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星宫宅。
郁理是哼着歌坐到早餐桌边的, 由不得她心情不好, 本来她都打算放弃了的,结果长谷部身体养好之后和她关系反而更融洽了,他好像想通了什么没再继续把她钉死在主人的位置上一直贡着了, 态度也灵活了很多, 照这个势头下去刷个绿宝石或者金宝石不在话下呀。
“哦呀,今天的早餐是豚骨拉面?看着就很棒呢!”
郁理顺势就夸了一句,东瀛的汤面和华夏的汤面所注重的东西是两种不同的方向——后者看重“面”, 认为这才是汤面的根本;而前者则看中“汤”, 觉得汤头才是一碗面的灵魂,美味的汤再配上诸如肉片、鱼板、海带、鸡蛋之类的丰富配菜绝对是大多数东瀛人的心头好。
“星宫大人喜欢就好。”被赞扬的绯沙子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十分高兴,而是露出些许担忧之色看向了另一边的金发少女,“绘理奈大人这两天起床时状态不太好, 所以我特意熬了味道比较浓厚的汤头,能让她精神点。”
这话让郁理不由转头看去,相比起她的好气色, 旁边的绘理奈确实有些萎靡不振, 绯沙子说到她时, 少女正掩着口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哇,绘酱,你眼底有青黑耶!”郁理叫了出来, “昨晚是不是熬夜看漫画了?”
“什……!”对方仿佛被抓包一样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身子, “我, 我才没有!”
“哎哟,都是过来人,熬夜看漫画什么的很正常嘛!”郁理朝她招手示意她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这里又没人说你对不对?你追到哪一部了?”
“我没看漫画啦!”绘理奈大声否认。
郁理正想继续调侃几句,那边绯沙子就强行插进话题,语气带着谴责:“星宫大人,绘理奈大人会变成这样就应该怪您!要不是您给她推荐玩什么手游,绘理奈大人也不会通宵打游戏。”
居然是玩游戏……
郁理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把人家成功安利成为了一名萌新阴阳师,对方这么快就进入肝帝的角色了吗?
她想了想问了一句:“同僚,多少级了?”
“也,也才三十几……”
“有几个SSR?”
“6个……”
“我去!欧皇!”郁理大叫,“你才玩几天居然有六个!我才玩那会儿才只有两个啊两个!世界啊,你真不公平!”
“我充钱了,还有在攒碎片……”绘理奈小小声地给自己辩解。
引来了她更大声的抗议:“你以为那个破游戏是充钱就能变强的吗?不!根本不是啊!”
玩过那些游戏的人都知道,“抽卡”和“攒碎片”这两个要素,是多么地让那些跳坑的玩家们心情复杂。
“抽卡”的心跳感让人沉迷,“单抽一发入魂SSR”的惊喜和“二十连不出货”的怒丧,犹如云端和泥沼的巨大反差……这种不断刺激肾上腺激素分泌的快感引诱着玩家不自觉地持续氪金,为此剁掉的那些手大概能绕地球N圈。
而“碎片”虽然可以让玩家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为了能攒齐出卡的量,每天都要定时定点的完成那些任务,就像现在的绘理奈,为了刷个碎片,她还通宵熬夜去肝了。眼底的青黑对女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回忆。
像郁理这种基本上已经把肝卖给了N个游戏的老司机,差不多隔一阵子都会陷入“我到底在干嘛?”“我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我?”“这样熬夜到底值不值?”“我把钱和青春都奉献在这辣鸡上真的好吗?”……这类仿佛一秒变哲学家般的思维里。
然后在冷落它们几天之后,又继续捡起来开开心心的接着投入。
……悲哀的青少年群体啊,明知那是泥沼是毒.药,却逃不了躲不开,只能不断沉沦。令人扼腕!
“可怜的孩子,要不吃完了就去补个觉吧?”郁理怜惜地拍拍绘理奈的肩,感同身受,“反正你现在休病假,想干嘛就……”
“那样绘理奈大人晚上会继续熬夜的!”绯沙子第一个反对,“现在睡饱了晚上又不睡接着玩游戏,要是养成了坏习惯可怎么办!绘理奈大人,别听星宫大人的,加油撑住,中午的饭菜也请交给我,一定保证您白天都很精神的!”
“……看不出来啊绯沙子,竟然这么精通死宅日夜颠倒的精髓,我倒是小看你了。”
“星宫大人,求您快吃早餐别说话了!”
看着新户绯沙子握着小拳头气鼓鼓瞪着她,一副忠心护主的保姆架势,郁理啧啧了两声,摇摇头专心吃面。
哼,她有长谷部,才不羡慕呢!
