜看,王爷到底是为何身体不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