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就要年三十了,这个年过得比往常要有气氛一些。
只是看着还逗留在平城的龙桓,时兮还是问道:“上京你不回去吗?”
“年年都是这样,今年想留在这里。”他说道。
时兮一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年年如此,今年不同,她在便是不同。
莫名的,嘴角的笑意再次化开,心里温热如暖阳。
时兮拉起弓箭,发出一道微弱的声响,箭羽从手中滑出,快速的飞了出去,扎入草靶中。
箭羽震动,正中红心。
龙桓眉眼透着一丝愉悦,笑道:“好箭术!”
时兮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射出。
为什么会那么准?好像天生便会这些,好像天生就有这样的天赋。
面前的箭羽全部射出扎入草靶,一旁的纳月接过弓箭挂好,回身时兮已经走向龙桓坐着的长椅。
挨着他身边坐下,时兮刚想要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汗,龙桓已经拿过给她擦着。
但因为坐着的姿势不太合理,这手一伸便牵扯到胸口的伤,顿时让他疼得缩了一下。
“疼吗?”时兮问道。
这话让龙桓立刻摇头,继续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时兮却已经伸出手解开他胸前的扣子,白皙纤细的手指落在肌理分明的胸膛,轻轻贴在已经不贴纱布的伤口旁边。
两人靠得很近,时兮低着头目光认真。
端来水的白岐刚想开口,看到时兮低头靠在龙桓的胸前,还解开了龙桓的衣服,那姿势很让人羞耻,顿时转身连忙回去。
站在兵器架的纳月已经背对着这边,伸手捂着眼又好奇的想看,耳朵红透了。
“还好,伤口没裂开。”时兮看清楚了,笑着重新给他扣上扣子。
抬头却看到他目光炽热的将她看着,眼神火辣。
“你……”
她刚张嘴,龙桓已经低下头含住她的唇,舌尖顺着唇齿缝隙滑入,勾着她的舌尖。
时兮瞪眼,旋即慢慢闭上。
纳月本就有些害羞,这会儿看到更是不敢再偷看,小跑溜回屋里去了。
她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一样,抬手扇风呼呼出气,一眼看到白岐也是那样的表情。
“你……”纳月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岐,你怎么没给小姐端水过去?”
冯管家在餐厅那边喊道。
白岐诶了声,说道:“我一,一会儿就端去。”
“小姐这会儿刚练完,才是需要补充水分的时候,什么一会儿?现在就去。”冯管家严肃的从餐厅走出来,看到纳月也在客厅里。
怎么,不用跟在小姐身边了吗?
“你们怎么?”冯管家蹙眉问道。
纳月赤红着脸,喃喃道:“我们,我们不好去……”
“什么不好去,你们在瞎说什么?”冯管家眉头皱得更紧,端起几案上的水杯出去,刚走前两步,纳月和白岐已经拉住了她。
“冯姨,不能去,大少爷和小姐正,正在……”纳月羞得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不过冯管家可是过来人,一听怔了下,立刻回神再问一次。
两人连连点头,看着冯管家的表情从愕然到喜笑颜开,只觉得有些莫名。
……
远在南境边境的居民区,这边虽然山清水秀,但到底不是个富裕的地方,住的都是茅草屋。
但在一堆茅草屋之间却屹立着一座石砖房子,房子还装修好的,在其他地方很普通,在南境这里确实最豪华的据说。
躺了一天的慕容丽翻了个身,手碰到了某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睁开眼,扭头看向床边,一颗脑袋就趴在床沿。
“你……”她说道。
脑袋的主人抬起头来,笑看着她问:“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说着,手贴了过去,贴在她的额头上。
慕容丽下意识的闪躲开,皱眉看着他。
“萧越,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
“自然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啊!”萧越笑道,说着冲外面喊了声。
有人应声回答,不多时便有个打扮老土的女人端着碗进来,碗里面是熬制得喷香的肉粥。
萧越接过,挥手让人下去,自己细心的吹冷粥伸到慕容丽的面前,小声哄道:“你刚来就一直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退烧清醒过来,快吃点东西,这样才能好得更彻底一些。”
眼前的人几近温柔,目光温和含笑的看着她,慕容丽眼眶发热。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管了,如今却被一个一直被自己无视的人这样细心呵护照顾。
她哽咽起来,委屈又感动。
“萧越,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她问道。
“我为什么做,你很清楚的,我从来不会逼迫你什么,你喜欢的我也支持,你喜欢龙桓我也没阻止,可是如今他是什么心思你也清楚明白了,丽丽,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对吗?”萧越问道。
慕容丽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她是看清楚了龙桓的态度,可是爱上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更何况是她……
“萧越,我……”
“嘘,先吃粥,我们不说这些了。”萧越哄道。
慕容丽听着看着,终于哭了出来,她捂着脸泪水滑落顺着指缝染湿了手背。
在这个新年里,她失去了亲人朋友,本以为一无所有,却没想到还有他在。
“阿越,谢谢你。”她喃喃道。
“傻瓜。”萧越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温声安抚着。
……
上午练箭结束,时兮睡午觉过后,和龙桓到了凯瑞。
刚走到门口,一直大白犬扑了过来,前爪搭在时兮的身上。
“小白。”时兮蹲下来抚了抚小白的毛,看林娇娇站在门口拿着狗绳子笑道:“好啦,我过来了。”
“你再不把这小祖宗弄走,我真的要炖狗肉了。”林娇娇没好气道。
听了她的话,肥圆活泼的小白立刻呜呜出声,蹭着时兮的腿怯怯看着林娇娇,很人性化。
“你看看,还会找靠山,行,很行,我这一个月把屎把尿的伺候你就这么怕我,小白眼狼。”林娇娇哼哼道。
时兮顿时好笑:“你跟只狗说这些做什么。”
“这像只狗吗?这就是成精的妖怪。”林娇娇把狗绳子塞给时兮,招呼道:“进来喝杯茶,顺带把小白的东西一并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