一条插曲就这么过去了,郁理和绯沙子都没注意到,低头默默吃面的绘理奈掩在眼底的异状。
为了让大小姐白天更精神一点,郁理也被绯沙子拖着一起帮对方抵抗睡魔,虽然郁理觉得绘理奈在吃完早餐后精神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老实作陪。
此时三女正坐在客厅里,一边打着扑克牌,一边开着电视听个热闹。
牌正打得起劲,那边电视上开始放起了新闻节目。
【本台消息,怪盗基德今日在新干线的控制总部留下预告函,说将要在三日后盗取……】
怪盗基德这个名字让郁理的头忍不住抬了一下,看了一眼画面上基德的白色绅士影像以及要被偷走的珠宝特写,又把头低了回去:“又是基德,隔一阵就闹一次,他可真有精神。”
绘理奈和绯沙子也被带得看了电视一眼,只是这对主仆如出一辙地皱眉露出厌恶之色:“明明能力出色,有这样的本事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
以正常人的思维出发,这话确实没错,你这么有本事干什么不能挣钱呢,为什么非要搞这种被满世界通缉的营生?
“大概是追求不一样的人生吧?”以中二的思维理解了一下这些怪盗们的想法,郁理随意道,“毕竟只要想想这么多警察追着,却总抓不到自己,也是非常刺激和有成就感的吧?”
“哼,被抓到就有得哭了。”连看个少女漫画有时都觉得女主角不够矜持的大小姐,自然是看不上基德这种鸡鸣狗盗之辈,做得再出色也不过是个贼偷,没给社会带来任何利益,反而总是在扰乱社会秩序消耗人力物力,根本没有任何在正面上值得夸耀的地方,是以她非常不屑。
郁理听了她一番言论,有些无言以对:“……总帅在社会观上把你教得很好啊绘酱。”至少她在人家这个年纪只会觉得基德好酷好帅好拉风想嫁,完全不会去想那货有没有给警察叔叔添麻烦,给民众添麻烦,更没想过重宝被盗的人家又损失了多少这种事。
绘理奈正想说话,电视上画面一转,又播出了另一条新闻,是东京某家知名餐厅被评上三星了的消息,然后上面记者还去采访了一下餐厅的经营者,对方洋洋洒洒说了好一段,里面竟然还提到绘理奈,说多亏前一阵子神之舌过来试菜,帮助他们餐厅的主厨改良了好几道招牌料理,主厨的厨艺因此提升了不少,这才有了这番际遇云云。
言辞里对大小姐评价很高,很有拍马屁之嫌,不过就算电视里已经把当事人夸成一朵花,大小姐依旧表情冷淡,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奉承。
但郁理却能理解,绘理奈天生味觉惊人,别人吃一道菜只能大概地分析出其中的食材和原理,而她的味觉却能在品尝后精准地复制出这道菜的所有料理过程,哪里少放或多放了什么食材或者调味料,哪里又早下锅或者晚出锅了,她的舌头都能吃出来,犀利地指出错误。
所以很多名餐厅名主厨捧着重金争相请她来试菜,没人能反驳她在这方面的权威,她的评价可以轻易决定一家餐厅的生意好坏,可以说能掌控餐厅的生死。就这样一直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活着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被一点好话给哄开心呢。
也就是厨艺被评到郁理这种级别,无论是料理还是手艺都已经超出她的味觉辨别范围的料理人,才能让神之舌总是低着头保持谦逊姿态了。
“说起来绘酱「神之舌」这个称号是什么时候有的?”郁理扔下一张牌,随口问道。
“不记得了,反正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对方回答,然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吗星宫大人?”
“唔……也没什么,就是……总被这么叫会不会觉得羞耻啥的?”在二次元里怎么浪都无所谓,可是现实生活里要是被人取这种外号神马的,实在是有点……
“星宫大人,这种事并不值得您大惊小怪好吗?绘理奈大人的「神之舌」是公认的,所以并不需要您说的那些情绪。”绯沙子再次第一个过来护驾解释,“给有才能的人冠以相符的称号这种事在东瀛是非常普遍的,不只是绘理奈大人的「神之舌」,秋选过后,第一名的叶山亮就有「神之鼻」的称号,其他一些才能出众的学生也都有。而且不只是美食界,其他圈子也是如此,就比如我们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乒乓球比赛,上面东瀛体育界给过来参赛的华夏选手取的外号您也看到了吧?”
