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抬头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王会计把头扭到窗外,根本就不看林聪。
郝德顺“嗯嗯”干咳了两声,点了一支烟,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烟盒。
而站在这二人身后的冯永贵端着大茶缸子朝林聪点了点头。
“看来这里有猫腻啊!如果不签,钱便拿不到,如果签了……,冯永贵却让自己签。那就签,如果冯永贵敢祸害自己,那就把他档里的家伙给揪下来。”想罢,林聪在桌子上抓起一只笔,在领款单上唰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林聪,先去乡里把钱存到自己的账户上,万一丢了可不得了。”冯永贵跟着林聪来到村部门外,回手关上门。接着小声的对林聪说道:“晚上去我家吃饭,咱爷俩喝两盅。”
林聪立刻明白,冯永贵还是要对自己面授玄机了。
有了皮卡车就是方便,去乡里的储蓄所存好了三十五万后,赶回村里,径直奔冯永贵家而去。车子就停在冯永贵家门口。王桂梅早已经在村里的大柳树下宣布了收林聪为干儿子的事。这时候林聪便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冯永贵的家。
“聪,你来啦!”正在准备晚饭的王桂梅一见林聪来了,马上满脸带笑的将林聪让进屋子内。
待林聪坐在沙发上后,王桂梅回头朝屋子外面看了一眼,见没有别人跟上来,赶忙一下子扑到林聪身上,抱着林聪的脑袋就是一通猛亲。
半晌后,王桂梅趴在沙发上,舒服的直哼哼。林聪叼着烟坐在旁边。
“我在领修路款的时候,为啥领三十五万,签字却是五十万?”林聪看着王桂梅的眼睛问道。
王桂梅回道:“那还不简单,让那几个老瘪犊子贪污了呗。”
王桂梅吐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说道:“这种事就是这样。你不签,这差事就轮不到你。你签了,就得认亏。不过你放心,我家那老东西说了。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知道。”王桂梅说的果然与林聪所想的一样。林聪接着说道:“他要是敢坑我,我就把他裤裆里的家伙揪出来喂狗。”
收拾好了的王桂梅,往下一拉裙子,盖住自己光秃秃的屁股说道:“干嘛要喂狗呢,我给你炒盘菜不是更好?”说着,王桂梅伸出手指在林聪下下巴上刮了一个斗。
林聪也毫不客气的在王桂梅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林聪来了。”晚饭前,窗外一阵“老幸福”摩托的“突突”声后,支书冯永贵走了进来。
见林聪在沙发上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后,冯永贵坐下接着说道:“今天的事弄得挺突然,乡里催的急。看来村长也是没来得及和他小舅子商量。否则许老三也不会甩手就走。否则,也不会便宜咱们爷们。”
“叔,你觉得这个工程还有的赚吗?”林聪没做过这种工程,虽然知道冯永贵不会太坑自己,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把许老三的那段路也接过来。半条路不见得能大赚,但整条路就肯定能大赚。”
林聪听后点了点头。
“其实,修这条路并不难,难的是要提防郝德顺和他小舅子背后下黑手。这会儿许老三觉得不赚钱,等他想清楚了,以他的性格恐怕是要有点麻烦。”
“许老三?怕他个屁。有婶在,在多几个许老三也不怕。”王桂梅端着菜盘子进来,刚好听到冯永贵说话,便一嘴接了过来。
“爷们说话娘们少插嘴。”冯永贵朝王桂梅一瞪眼睛。
王桂梅在林聪眼前被冯永贵怼了,觉得很没面子,不服气的朝冯永贵一瞪眼。
“叔,可就这点钱,做整条路似乎是很紧张啊!”林聪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嘿嘿。够了,哪个工程不靠偷工减料赚钱。实实在在的就得亏钱。在说了,你今年把路给修的牢固了,以后还怎么靠这条路赚钱。你会挡了别人的财路的。”冯永贵说完朝林聪一摆手,“来,上桌吃饭,咱爷俩喝两盅。”
林聪年轻,血气方刚。听冯永贵一说,林聪心里一怒。“国家的钱,村民的利益,怎么能这么糟蹋呢?还挡住别人的财路,直说就是挡住了你的财路。”
林聪的这顿酒喝的郁闷,“难道就真的只能靠偷工减料才能赚到钱?”
当夜,林聪依然挨着王桂梅睡在冯永贵家。
林聪心情郁闷,面对半夜把屁股撅到林聪被窝里的王桂梅也是兴趣索然。
而王桂梅偏偏兴致勃勃,完全不顾自己的爷们冯永贵就在旁边。她干脆趁冯永贵睡的熟,便直接钻到林聪的被窝里。
面对林聪强壮的大家伙,王桂梅完全没有了自制能力。
但林聪刚好相反,因心理有事,便草草了事,听着王桂梅和冯永贵的鼾声,林聪久久不能入睡。
头脑中依然是那个问题,“难道就真的只能靠偷工减料才能赚到钱吗?”
迷迷糊糊中林聪终于睡着了。
天已经大亮后,不顾王桂梅的拦阻,他抓着王桂梅递过来的两个肉包子回到自己家看看自己的参地。
看着自己的参地长势一片大好,这多少给林聪一点点安慰。
如果想要在修路的工程赚到钱,一个是人工,一个是材料。想要做好工程,材料肯定是省不得了。而人工分为内部和外部。外部要从外面请工程机械和师傅,这笔钱肯定也是省不得了。那内部的呢?内部便是只村里的人力。
“对,有了。”林聪突然想到一点后,转身便朝村部走去。
“村民同志们请注意了!村民同志们请注意了!请每户的户主听到通知后速来村部开会。请每户的户主听到通知后速来村部开会!”
村里的大喇叭在村里的几棵大树上卖力的叫喊着。
林聪和支书冯永贵、村长郝德顺等人等在村部里。
当林聪来到村部,把自己的想法和冯永贵和郝德顺说起的时候。郝德顺憋着嘴,强忍着笑,似有深意的点点头。“这小子的想法……很傻,很天真。”
而冯永贵这皱着眉头,用手指甲挠挠头发,撇着嘴,慢慢的摇着头。“想空手套白狼,这办法可是有点难。”
很快,村民户主都挤到村部的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