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个人辛苦将我养到了十岁,我才知道自己是有父亲的人。甚至还是那个经常可以在报纸上子啊电视上见过的大富豪。他们在欢笑,在用十几万一个高尔夫球套的时候,在吃几万块钱一顿饭时候,他
还有一个儿子因为几十块钱崩溃的大哭,崩溃的和别人打架。”
伊君安到现在都记得那天。
那天回家的时候太阳很大,很温暖,风很温柔的拂过他的脸。
他几乎是雀跃着回家,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母亲自己这次全市作文比赛得第一了。
他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林肯,一个穿着很高贵的笑男孩坐在车上玩一个很高级的游戏机。
他经过他的时候,他没有发现。
伊君安走进去,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地上,似乎很狼狈的模样。
他刚刚跑过去,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拦住了。
母亲看见自己过来了,迅速将脸上的眼泪擦去,朝他跑过来。他以为自己伸手就会抱住自己的母亲,可是他被人一把拎了起来,他回头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好看但是很凶的叔叔。
他没哭,很害怕的叫妈妈。
“妈妈?”他冷哼一声,将他放到地上。
他迅速跑到自己母亲身后站着。母亲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怎么可以害怕他,他是你的父亲。”
说着她直接将自己推了出去,让自己和那个男人对视着。他看着,不知怎么的心神一动,差点就过去抱他了。他就在他快伸出双臂的时候将自己用力推开了。
推的那样用力,将年幼的自己直接推到了地上。
他说:“你胆子够大!当年给你的钱不够吗?你竟然还敢回来,甚至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你,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的混蛋,你回来干什么?想要钱?你想要多少?”母亲看了他一眼,没有掉眼泪,而是扭头对着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说:“你能不能看在他是你儿子的份上好好对他,他功课很好的,人很懂事很听话,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的……他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任何出
息的。”
“他有没有出息关我什么事情!谁知道他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
………
夏默看着伊君安坐在自己对面大口的大口的喝着酒的伊君安。
他终于没了平时的理智和高傲,他眼睛里慢慢涌出了眼泪。
夏默以为自己遇到的已经很痛苦了,没想到不及伊君安一半。一个孩子,被自己亲生父亲骂做野种。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送出国一个人生活。
他给他大的吓死人的别墅,给他高昂的生活费,给他最好的学校,给他照顾生活的保姆。
然后再也不过问他的一切,他不会说那边的语言,像个哑巴和聋子一样生活。
他不让他回国,如果他回国就伤害他的母亲。
他努力成长,想保护自己的母亲,想要回去看她,结果得到的消息是母亲疯了,他如果不会去用那个人的名字生活,将不负担他母亲一切治疗。
他回过那天在下小雨,没有一个人来接他。他去医院看母亲的时候,母亲完全不认识他,把他当坏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伊家的人真狠,治疗他母亲的同时还让她母亲对医院产生依赖,除了那个医院母亲哪里也不去。
如今不需要他了,就将他赶走,甚至当着他的面说出他鄙视伊家人这句话来。
夏默拍了拍伊君安的肩膀,“你是怎么知道他要醒的?”“边弦醒过来以后给了她们灵感,她们开始不分昼夜的在医院播放以前他喜欢的音乐还有他喜欢的人给他写的信……他真的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醒了过来……如果她们做的不要这么明显,不会在他快要醒过来
之前频繁的的回收股份,去国外和股东联系……或许我什么都发现不了……”
就不会让夏默带着BY和季忆离开,就不会让夏默收购伊氏股份……
他悲哀的希望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举,可是他做的是有备无患。
他赢了,赢得一点都不高兴。
他从来没有如此悲哀的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不想自己存在的。
夏默抱住伊君安,她小声说:“没事的,不要难过,最起码你还有我们,你的母亲还在医院好好的等着你。”
………
所有成员都坐在工作室安静的看着夏默。
“伊总早就知道他会醒,所以为了保护大家不被伊洛真报复假装将我赶了出来。其实这么久,不过是……”
“演戏?”季忆抬头看着夏默说。他的眼睛很冷,冷漠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夏默点头,“为了没有破绽我只能瞒着大家。”
“你算准了我们会跟着你出来?”季忆又问,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了。像是在生气又像是没有,像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样。
夏默摇头,“我没有算准,只是即便你们不出来。我离开以后伊氏也会对你们施压,强迫你们出来。如果实在你们不出来,会告诉你们真相。我骗了你们,很对不起。”
说着夏默直接深深的鞠了一躬下去。
沉默。
整个工作室都是沉默。
没有一个人说话。
就连姜姜都没有说话。
夏默一直没有抬头,一直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模样。
景炎终于看不下去开口说:“事情太突然了,你让我们理解你……有些不切实际,今天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先……”
“我们是工具吗?”季忆忽然说。
他眼睛漆黑的望着夏默,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
夏默没有动。
“我们在这个剧本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季忆忽然将手里的笔狠狠的甩了出去,十分愤怒的看着夏默说。
夏默终于抬头,季忆眼睛通红看着自己。
愤怒的像是要喷火一样。
季忆这个人十分冷漠,是一种冷到了骨子里面的冷漠,比起伊洛真来说,他更像是一个控制自己一切的修行者。可如今他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