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我吗?”夏默不答反问。

艾米莉讥讽的看了夏默一眼,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夏默你最好是给我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把我杀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就永远得不到了!”夏默看着艾米莉也十分讥讽的笑了。

艾米莉看到夏默的眼睛,那一刻不知怎么的似乎一瞬间看见了伊君安,她记得很清楚,她曾经用伊君安的性命威胁过伊君安,要他留下来,他那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笑容望着她说,“你敢吗?”

艾米莉一下伸手用力的掐住了夏默的脖子,她的反应自然是很快的,在夏默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住的时候,就伸出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掐住了夏默的脖子。

大有要把夏默掐死在这里的感觉。

她咬着咬唇,眼眶变的很红。红的像是可以滴血。

她说:“你怎么知道?伊君安他竟然什么都告诉你!”

是的她嫉妒了,愤怒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她那么信任喜欢伊君安,可是伊君安竟然这样对她!他竟然这样对她!

艾米莉感觉自己浑身的感官似乎都在疯狂的叫嚣着。她从来没有这样的难过,在得知他要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难过。

她以为不管他怎么说,最后他也还是会站在她这边的,他一定会保护自己的。一定会的。

可是如今……

“还用他说吗?”夏默的眼里没有任何惧色,她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讥讽的说:“你以为全世界都会白痴吗?你杀了他,还不肯离开,不就是因为没找到你要的东西吗?”

艾米莉松开了夏默的脖子,她看着夏默,一句话没说。

夏默终于得到了喘息。她咳嗽了两声,看着艾米莉忍不住笑了,她笑的很大声,一点也不给艾米莉面子。

她似乎忘记了这是艾米莉的地盘,艾米莉杀她,就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说,你最好是快点杀了我,不然我们两个,谁知道死的是谁”

艾米莉说:“你是故意的?你想刺激我?”

艾米莉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你一早就知道了?”

……

“人呢!”

伊君安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

其他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张怀说:“或许只是出去了吧?刚刚不是停电了吗?”

伊君安的心里忽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他拿出手机给夏默打电话,刚刚拨通才想起,夏默和姜姜今天都没有拿包,夏默的手机在季忆那里。

姜姜的在景炎那里。

他看了看周围,连忙给小臻打电话,那边很快就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听。

伊君安感觉自己的脾气完全不受控制了,似乎在爆发的边缘。她是不会不接电话的。

张怀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他警惕看了周围一眼,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洗手间里的铃声忽然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伊君安直接大踏步的走进洗手间,他将门一推开,就看见了倒在地板上的两个人。

那正是姜姜还有小臻。

……

伊君安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这里。

离开的那一天,他很认真的在心里跟自己说,这个城市自己再也不会来了。

可是他还是来了,那样快的来了。

周围的风景熟悉又陌生,他的车从开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被人认了出来,有人直接拦下他的车,为首的那个人是满身纹身和肌肉的肉,他皮肤黝黑,应该是中东那边的。

伊君安直接下车了。

下车后你会发现街上走的人,几乎全是肤色不同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场景,满街都是不同肤色的人,他们来着不同的大陆,但是他们却那样友好的相处着。

他们没有国籍,他们是被自己国家抛弃的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自己那个领域的天才。只是人嘛,都是会犯错的。

伊君安下车的时候,街上的人都驻足看着伊君安。他们的眼里都露出了惊讶和崇敬。

没有人对伊君安动粗,他们只是站在两边,给他让出了路。

“老大说,如果您回来了,可以直接去见她,您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的。”

肌肉男对伊君安鞠了一躬,十分谦卑的说:“您可以过去了。”

伊君安重新坐上车,往城市中心开过去。

……

伊君安穿过那些繁华热闹的街道,一路上他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他没有带任何人过来,他一个人来的。要过来不是简单的事情,会通过很多关卡,虽然近来很麻烦,但是出去更加的难。

伊君安的车终于在一个巨大的城堡前面停下了。

这里是艾米莉的总部,里面运行的是这个帮派最核心的东西。有些东西,你不去了解,你永远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厉害。就好像这里,旁人看见的不过是这里的千分之一罢了。

他一步步走上去,终于在城堡的最高处看见了那道鲜红色的身影。

他慢慢走过去,刚刚走到她身后,还没有说话,那个声音就说:“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真的等了你好久好久。

如今你终于回来了。

她转身,风扬起她的长发,她笑了,那个笑容十分的明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这么纯粹的笑容了。

原来面具戴久了,也是可以脱掉的。

虽然次数很少。

伊君安看了她身后一眼,她的身后是这整个城市。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城市五彩的光亮了起来。

整个城市变得光彩夺目。

伊君安曾经站在这里对艾米莉:“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罪犯,他们干着这个世界最邪恶的勾当,可是这座城市却是那样的干净。”

这个城市里,虽然住的都是罪犯,却没有犯罪。

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他们互相同情,怜悯着,就像是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互相靠着对方取暖。“是啊,”他走过去,站到艾米莉的对面,他的脸那样的冷漠,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我来了。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