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大厅,是一条走廊,尽头还有一楼梯,“宋老板,请到贵宾厅看看啦”,赌场老板客气道。
楼梯直通十九楼一间很大的包房,和楼下大厅一样,不过包房里只有一张大台,台后一名穿着白色汗衫,红色马甲的女人正在洗牌,双手很是娴熟,在她身旁还有两名穿着黑马甲的男人。
台前有七八名赌客在盯着女人洗牌,每个人的桌前都摆着一摞摞颜色不一的小圆牌,先前进来的那个女孩也赫然坐在当中。
在台前看了一会,女孩的运气不错,几轮下来,面前的圆牌筹码就堆了起来。见众人看的专注,赌场老板道“阿宏,你去拿十万的筹码,让几位老板试试手气”。
“行啊,最好再多弄一些”,大勇倒没客气。
女孩回身白了一眼。
筹码拿了过来,大勇也没有看多少,抓起一把扔在了台面写着庄的白格子里,恰巧女孩押的是闲。
“庄六点,闲四点,庄赢”。
“操,这钱赢的也太容易了!”,大勇满嘴冒着脏话,搂起面前的筹码。一连几把,不知是大勇手气太好,还是女孩走了背字,输掉手中的筹码,女孩起身冲赌场老板责问道,“三叔,怎么能把一些粗人带来贵宾厅呢,这让别人还怎么玩”。
“呦,妞子,你咋知道我是‘粗’人呢”,大勇故意把粗字加重了语气,“不是你试过吧”,大勇哈哈笑道。
“你!!扑街仔”,女孩转身拂袖而去。
“四丫头,四丫头”,赌场老板在身后喊了两句,女孩也没回头,径直下了楼去。
“小孩子的话别介意啦”,回头,赌场老板赔笑道。
“他妈的,拽的和个幺鸡似的,我说何老板吧,这丫头什么人”,大勇骂道。
“这..”。
“行了大勇,咱们这是来人家地方做客”,大勇的无知无理让鸿飞有些挂不住了。
“操,走了”,大勇把桌上的筹码一推。
“何老板,不好意思,我这兄弟性子急些,也是开玩笑的啦”,鸿飞客气了两句,几个都走了下来。本来天宏想留大家吃过饭再走,鸿飞可能是觉得大勇在这,面子不太好看,吩嘱了天宏几句,一行又踏上了返回广州的路。
“城子,你觉得他那场子怎么样”,鸿飞没有理会在车里还在发着牢骚的大勇,问道。
“ 看不出来,好像玩法简单了一些,除了百家乐,我还没见到其他的玩法,不过他那个贵宾卡倒还不错,可以借鉴”。
“嗯,我们可以多推出一些贵宾卡,市里的,按官职,十万到一万不等,赌这东西,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只要他们尝到甜头,以后还不得受咱们的吗”,鸿飞一边点着头,像在琢磨着什么。
“最好在发些一千到五千的贵宾卡,凡来咱这上货的,托运的,有些实力的都送给他一张,这才是来钱的道”,赌是每个男人的所爱,袁城也不列外。
“这都不是问题,现在关键是在提溜(荷官)方面,大牙强请的都是从澳门过来的,我们要是想把他踢出去,就在这方面就要多下功夫,城子,有没有兴趣,陪我到澳门走走”。
鸿飞的意思是想在澳门自己物色一些荷官,能出去见识见识,也正是袁城所想的。
回到住处,天色已黑,房间里漆黑一片,果如闻艳说的,这个夜晚,只有自己一个人望着天窗外的夜空,数着星星来安慰自己。
‘一颗,两颗...别挡着我啊,唉,又数错了不是’,伸手去拨挡在眼前的白胖小手,那手突然又不见了,‘艳子’,袁城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闷热,无风,身子却打了个冷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真的能做到如此的洒脱吗?艳子....’,眼前竟蒙起了一层薄雾。
“梆梆梆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袁城揉了揉微肿的双眼,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梆梆梆’,敲门声还在持续着。“妈的,等等,这天不亮的,奔丧似咋地”,袁城不情愿的披上衣服。
“城..城哥,宋哥找你..急事!”,门口说话的是鸿飞的手下,他身边的摩托还没有熄火。
“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这个点派人来 ,看来事情不小,袁城边说着穿好了衣服。
