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文静打量院子的时候，老太太往院里让她，叶文静跟着老太太走进黑色的大铁门。

“老头子，我回来了。”

老太太带着叶文静径直走进正房，进门笑着喊了句，叶文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这一笑，像是秋菊绽放。

她看着，竟然觉得很美......

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叶文静跟着老太太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尿臊味，差点把她熏吐了。

眯起眼睛，这味道太难闻了，她不得不屏住呼吸。

一般有这种味道的，大多数是家里有卧床不起的病人。

心里犯了怀疑，既然是有经验的老中医，自己怎么还瘫痪在床上了？

这样的人，医术能高吗？她有些后悔了。

可人都来了，大娘生意都不做带她回来，她现在离开，有点不近人情，只能硬着头皮和老太太走进屋里。

屋子很小，进门就是外屋地，放着水缸，炉灶，碗架子，地是泥土夯实的那种，常年做饭，油烟大，地面看着脏兮兮的。

东西摆放也乱七八糟，饭桌上放着吃剩下的脏碗，苍蝇嗡嗡的在脏碗上飞舞着。

“孩子，别笑话大娘，我实在是没时间，在外一天，饭能吃到嘴里就不错了。”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叶文静，小媳妇一看就是利索人，自己这个家，实在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没关系的大娘。”叶文静笑了笑，没有让老太太难堪。

“谁来了？”

屋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听着很雄厚，却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我带来一个姑娘。”

老太太朝着屋里答应一声，没忙着进屋，而是先在碗架子里找了一个看起来相对干净些的粗瓷碗，在水缸里舀了凉水，看了叶文静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让她，而是直接进屋了。

叶文静把冰棍箱子放在外屋，跟在老太太身后走进东边的小屋。

对着门是一块工农兵大镜子，已经破碎，用黑色的电工胶布粘在一起，大镜子两边都是那种老式的相框，看的清楚，上面有老太太年轻时候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全家福，以及儿女的照片。

靠墙的位置有一个两开门的立柜，黑檀色的，门上画着喜鹊弄梅图，还有个一头沉的桌子，上面摆放的乱七八糟。

靠窗户的位置放着一个大木床，油漆已经斑驳了，破旧的很，床.上半倚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他看起来比老太太年轻许多，脸上几乎没有皱眉，双眼明亮的很，不像是一个久病卧床的病人。

此时，他正眼神阴郁的看着自己，让叶文静有种，自己是不受欢迎的闯入者的感觉。

“老头子，这姑娘的丈夫是军人。”

老太太看到老头的神情，忙开口解释一句。

叶文静发现老爷子在听到军人两字后，神情明显缓和了，眼神里的阴郁不见，换上了淡漠。

“大爷您好，第一次来，我也没给您买礼物，真不好意思。”

叶文静主动示好，后悔自己空手来了，这个家庭太贫困了，她虽然也不是多有钱，但是给买点蛋糕，罐头什么的，还是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