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他预料的那般,整小区都停电了。
“天啊!停电了,也不知道我妈和阳阳睡了没。”
晓楠蹬着脚步,摸着黑往楼上走。
景易宣其实想提醒晓楠来着,都停电了,他怎么吹头发啊?但他到底没说。
楼道里黑压压的一片,就只听得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喂!尹晓楠!”
倏尔,景易宣一伸手就扯住了前面的晓楠。
“干嘛?”
晓楠被他用力一扯,身子就往墙上靠了去。
黑暗里,她瞪着他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见景易宣一直不说话,她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干嘛呀?”
景易宣跨步走上她那台阶梯,“不干嘛,我让你等等我,跑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去啊!”
“乌鸦嘴!”
晓楠嘟囔一句。
景易宣眯了眯眼,“你知道乌鸦嘴什么样子吗?你觉得我的嘴像乌鸦嘴?”
“像!”
晓楠没好气的推了推他的胸膛。
景易宣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嘴上放,“摸摸,有乌鸦嘴那么硬吗?”
“……”
晓楠的手指,才一触上他柔软的唇瓣,整张脸顿时就红了。
黑暗里,一颗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过快。
“干……干嘛呢!我随口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晓楠说起话来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幸好,这黑乌隆冬的暗光把她的羞涩和脸红全数掩盖了。
热气,在两个人的鼻息间散开……
有一种暧昧的因子在漆黑的楼道里跳跃着。
却忽而,晓楠只觉唇间一软……
‘乌鸦嘴’竟然就那么啄住了她的红唇,而后,飞快的抽离。
蜻蜓点水似的吻……
不过一下下,就让晓楠顿时迷失了心神。
卷翘的羽睫在黑暗里,眨了又眨,有那么几秒的,脑袋里竟是一片空白。
“喂,发什么呆,走了!”
景易宣居然还像个没事人儿一般,拉了拉呆愣中的晓楠。
晓楠猛然回神过来,“哦。”
她木讷的举步,随着他,摸着黑上楼。
一颗紧张的心还久久的平复不下来。
晓楠旋开门锁,家里果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蜡烛也没点一根。
仿佛是听到外头有动静了,秦兰从房间里开了门出来,“楠楠,是你回来了吗?”
“嗯!妈,是我!”
晓楠说着,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秦兰一眼就见到了她身边的景易宣。
“秦姨……”
景易宣礼貌的同她打了声招呼。
秦兰脸色微微变了变,视线落在晓楠的脸上,晓楠似还有半许的心虚,忙别开了眼去,根本不敢多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
景易宣自是明白为什么,在秦兰的眼里,大概自己才是那个真正害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
“妈,我和他无意中碰到的,他送我回来而已……”
晓楠还是解释了一句。
“嗯,趁还有热水,你赶紧去冲个澡吧!”秦兰倒什么也没说,只叮嘱着晓楠。
“好。”
晓楠忙点头,这才想起没电不能吹头发,她忙冲景易宣说道,“我先去拿条干毛巾给你。”
“好,谢谢。”
景易宣点头道谢。
“妈,阳阳呢?”
晓楠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问秦兰。
“睡了,睡了,太冷了,我让他先爬床/上去了。”
“嗯,好的。”
晓楠进了房间去,一时间厅里只剩下秦兰和景易宣。
“喝杯热茶吧!”
秦兰说着,摸着黑去厨房倒茶。
“秦姨,别麻烦了,都看不见呢!您小心别摔着!”
景易宣忙走过去扶着她。
秦兰给景易宣倒了杯热茶,“先喝着暖暖吧,这大冬天怪冷的。”
“谢谢秦姨。”
景易宣心下有些感动,忙从秦兰手里把热茶捧了过来。
秦兰叹了口气,“易宣,说实在的,思若的离开,对我这个当妈的冲击特别大,有那么几天我真的特别憎恨你们俩,心想不是你们俩,我的思若又怎么会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呢!可后来看着晓楠每天浑浑噩噩的,也就想通了。知道再这么错下去,可能大女儿的幸福也要被我这个当妈的人给断送了。”
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叹了口气之后,这才又继续说,“晓楠被这份愧疚一直缠着,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思若,所以这才不敢跟你走太近,死者为大,让她再跨出去,怕是有点难。”
景易宣听了心里糟糟的,堵得慌。
“慢慢来吧!”
秦兰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完这些,似乎长松了口气,舒坦了不少。
景易宣微怔,“谢谢秦姨的成全。”
这个结果,确实,让他好生意外。
秦兰笑了笑,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了他一句,“你爸呢?出来了吗?”
提起父亲,景易宣的神情凝重了些分,摇摇头,“暂时还没。”
“我不相信他会贪污的。”秦兰坚信道。
景易宣盯了一眼黑暗中的秦兰,她那双沧桑的眼眸在暗光里极为明亮,“秦姨真的认识我父亲吧?”