“具体我也不知道,宋哥让你快些过去”。
鸿飞贸易公司里,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在跑上跑下的忙碌着。
办公室里,除了鸿飞,大牙强也在,不过他的神情却极其萎顿,闷着头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烟。
“出什么事了”,看鸿飞的脸色,袁城心知出大事。
“阿强,你来说吧”。
大牙强踩灭手中的香烟,“我们四小姐被人给绑票了”。
“四小姐?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这四小姐又是谁?”,袁城被这突然跑出来的四小姐造的一头雾水。
鸿飞从桌上递过来几张相片。
“是她?”,相片的人赫然是在深圳赌场遇到的那个女孩。
“我也才知道,她是澳门何家的四小姐”。
鸿飞面呈凝色,袁城有些意外,澳门的何家平时没少听人讲过 ,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等会,这何家四小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至于这样劳师动众吗”,袁城不以为然道。
“兄弟啊,您可千万别这么讲”,大牙强急的满脸的横肉看上去也不在是白日里那凶悍的模样了,“四小姐是我们老板最疼爱的女儿,我们老板那是澳门最大的赌王 ,我的好城兄弟啊,你就当帮帮兄弟我 ,我们老板还不知道四小姐出事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我还能活吗 ”。
看着大牙强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让人在好气中又觉得可怜,“你慢点说,到底咋回事,你们四小姐咋被被绑的,被谁给绑的”。
“四小姐一来,我就派人在暗地里跟着了,我们这位四小姐有个习惯 ,从小就独来独往惯了 ,不喜欢有人跟着,昨天她从深圳的场子里出来,就把我的人给甩了,我的人是在出城路上发现的四小姐车子,车里的钥匙还在,座椅又被人划破的痕迹,宋哥,你们也明白,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被人给绑啦”。
“城子,你过来”,鸿飞把袁城叫到了边上,“这何老板是澳门的赌王,手下的场子也是全澳门最大的,和我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不过他的把兄弟和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我们现在海上的货全要靠着人家”。
“你是说香港的包家”,听鸿飞说的,袁城也正色了起来。
“不不,包家倒了,现在水运基本都是霍家控制,我们也是才搭上的线”。
鸿飞英挺的眉峰拧在了一起,“这次于公于私,忙我们肯定是要帮的,大勇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我想过了,你俩算是生面孔,这事我怕自己出头,动静太大,再让对方惊觉把票给扯了”。
“我说宋哥,天不亮的就把我们和弄过来,这是出啥大事了”,人还没进来,就听见大勇粗着嗓子在门外喊道。
“你就不能温一些吗,老大不小了,办事这样,说话也是这样,毛楞三光的,你看看人家城子”,大勇进来,鸿飞白了他一眼。
两人之间也是习惯了,大勇满不在意,“别说没用的,啥事”。
鸿飞把大勇又叫到了一旁,耳语了一会,大勇拿起相片,“妈的,看这妞子就是惹祸精,对了下面人怎么说”。
“还没回来呢”,正说着,门外蹬蹬蹬跑进来一人。
“打听到没有?”。
“大哥,咱有个兄弟在东莞的国道边开了家饭店,据他说,昨天有几个人挺可疑的,他们在饭店要来几个菜,打包走的,对了他们是开着一辆白色面包来的,那兄弟说面包车窗盖的挺严,里面好像还有些动静”。
“有没有说这面包车往哪去了”。
“这倒没有,我吩咐过了,让他们全力追查,一有信就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