郁理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有这么一段,那个体育节目给那些华夏选手打出来的字幕让她印象深刻,什么“帝国の绝凶虎”“帝国の破坏龙”“地上最强の男”……都是给那个乒乓球最强国度的选手们的。连给外国人都取这么多中二的称号,对自己人那肯定是更加不客气了。
“我们总帅在东瀛被称为「美食魔王」,堂岛总厨有「活着的传奇」之雅号,谷川大师是公认的「刺身之神」,关田大师则是「美食集团缔造者」。”粉发的少女细数着如今东瀛几位料理大师称号,在她抬头看过来时,郁理下意识地绷紧脊背。
“不会……也有我的吧?”
“那是当然的。”绯沙子一句话击碎她的侥幸,“因为您先后两道叩关料理都和花有关,非常精美优雅,本人形象也十分美丽,所以在外面称呼您为「花宴的天女」。”
天女,天上的神女。也只有她那般神乎其技的料理手段,才能让鲜花在烈火中盛放,让枯木在甘霖中逢春,在外界看来这个称号实至名归,而本人却是另一种反应了。
鸡、鸡皮疙瘩掉了啊!!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这么耻的外号不想再听到第二次,郁理把牌都扔了拼命搓胳膊,“听一遍我都觉得羞耻度爆表啊!会做两道相似的叩关菜又不是我愿意的!而且我擅长的又不只是这些,凭什么给我取这种外号啊混蛋!”
“杂志上已经都广泛用上了哦,星宫大人。”绯沙子适时拿出一本美食杂志,封面上“花宴の天女”和她在远月现身的半身照占据了一半页面,对方像是受到了即死攻击一样当场惨叫着仰倒。
“拿走!别让它出现在我面前,快拿走!”
郁理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面目再去面对亲友,尤其是她中二群里还没断了联系的“同胞”们,她千面绘手的颜面快要荡然无存了!
后来,在观察了某人这一整天仿佛受了很大刺激的言行,只要稍一提起,对方就像遭遇重大伤害一样,绯沙子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这一位的弱点。
很好,终于有了可以节制星宫大人荼毒绘理奈大人的有效手段了!
外号“秘书子”的粉发少女暗暗握拳。
入夜,带着一种坑爹的心情登陆游戏,郁理回了本丸。
在看到自家长谷部的脸后,忍不住就想哭着扑进他怀里好好说一通委屈,今天在三次元里她被别人家的忠犬给欺负了啊!
“主上,您怎么了吗?脸色不太好。”
当这把主厨刀真的这么问时,郁理却只能摇头。
“没啥,可能昨晚没睡好吧。”脸上笑着,心里的小人却做着宽面泪。
主人至上的附丧神一听却是立刻紧张地问起,是不是这几天下了雨,所以被褥受潮睡着不舒服了?
“我马上给您重新换一套!”然后也不等郁理说话,这把刀就已经迈开步子说干就干了。
……其实真不用这么勤快的。
收回伸出的那只尔康手,郁理默默地想着,顺带反省了一下自己不该把三次元的情绪带进二次元这边。
不过,长谷部是真的真好啊。
回想起自己最初才玩这个游戏,就是因为有长谷部在,她可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舒服日子,吃睡都有人照顾,自己只负责玩就行,简直是死宅梦寐以求的完美生活!
……然后就被那些现充刀无情地打断了,啧。
当初为了多刷好感,郁理在近侍的排班表上动了点手脚,让长谷部的名字在上面多出现了几次,之前还以为作用不大,经过休养事件之后,她觉得效果还挺不错的,至少相处起来确实比以前要愉快得多。
果然事情说开了就是不一样,郁理感慨着,沟通真的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关于这一点,郁理不知道长谷部其实比她还要有感触,她自己没感觉,可是长谷部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主人对他比以前更加倚重,也越来越喜欢依靠他了。
可是不够,还不够。
长谷部也渐渐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贪心,他希望自己能够更强,这样才能为主人做更多的事,收获她更多的倚重和信赖。
在这份心意的驱使之下,这把主命刀在本丸能极化的胁差刀都修行归来之后,向郁理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主上,我今天过来是有要事相求。”
本丸里很快就传出了消息,他们的大总管出去修行了,是打刀列的第一位修行者,走得十分匆忙,只跟主人交待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说都不说一声,那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吃饭的时候,大包平在大广间里抱怨了一句。
“嘛,他就是那种性格,也不算太意外吧。”旁边的莺丸一脸淡定,大包平却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莺丸每次搞内番总免不了被长谷部唠叨。
