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晓楠走神,景易宣拍了拍她绯红的脸蛋。
力道很轻,更像是一种情侣间亲昵的小动作。
一触上她嫩滑的肌肤,景易宣便有片刻间的恍然,晓楠也回了神过来。
柔软的肌肤上,感触着他带着茧的大手,略显粗糙却格外教人心安。
“没……”
晓楠摇摇头,仰头问他,“手术什么时候进行?”
“怎么?”
景易宣低头,深沉的视线落在晓楠盈盈的水眸里。
“我有点小期待。”
“……”
景易宣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干脆在晓楠的床边坐了下来,“尹晓楠,我是要给人做开颅手术,这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
他微眯着眼,抱胸,觑着晓楠,“我觉得你思维不太正常,你对医生这个职业,尤其是医生的白大褂,几乎是一种偏执的热爱,换而言之,用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你这应该也算作恋物癖的一种!”
“恋物癖??”
晓楠正预备喝水,听了这话一口水差点就直接喷在了景易宣那张一本正经的峻脸上。
她忙将嘴里的水吞咽了下去,好笑又好气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恼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恋物癖吗?”
“恋物癖:通过接触异性穿戴和使用的服装、饰品等来唤起性的兴奋,获得性的满足!”
他早在上次这女人要求自己换上白大褂之事后,就翻阅了有关这方面心理学的资料。
不翻还好,一翻吓一跳。
见晓楠也一副惊愕的小模样瞪着自己,他就越发觉得这女人定是有这方面的癖好了。
所以,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他景易宣这个人,而是,热切的迷恋着他的白大褂?又或者,只是迷恋着他穿白大褂的模样?
这么一想,景易宣只觉莫名烦躁。
“通过服装,唤起性的兴奋,获得性的满足?”
晓楠吞咽了口口水。
还别说,前半句还真跟自己挺吻合的……
“我……我承认,虽然我……好吧,虽然我见到你穿上白大褂的样子是会特别兴奋,尤其是在……对!在床/上!很多时候我都会幻想你穿白大褂的样子,但是……”
晓楠红着脸,深吸了口气,而后用非常快的语速辩解道,“但是我没有像恋物癖的那些人一样去偷窃医生的白大褂,也没有因此而得到性的满足!要是就凭借一件白大褂能让我达到性高/潮,我那天晚上至于还让你帮忙吗?”
晓楠几乎是一口气把以上所有的话说完,为的就是掩饰自己的窘迫。
但那粉面红腮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景易宣漆黑的双眸瞬间深陷,灼灼的锁定着晓楠,目光如炬,仿佛是要将她生生灼烧了一般。
性/感的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在床/上会经常幻想我穿白大褂的模样?”
他用一种邪魅的语调,低声问晓楠,眼眸揄觑着她,末了,又从晓楠那一长串的话语里,一字一句的揪出一个重点词汇来,“性—高—潮?”
晓楠羞得一双水眸四处乱瞟,也不敢去看他一眼,却感觉到他朝自己欺近过来的胸膛,晓楠下意识的伸出双手,防备的挡在两人之间,“那……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也知道,我是被下了药……”
景易宣凑近她,湿热的气息扑洒在晓楠的唇齿间,清新的香草味里夹带着男性荷尔蒙的独特味道,迷离,扰人心弦……
让晓楠,呼吸不自觉收紧。
“当天晚上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他轻扬语调问她,伸手轻轻抓住挡在两人之间的小手,不着痕迹的将俩人间的距离愈发拉近些分。
晓楠心跳加速,“记不得太多了。”
她撒谎!
其实,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她都记得。
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诱/惑着他,又是怎样把他推倒喊着要他,再到后来,甚至连皮带都用上了……
然后两个人从浴室捻转至卧室,又从卧室挪到……露天阳台上……
晓楠羞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却见景易宣双臂分开,撑在晓楠的两侧旁,健硕的身形直朝她逼压了过来,“那看来我得花点小心思帮你好好回忆一番了……”
他灼热的气息,似有意无意的吹进了晓楠的耳蜗里,惹得晓楠浑身酥麻,身段娇软,气息不稳……
“你……你要做什么?”
晓楠有些手足无措了。
哪料景易宣一张口,就将晓楠柔软的耳垂含入了湿热的檀口间……
暧昧的舔舐,啃咬,吮/吸……
晓楠的小手揪紧着薄薄的被褥,“易……易宣,你别乱来……”
他湿热的舌尖,游离过晓楠的鬓角,密集的湿吻,一下又一下,轻落在晓楠的脸颊上……
那种湿热轻啄的触感,让晓楠完全喘不过气来。
“别,别闹了!”
她明明可以推开他的,却偏生,使不上力来,又或者,根本没有使力!
“记起来了吗?”
