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墨辰一样要行大礼的墨丽珊闻言一愣,目光越过挡在门口的説千语,落在端端然坐在内侧的人。
身上简单的面白色长衫,三千青丝随意散在身后,撩开的侧脸露出小小的耳朵,带着银色小小的耳环。
神情带笑,给人一种温和的亲近之意。
“时小姐。”墨丽珊没想到,竟然会在上京遇见时兮,而且还那么凑巧。
“你……怎么来上京了?”墨丽珊惊讶不已。
“有事,墨辰是你弟弟?”时兮问。
墨丽珊点头,说道:“堂弟,是我叔叔的儿子。”
説千语让出位置来,对墨丽珊道:“进来坐吧。”
“谢谢。”墨丽珊拒绝道:“坐就不坐了,家里出了点事情,我是急急忙忙过来抓人的,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慢走。”时兮说道。
墨丽珊对説千语和容止也笑了笑,这才转身,远远能听到她训斥墨辰的话,和墨辰委屈的话语。
墨丽珊,一个有名的,年纪轻轻的医生。
时兮想到她和龙桓的熟悉程度,如今看来,这个墨家也不简单。
在暖阁里又坐了半刻,外出观赏冰雕的纳月和李秘书终于回来了,还买了纪念品。
时兮也收到了两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动物公仔,不知道是什么。
“回去吧。”李秘书说道,看着时兮。
时兮起身,对容止道:“那,容学长你自便,我们就先离开了。”
“兮学妹。”容止开口喊道。
时兮踏出的步顿住,眼睛看着他。
纳月和李秘书也看着他,又看看正甩着吉祥物的説千语,只想知道她们不在的时候,这个人有没有趁机做出什么来。
“学长,这样,不也挺好吗!”时兮当先开口。
她微微弯起嘴角,神情淡然而温婉,目光柔和但又透着疏离。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好吗?
容止不知道,看着时兮和其他三人出了暖阁,上了车离开。
好吗?
或许好吧,可是人总是贪心的,本来以为心无杂念不过如此,但见了之后,心还是会悸动,还是想要拥有。
“不好,我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容止叹了口气,也离开了暖阁。
回到森然酒店,时兮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躺在暖踏上看书。
李秘书泡了杯参茶端过去给她,说道:“总裁,夜深了,休息吧。”
“李秘书。”时兮放下书接过茶。
“嗯?”李秘书应着。
时兮看着她,问道:“墨丽珊的电话是多少?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她。”
“总裁,你……”
“我今天遇到墨丽珊了,墨医生和龙桓很熟吧,我知道你有墨医生的电话。”时兮说道。
李秘书点头,拿了手机依言拨通墨丽珊的电话,直到接通了才递给时兮。
墨丽珊没想到,听到的会是时兮的声音。
果然,龙少去了边境,李秘书肯定会跟在时兮的身边。
“你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吗?”墨丽珊说道。
时兮沉默一刻,眼睛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远处偶尔有的一两多不明亮的夜花。
“是。”她说道。
来上京,就是想要见到龙桓,就是想要把东西还给他,把公司还给他。
这里那么冷,她一点也不想多呆。
“他去边境了,我想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吧,他那样的身份,不可能平平凡凡,现在边境战事频繁,他身居高位自然要做他该做的事情,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想,你如果当真在意他的话,就不要这么伤他的心。”墨丽珊说道。
时兮沉默,说道:“大概吧!”
“时兮,人,其实可以自私一点的。”墨丽珊慢慢说道。
时兮挂来到电话,把手机还给李秘书。
边境?
打开电脑,时兮搜索关于最新的边境战事。
大夏如今国内平和,国泰民安,但是身为一方大国,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而身为高官大将的龙桓,要做的自然是如何保卫国家和邦国的和平。
果然,很快时兮就找到了。
她看着信息网上关于北荣的战事,也就是说,如果要去找龙桓的话,还得再北上到边境去找龙桓。
而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到了边境,战乱之下得是多危险的事情。
“总裁,你……”
“如果,我去边境。”时兮说道。
一话而出,房间里的三人都是一惊,纳月急急道:“小姐,你别……”
“总裁,边境战事频繁,最近还很不太平,我们在这里过着安稳的生活就好,去边境,要是遇到了战争,那可如何是好。”李秘书说道。
纳月也连连点头:“是啊,小姐,别去边境,在这里等大少爷就行了,大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了的,小姐别着急。”
“我没有着急,我只是不想等待。”时兮说道。
等了最让人烦躁的事情,而时兮对于龙桓的事情一向没有多大耐心。
她对谁都能无所谓,唯独对龙桓,实在是安不下心来。
感情,真的能够左右人的心。
墨家别墅。
墨丽珊放下手机,扭头看到墨七在健身房做引体向上,手臂的肌肉高高突起。
她蹙眉,走过去问:“你这几天不是要去边境吗?”
墨七动作没停,喘着气回答:“恩,报社那边对北荣的战事很在意,而我身为老板,自然义不容辞。”
“我也去。”墨丽珊说道。
墨七一愣,手滑摔了下来,差点摔倒。
“你去做什么?别闹。”墨七蹙眉。
“我是医生,去怎么了?而且,我有事找龙桓。”墨丽珊说道。
墨七疑惑,墨丽珊这才把时兮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有这样的事情?”墨七挑眉。
“不然咧,明天出发?我去收拾东西。”墨丽珊已经转身出健身房去了。
墨七连忙追上拉住她的手,蹙眉道:“去个屁啊,你要出点什么事情,二叔不得把我吃了。听话,别去,你要找龙少,写封信把事情说清楚,我给你带去。”
墨丽珊挑眉,看墨七认真的神色,也知道自己除了治病别的都不会,也就应了。
有信能说清楚就行,不用非得人去,而且去了不一定能见到人。
墨七就不同了,跟龙桓的交情也不浅,加上是记者。
“那我去写信。”墨丽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