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亮不动声色的看着年轻人，他好像姓赵？具体的名字没关注过，第一服装厂这么大，好几百人，杨国亮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喊上名字。

“我是晚上六点到半夜十二点。”

年轻人头低的更沉了几分，给人的感觉很恭敬，老实的回答，声音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像一副，我没做错事，所以问心无愧的架势。

“哦？你叫什么名字。”

杨国亮浓眉一挑，这个时间段挺好，淡淡的问小伙子的名字，锅炉房光线阴暗，小伙子又紧低着头，面孔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我叫赵晋川。”

年轻人回答的声音很小，像是并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头更低了几分，双手不安的握紧。

“赵晋川？赵晋川？”

杨国亮重复这个名字，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很熟悉的感觉。

被杨国亮连着念了几声名字，赵晋川不安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对上杨国亮透着审视的目光，吓得又急忙躲开，紧张的看着地上的铁锹，拳头捏的更紧了。

“一个小时前你在干什么？”

杨国亮到底没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赵晋川明明紧张，又又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矛盾样子，引起他的警觉。

身高，胖瘦符合，时间也能对上，这人嫌疑很大。

所以，他问话的声音严厉了起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像警察审讯犯人用的语气。

“我......我在......干活啊！”

赵晋川飞快抬了下头，看到杨国亮紧绷着脸，严厉的瞪着自己，吓得又急忙低下头，磕磕拌拌的回答。

“老师傅，你那时候睡觉没有?”

杨国亮突然看向陈师傅问了句。

“啊？我......我睡觉了。”

陈师傅眼神躲闪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杨国亮的眼睛。

“你身上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当过侦查兵，杨国亮从陈师傅忐忑犹豫的回答中发现不对，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当即厉声质问。

“杨厂长，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老丈人来了，我偷偷溜回家陪他喝了点酒。”

他这边一承认，赵晋川显得更紧张了。

杨国亮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直接抛出一个重量级问题：“今天中午的时候你俩谁在厂里值班，谁没在？”

那边赵晋川猛地退了一步，紧张的看向杨国亮，抢先开口：“我两当初都在，四点多陈师傅才回家吃饭的，六点前就回来了。”

陈师傅听到他的回答愣了一下，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不吭声了。

杨国亮冷笑睥了赵晋川一眼，沉不住气了？

他也不理睬赵晋川的回答，而是直接问陈师傅：“陈师傅是这样吗？中午你确定在锅炉房？晚上你从什么地方回家？又是怎么回厂里的？”

陈师傅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年纪大，胆子小，被杨国亮凌厉的逼视吓得不敢抬头，偷偷看向赵晋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才不会受处分。

“我可以作证，陈师傅中午没回家，晚上他从大门走的。”

赵晋川又抢在陈师傅开口前帮他回答。

“我没问你，陈师傅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