唇瓣,落在晓楠的嘴角旁边,并不急着吻上她的红唇。
而是任由着自己气息撩拨着她每一分感官神经。
欲擒故纵的戏码,对她,他向来玩得如鱼得水。
“想……想起来了……”
晓楠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脸,呼吸拂在他的鼻息间,几乎半寸的距离不到,让她倍感压迫。
然,看一眼身前的男人……
隔着再近的距离,却也依旧,泰然自若,从容不迫……
仿佛不会因她的靠近而紧张,不自在。
晓楠心中有些郁愤,却听得他居然神色自若的又问了一句,“那天晚上性高/潮过几次?”
“什么??”
晓楠几乎已经是自己耳背了。
哪料景大总裁居然恬不知耻的又重复的问了一遍,“那天晚上,你性高/潮过几次?”
“景易宣————”
晓楠扯了一嗓子,一张小脸瘪得通红,小手化作拳头,一拳拳羞恼的砸在他的胸口上,“流-氓胚子,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景易宣就喜欢看晓楠这种恼羞成怒的小模样,他抓住她猫爪子般的小手,一脸正色道,“本来这种性/事话题,应该在完事的第二天早上讨论的,但是你偏要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跑了!
晓楠小手儿挣扎着要从他的禁锢中逃出来,“咱俩本来就不清不楚的,我跑了是不想你为难。”
她说的是事实。
晓楠挣扎,景易宣却下意识的收紧了力道。
晓楠挣扎不出。
抬首,看他。
迎上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眸。
他的眸仁,深不见底,里面参杂的情绪,仿佛让人永远无法参透。
却忽而,他霸道的捧高晓楠的脸颊,亦不等她反应过来,凉薄的唇瓣,已然重重的压覆上了她的红唇。
缱绻缠绵的吻,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默契的,谁也没有反抗,甚至于,是迫切的想要从对方的气息里,汲取更多属于他,亦或是她的味道……
直到晓楠气喘连连的时候,景易宣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晓楠的唇。
晓楠气息不稳,“景易宣,你又对我心动了吗?”
她歪着头,忽而问他。
不是动心,为什么又突然吻她呢?
景易宣微鄂,愣了一下,下一瞬,挑眉轻笑,“又?”
何来的又?
他拍了拍晓楠红扑扑的脸颊,“不过习惯使然而已。”
“习惯?”
见鬼的习惯!!
晓楠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却不知,他说的是,习惯了见她就心动……
仿佛,有些情感,已然滋生在了他的身体里,血液里,一旦习惯,便一辈子改不过来了!
景易宣起身往外走,手里还端着那本《来吧,医冠禽兽!》,边走还边给李然宇打电话,“李秘书,拿几本实时读物到医院来!”
“……”
实时读物!!
晓楠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还不是《毛泽/东语录》?!
景易宣离开,留下晓楠一个人半躺在床/上,流连忘返的舔着红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清清爽爽的,独特的味道,让她特别着迷。
晓楠理不清自己和这个男人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正如她所说的,不清不楚吧!
但其实这样子,也不是太差,不是吗?
她是如此觉得的,却不知,景大总裁的心境又是另一番情景。
至少,景易宣觉得,离婚这项大事,真的该提上日程了!
‘不清不楚’,四个字,可以用来形容他,却不能让别人来形容他身边的她!!
至少,‘情妇’、‘第三者’,这种卑劣的形容词,他决不允许被赋予到她的身上来!
如果,非要一个名分,她也必须是,正妻!
景易宣出了厅来,顺手将病房门掩上。
他拨了通电/话给他的专用律师,“安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书给我!另外,关于离婚后的财产分配问题,落实一下,我要最满意的结果!”
“是!”
“明天一早,我要见到!”
景易宣的声音,不怒而威。
“是!”
景易宣才一从病房里走出厅来,就见小向阳背着个偌大的书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自己的父亲,他忙乖乖的喊了一声,“老爸。”
“你背上背的什么?”
景易宣狐疑的觑向他的身后,迈步走近他,顺手从他的小身板后将包给提了过来,掂了掂,蹙眉,“什么东西,这么重?”
小家伙眨眨漆黑的大眼眸,如实交代,“晓楠的电脑。”
景易宣脸色微微沉了些分,“她现在还不适宜面对电脑,我跟她谈谈。”
景易宣提着书包就进了病房去,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跟上。
“晓楠——”
小家伙一屁股在晓楠的床边坐下来,摸了摸她还包着纱布的额头,心疼的问道,“今天还疼吗?”
“一点点……”
小向阳小嘴儿嘟起,往晓楠的伤口处吹了吹,而后,眨着干净的眼眸儿,认真的问她,“还疼吗?”
“不疼了!”
晓楠心满意足,一把就将宝贝儿子揉进了怀里来,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的电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