“都到这份上,再说不认识,你也不相信了吧?”
秦兰笑了笑,眼底有些悲凉,感叹一声,“你跟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真的特别像,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好多好多年没见过了,老了吧……”
秦兰说着,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的水光。
“秦姨……”
见秦兰的情绪有些悲凉,景易宣想要出声安抚她的,却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我跟你爸是青梅竹马来的,我们从小就是邻居,一起上了小学,初中,高中……高中那年我们开始相爱,直到后来又一起考了大学……”
秦兰的目光逐渐深远,她的思绪在一点点的飘远,脸上洋溢着青春年少时的笑容,眼底却还挂着泪光,“那时候我们一直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会结婚,会生孩子,会手牵着手直到终老,只是后来……他遇到了你母亲,而我,也终是遇到了晓楠的爸爸,我们都分别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到最后,我们到底还是无缘走过一生……”
秦兰说到最后,已然哽咽。
晓楠拿着干毛巾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黑暗里,静静的凝听着母亲与他的父亲之间这段遗憾的情缘……
“秦姨,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我爸妈结婚以后,才认识我父亲的……”
这个结果,倒是让景易宣有些意外。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秦兰似乎不愿再说太多,她舒了口气,用下巴比了比景易宣杯里的热茶,“赶紧趁热喝了,待会就该凉了。”
秦兰说完,转身就要进卧室去,一回头就见女儿站在了厅里。
“站在这也不吱声,要吓死你妈啊?”
秦兰故作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晓楠吐吐舌头,又叮嘱道,“妈,你赶紧去睡吧,别冻着了。”
“嗯。你赶紧冲澡啊。”
秦兰交代了一句,便进了卧室去。
一时间,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晓楠和景易宣。
晓楠将干毛巾递给他,“估计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来电了。”
“嗯。”
景易宣将手里的热茶搁下,接过毛巾,给自己冻得都快结冰的短发擦了擦。
说真的,还挺冷的!
“你的裤子都湿了,要不……”晓楠想了想,咬了咬下唇,“要不,你穿我的吧!”
“……”
景易宣无语了。
擦着头发的手,顿住,看怪物一般的瞪着晓楠。
渐渐习惯了暗光的他们,已经能从黑暗里隐隐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了。
“喂,你那什么表情啊!”
晓楠怨念的瞪了他一眼。
“娘炮!”景易宣甩了她两个字。
“狗咬吕洞宾!”晓楠损他,又看一眼他浸湿的裤筒,“不行,你这样子真的非得感冒不可。”
她说着转身就要进自己的卧室去,“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吧,我给你拿衣服,穿运动服总可以吧?中性化的,没那么娘!”
晓楠说着还当真就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最大号的运动衫来,其实这衣服是前两年她买来准备锻炼身体时穿穿的,但后来小阳阳检查出身体异样,她便也没多余的时间去锻炼身体了,而这套衣服也就这么给搁置了。
晓楠拿出来递给他,“你先去洗澡。”
景易宣接过衣服,拧着眉,摸着黑将手里的衣服审视了一遍,这才看向晓楠,“这尺寸我能穿?”
“将就点吧!总比穿着一身湿衣服强吧?”
他能说他宁愿穿着这身湿衣服吗?
“赶紧去洗澡。”
晓楠催促他。
“你先去。”
“我湿衣服都换下来了,没什么关系,倒是你,你赶紧去啦!”
晓楠推着他,就往浴室里走去。
两个人在浴室里停了下来,晓楠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洗漱台,“这里是沐浴露,这里是洗发水,毛巾的话你就用手里这条吧,待会我再给你找一条干毛巾。”
晓楠说着,就出了浴室去,留下景易宣一个人对着一片黑暗发愣。
他也没多想,先赶紧把身上这冷得快要冻住的衣服从自己身上褪下来,才一打开水,就冷得在里面直哇哇叫。
晓楠一听叫声,也顾不得太多,打着手电筒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景易宣急忙关了水龙头。
就见一束光线从门口打了进来,照在他不掩一物的luo体之上……
紧跟着印入眼底的就是晓楠那张微微有些看痴的面庞。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身材……
真的完美到无懈可击,而且,教人看着,几乎就难以挪开眼去。
胸膛口处,那性感的肌理线流泻而下,两块完美却不粗犷的胸肌,给优雅的他,增添了几许动人的魅惑之色,八块腹肌组成的健硕腹部,平坦得没有一分多余的赘肉,而下方……
诱/人的黑色森林里藏着一个巨大的龙头,而下面那笔直的两腿更修长如擎天柱,小腿处有浅棕色的毛发卷曲着,不算太长,也不算太浓密,却如同上帝细致雕琢过一般,性/感得恰到好处,让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