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隐隐感觉独孤信话中有话,但一时也说不上来,加之有些矜持和娇羞,连忙打断道,“爹,您别说了,这都哪跟哪啊,您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独孤伽罗说完便急羞羞地走开,独孤信望着独孤伽罗走出去的背影,心头突然涌出一丝凄冷,因为他今天答应了赵贵,而这件事情的风险之大,从大周前面两任皇帝的下场便可以看得出来,他这是在为独孤家做最坏的打算。
第二天赵贵便秘密进宫去见宇文邕,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告知了宇文邕,宇文邕听后十分惊喜,“既然楚国公如此坦诚,朕也不妨直说了,这个时候能有您和卫国公相助,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赵贵和宇文邕通气之后离开皇宫,而胡秉纯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
“秉纯,你刚刚为何一直不说话,不过不管怎样,有楚国公和卫国公助朕,这胜算又大了很多”。
胡秉纯并没有宇文邕那般乐观,“皇上,虽说如此,可我总觉得楚国公这样做有些过于唐突,这心里也有些不太踏实!”
宇文邕不以为意,“秉纯,我看你是没有想到楚国公竟会主动与我们联合而意外,放心吧,只要我们计划得当,一定能够成功!”
胡秉纯说不上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而就在赵贵多方奔走之时,宇文护分派在卫国公府的眼线已经将他与独孤信密谋之事告知了宇文护。
宇文护闻言召集秦逸和曹勋,“赵贵在这个时候与见独孤信,而且是秘密前往,你们觉得他们会谈些什么?”
“晋公,赵贵不但去了卫国公府,属下听说前些天早朝之后赵贵也单独约见过侯莫陈崇,因此足以看出他们绝不是一般的见面,而是另有深意!”曹勋平日里负责替宇文护收集百官的情报,因此赵贵那日约见侯莫陈崇之事也早已在其掌握之中,只是赵贵行事谨慎,他们谈话的内容无从得知。
“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赵贵与侯莫陈崇和独孤信分别谈了什么,可赵贵做事谨慎,每次谈话都没有其他人在场,因此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其所谈之事!”
“其实要想打探出赵贵到底与他们谈了什么事情也很容易,属下有一计,也许可以一试!”
秦逸似乎很有把握,宇文护连忙问道,“秦长史有何计策赶紧说出来!”
“独孤信身边不是安插了我们的人吗?我们可以这样做···!”
秦逸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宇文护,宇文护听后也表示赞同,“你的方法可行,我们可以一试!”
一日,赵贵突然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打开看后,脸上闪现出一丝疑虑,“送信之人呢?”
“送完之后便走了!”
赵贵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快去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赵贵只带上了一名自己的贴身心腹,两人骑马离府,去到一座园子,进圆之前往四周一番打探,然后才快速进去。
两人进去之后小心翼翼地探望,走到园子中央一座亭子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人低着头急匆匆地往他们走来。
赵贵认得那人,见他一个人走来,往四周一阵环视,等那人上前之后问道,“怎么是你?卫国公呢?”
原来来的人是卫国公府独孤信身边的一名心腹,那人回道,“我家大人发现他身边有大冢宰派来的人,现在没有惊动他,他已经被盯上,因此不敢出门,因此派小的来悄悄与楚国公接洽,然后将楚国公的意思由属下转达回去!”
“怎么会这样?连你们卫国公府都不安全了,那我楚国公府又怎么能安全,说不定我也已经被大冢宰盯上了,那卫国公就更不应该让我出来了!”
“楚国公请放心,那些人都把心思放在了监视卫国公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卫国公说了,一切遵照楚国公计划行事,楚国公尽管吩咐便是,卫国公一定积极响应!”
“好,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宜早不宜迟,晚了事情很可能暴露,我已经跟皇上说过,建议将宇文护召入宫中,然后在宫中埋下杀手杀了他,到时候在恩封其手下那些手握军权的将领,对于那些冥顽不宁之人,便以现在胡大人手中的军队进行剿灭,只要宇文护死,其他摇摆不定的人必定会站到皇上一边!”
“好啊,楚国公真是好计策!”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令赵贵既感到熟悉又感到害怕的声音,赵贵心口像是被石头砸到了一下,迅速循声望去,只见宇文护带着人往他这边走来,赵贵往面前的那人看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被骗,“你,原来你才是被派到卫国公身边的那个奸细,我要杀了你!”
赵贵反应还算迅速,立即拔刀而出,准备杀了那人灭口,可是为时已晚,曹勋嗖的一箭射到赵贵手上,其手中的刀直接脱落在地上,身边的士兵立刻将赵贵和他一起前来的心腹给抓获。
“大冢宰,一切都是误会,我刚刚是胡说的!”赵贵忍着手上的箭伤矢口否认。
宇文护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打在赵贵脸上,“楚国公,我与你无冤无仇,平日里咱们也相安无事,真是没有想到,你背地里竟然想要杀我,现在被我当场抓住现形,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赵贵从宇文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魔鬼杀人的样子,明白事到如今依照宇文护的个性,恐怕难以容他,于是也不再低声下气的掩饰和哀求,索性把脸一横,“宇文护,你想怎么样尽管来吧,事到临头不过就是一死,我赵贵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也料到了有一天会被人所杀,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是死在你的手上!”
“赵贵,你这个老匹夫,休要怪我无情,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来人,将他带走!”
宇文护将赵贵押入大牢暂时关押,然后怒气冲冲地进宫去见宇文邕。
宇文邕见他一脸怒气的样子,顿时心里也有些害怕,“大冢宰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生气?”
“皇上,微臣受太祖遗照辅政,历经三朝,忠心耿耿殚精竭虑,没想到皇上听信奸人谣言意图谋害微臣,请问皇上,微臣到底做错了什么?”宇文护越逼越近,宇文邕从未见宇文护对他这样发怒,十分害怕,一下子紧张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