“要说淡定的话,主公大人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静呢。”极化归来的物吉歪着头偷偷看向主座,“我以为主公大人会很担心,毕竟长谷部桑对那一位前主的执念跟不动君比起来,也差不了太多呢。”
都相处这么久了,长谷部是个什么样的刃,除了新来的基本上没几个不清楚了,极度主命实际上极度害怕被抛弃。
“因为是那把刀,主人大人不担心很正常。”坐在物吉旁边的龟甲却在这时淡淡开口,“主人大人很爱惜我们,同时也很信任我们。我要是他就绝对不会做什么傻事,变得更强然后平安回来守在她身边,可比什么都重要。……嗯,不过我还挺希望他永远不回来的,呵呵呵呵。”说到最后他险恶地笑出了声。
附近的刀纷纷无语,你这心思简直路人皆知呢。
……不过,说的也是。和过去的主人相比,现在的主人是更重要。
想想自己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要踏上修行之路,很多刀渐渐陷入深思。
郁理每天都有收到长谷部寄来的信,信上的内容不出她意料,果然是说他去了安土,见到了那位天下人,也目睹了一直被他耿耿于怀的那一幕。讲到那位为什么将他送人的理由,郁理可是仔细地看了好几遍,结果是很意外仔细想想也不意外。
压切长谷部是那样锋利的一振宝刀,黑田如水如果当时没在信长面前展现出惊人的才能,想来以这位天下人的性格不会轻易将之作为礼物赠送过去。就如长谷部在信中说的那样——「那个男人警惕着如水大人的才能。为了最大限度地取悦他,才把我送给了他。」
上位者思考的东西不是郁理这个连门都不爱出的家伙能揣测到的,但想想给别人好东西左不过“示好”“拉拢”这两样,就像绘理奈的爸爸对她一样,忌惮她的能量,在不激怒她的前提下想方设法不让她踏入远月。
「一揭开谜底,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需要在意的事。今后,我将只想着您的事而活。」
信的结尾是这两句,郁理的指尖轻轻在上面划过,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
明天长谷部就回来了呢。得去迎接呢。
第二日,天气在半阴半雨了好几天后,难得晴朗起来,郁理站在时间机器旁默默数着时间,很快,光芒亮了起来……
“我是清算了过去的压切长谷部,我已不会再回首过去,我的刀刃现在只为您而存在。”
压切长谷部成功极化归来,同样也是换了一身更华丽的装备,本丸很多刃发现这货不但变得更强了,气势也更足了。
“以前我就觉得这家伙催人干活就像个恶鬼,修行回来之后更像了。”
田地里,歌仙嫌弃地握着铁铲,就算过去一年,天生爱洁的他对这份工作依旧充满了不爽。
“嘛,别那么在意细节。”同样也拿着一把锄头正在翻土的莺丸直起腰,脸色淡定,“活总有干完的时候,你要是再这样,他恐怕又要在主公跟前说某些刀格调太高这种话了。”
歌仙同样想起某次他进广间向主人汇报出阵状况时,偶然听到长谷部的那句“我和那些只有格调特别高的家伙是不一样的”话,本就不爽的脸上再度添了一个十字青筋,在某个灰发打刀训完收集马粪玩不工作的鲶尾后看过来之前,从地上拔出铁铲继续当番。
“……要不是怕主公难做,我早就让她给我调位置不干了!”一边愤愤地翻着土,这把二代之定一边咬着牙碎碎念。
莺丸看了他的当番搭档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别说歌仙了,就是他自己想要一边干活一边休息的好日子也大幅度缩水了啊。
长谷部回来之后,在他极化期间松散了四天的本丸再度上起了紧箍咒,很多偷懒被逮到的刀都在背后偷偷骂,然而这种不光彩的事根本不可能向主公告状。所以有时看到主公在大广间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那货时,不少刀心里都在默默吐血。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方在主人面前言行依旧恭谨,但语气里却带上了一丝让其他刀很是火大的倨傲,“主上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做,我不知道其他家伙是怎样……但我认为应该没人比我还要忠诚了。”
手合!他们要和这越来越得瑟的家伙手合!
然而之后躺进手入室的龟甲贞宗让很多刃冷静了下来,这家伙修行过后实力变得更可怕了,轻易不可力敌。
“可恶!我也要去修行!”
对一些刀对他的各色言辞,长谷部充耳不闻,任何给主人添麻烦的家伙他绝不姑息。想偷懒?要手合?那就来试试吧。
越发被主人倚重的打刀,行步之间气势十足。
今天又是他担任近侍的日子,按照流程他去了一趟锻刀室,例行公事地进行锻刀工作。本以为会如往常一般一无所获,结果最后一炉却是给了他意外。
“新刀吗?”
长谷部讶异地挑了挑眉,想起了主人以前收到的新刀资料,记得也是件被鉴定为国宝的刀剑。
不过那又如何?
“反正没我有用。”
附丧神转身走向门外,步伐自信从容。
又一次全刀帐了,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主上,她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