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卞惊寒有些意外。
何止是他,弦音也完全没想到。
李襄韵垂眸颔首微微一笑:“还不是担心三爷,路上遇到管家,听说王爷遭袭,便让管家带我过来寻三爷了。”
卞惊寒眼尾几不可察地扫了一记弦音,抬眸看向洞外,见外面管深正在系马,面无表情地道了句:“多事。”
李襄韵自是知道他说管深,也不以为意,她最关心的,是他,是他的安危。
“三爷没事吧?看三爷跛着,是腿受伤了.....”
李襄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淡声打断:“没事,久坐于地,突然起来,难免有些腿麻,已无碍。”
说完,不动声色将手臂抽出,举步朝洞口外走,哪里还有一丝跛意。
留下李襄韵站在那里微怔了一瞬,只是腿麻了?
回神过来这才发现同样怔愣在那里的弦音,轻凝了几许眸光,朝弦音看过来的同时,也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弦音连忙敛了神识,也略略颔首,算是回礼。
心里多少是有些异样的感觉,虽然李襄韵不认识她,可她认识李襄韵,而且,她还知道,李襄韵跟卞惊寒的关系,以及李襄韵在卞惊寒心中的地位。
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是,她身上还穿着卞惊寒买给李襄韵的衣服。
见李襄韵已出了山洞,紧步跟上卞惊寒,她才将肩上快要滑落的包袱撸撸正,拾步走了出去。
洞外,管深见卞惊寒过来,连忙行礼,当即报告:“王爷,聂弦音那丫头找到了!”
弦音听得真切,脚下猛地一绊,“啊”的惊呼一声,朝前扑踉了好几步,才险险稳住自己的身子没栽到地上去。
动静之大,特别是那一声“啊”,想不惊动卞惊寒、管深、李襄韵三人都难,纷纷回过头来看她。
弦音甚是窘迫。
好在卞惊寒只瞥了她一眼,又转眸问向管深:“那丫头人呢?”
随着他的问话,管深和李襄韵便也收了视线。
弦音心跳突突,同样盯着管深。
她也甚是好奇,她人在这里,怎么可能在别的地方被找到?
管深自袖中掏出一张字条,双手呈给卞惊寒。
“飞鸽传书上说,那丫头已在午国,想必是前天夜里连夜被人带走的,只是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是在午国有名的大善人廉如开手里,廉如开在午国德高望重、且势力强大,我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故飞鸽传书请示王爷。”
卞惊寒未做声,眉目低垂,看向手中字条。
李襄韵开了口:“这个廉如开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此人经商出身,在午国商界颇有威望,而江湖上盛传的却是他的善举,听说他经常会去奴役市场买下一些奴役,遇到脑子精明的、会识字的,便会为对方在自己的商号下谋个差事,四肢健全、年轻力壮的,便施些田地给对方种,只需按月交租,而遇上孩童,或释放,或专门组织午国的其他商人举行个什么拍卖会,拍出自己收藏的一件稀世古玩的同时,顺带送出一孩童,拍一送一,想得稀世古玩,就必须领一孩童,让对方收去当义子或者义女。想来,那小丫头应该是被人卖去了奴役市场,又被他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