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两女生以为遇到了流氓,没有理会闪身要走,他又围着人家弹起当时可以说是黄色小调的“阿妹,阿妹几时办嫁妆,我等的快发狂”。
校里面出来两个男生,看样子是这两女生的同学,“何老歪是我干哥”,两人说的何老歪是一二四的老大,跟砂山的高超关系不错。秋江不是没有听过对方的名号,在他看来这两人顶多也就是扯着虎皮拉大旗,便叫嚣道,“何老歪多个JB,你们知道我是谁不,我是一零一哥儿五的邱江”,又上去给了人家两个嘴巴。对方转身回去,看样是要喊人,秋江是典型的能惹事不能搪事的主,见事不好立马跑了回来。
下午第二节自习,班级门口来了两个人,张望了一会回身喊道,“在这呢”。就听呼噜噜的后面进来了十多个人,打头的是个歪脖,有一只眼睛还是个玻璃花。在他身后进来的两人,让袁城倒吸口冷气,居然是顾刚和徐振国,两个人不是死敌吗,啥时混在一起了?
先前两人直接奔到秋江的桌前,“就是他,就是这逼叫唤的”。
秋江的脸都白了,何老歪的一只玻璃花,看着比顾刚还要瘆人。一个嘴巴抽下来,血顺着秋江的嘴角流了下来,“妈了个比的,就你叫秋江啊,你不是停能叫唤的吗”,说完又是两个嘴巴。
王炎在后面坐不住了,“哥们有啥事不能说啊,干啥上来就打人”。
“吗隔个壁的,你挺好使呗”,顾刚走了上来。一旁何老歪拉了一把,“他是十马路小四的干弟弟,看超哥给他点面子”。回头冲着王炎说道,“这没有你的事”。
“操他妈的小四,老子想弄的就是他”,说完顾刚照着王炎就是一脚,这脚挺狠,饶是王炎练过,也被踹了个趔趄。
徐爱国也走了过来,刚好经过袁城的身边,“操,你怎么也在啊”,徐爱国有些惊讶。
其实袁城和徐振国加一起也就同学过半年,谈不上熟,不过当初在铁二的时候,大勇曾交代过他。
“都是我同学,算了吧”,袁城朝着徐爱国小声说道。
“你他妈算哪根葱,操你 妈 的”,顾刚撇下王炎奔我来了。我在合计,哥儿五个有三个在,加上我和晁博有没有能力和对方一战。
“别打他,我同学,潘勇的小弟”,徐爱国拦住了顾刚。
“没你事,别几把多说话”,顾刚指了指袁城,也不知还是给了大勇的面子还是徐爱国的。
“你们几个*崽子听着,我叫顾刚,谁要不服,来崇德街找我”,顾刚回头吓道
班上的混乱惊动了学校,老涂来了,一到门口就厉声道,“你们是哪的,谁允许你们擅自进来的”。
这一伙敢打学生,却还没有到打老师的份上,一行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老涂也没上去拦阻,事后简单问了几句,此事先按了下来。
王炎被顾刚踢了一脚,何况是在全班面前,耐不住面子,去找了当时十马路的混混头“小红”。小红听名字很柔,但凡见过他的人,都能感到在这人身上所露出的煞气,面恶手黑,又是小四的师兄弟,在小四进去后不久就打到了老大的位置。
王炎找到了小红,对于顾刚,小红是很顾忌的,人的名树的影,更何况后面还有黄泥巴。不过此事必须要找回面子,王炎毕竟是他小弟,这也是变相的一种挑战。
小红先找到砂山的高超,跟着又到在集贤找到了哑巴孩。原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唇亡齿寒,南城的混混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况哑巴孩和顾刚之间素有隔阂,再加上徐爱国和顾刚走在一起,自立了门户,这让他更为恼火。
小红在暗中联盟,顾刚那里也没有闲着,早有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通过黄泥巴,先联系到了中街的何勇,太原街的铁强铁建哥俩,然后又跨区联络到西城卫工一带的吴三。
五月底,黄泥巴和顾刚一伙,大约联系到了十多个片区的老大,成员不下五六百人。这伙势力先由太原街开始,一路南来,直接喊出了口号“先平十马路,再扫集贤和砂山”。
小红这边也没有闲着,除了三地外,也联系到大小十来家老大,在南七马路排开了阵势。本来一次撩闲行为,却演变成了各方老大地盘争夺之战,事态的发展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两方在人员上可谓旗鼓相当。南七马路太原南街路口,砍刀棍棒挥舞着。不过仅过了三两分钟,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声在四周响起,仅和平分局当时就出动了几百名警力,混混们哪还顾得上打仗,四下分逃。但仍有上百名混混被搂了进去,包括小红,黄泥巴,顾刚在内。万幸的是哥儿五个,被事先守在大门的老涂拦了下来,没有参与进去,要是这哥儿五个去了保不齐被搂进去,想来老涂也并非一无是处。一场千人大战被警察介入而告终,但是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更成了秋江引以为豪的本钱。
八三年六月,省城又爆出了一举世震惊的大案,一卓姓官员,劫机跑去了国外。政府介于当时社会的治安状况,全国性的开展了严打活动。
街头校旁的混混少了,学校里却热闹了起来。天气渐热很多男生玩起了水枪,那个年代的水枪并非真的水枪(一是没有钱来买,二是有钱也不见得有卖的),所谓的水枪正名应该换做‘水袋’或是‘水弹’更为贴切。制作原理很简单,找一节乳胶软管(当时是输液用的),把一头扎死,另一头用布条缠至水管粗细,然后紧按在水龙头上,利用水压把乳胶管子像充气球一样灌大灌粗,出口用手捏着,一个水枪装备完成,一般杀伤力可达十米以上。
那个被天宏换做高坏人的,平时蔫吧淘的他在班上不敢和同学嗤水。一番踅摸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施展的地方。当时厕所分学生和老师两种,老师的在楼里是水厕,学生的在楼外是旱厕。学生厕所中间有一堵墙分开男女左右,但上面没有封顶,两边说话是一清二楚。高坏人打开水枪对着上面的空当嗤过去,一阵尖叫过后,虽然传来的是破口大骂,他却不怒反而显得特别的开心,一个早期的厕所变态狂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