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结了。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道美丽的风景,喉间发哽,却是发狠的迅速的别过那一双快要燃起来的视线。

一片沉默之后,

她吸吸鼻子,弯身将脱落的睡袍捡起来,轻轻的套上,然后系好腰间的带子,转身,拉开门,失落的离开书房。

静静的躺在卧室里,她默默的她流下了辛酸的眼泪,不是为风世安,而是为自己,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能不能撑下去。

听到墙上滴滴嗒嗒的钟声。

她的心开始焦虑。

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因为这是白天,虽然她很累,可是她的心却是极其的不清净,她得出去看看秋妈妈那边。

另一家医院里,

秋妈妈安静的躺在那里,平时贵气的脸上,露出一团衰落,落差悬殊的惊变,让原来优渥华贵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雍容。

“妈。”她故意将自己强装得淡定。

“静好!”风宇成看着静好来了,指指秋穆清的位置让她坐,身子向外移移。

坐在秋妈妈的身边,给她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削成块,放进盘子里,用牙签扎起一个,递到秋穆清的唇边,“妈,吃点水果。”

秋妈妈一动不动。

“妈,那个,你不能这样,如果您这样,世安,我们怎么办,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儿。”她劝着一动不动的秋妈妈,给秋妈妈打气解压。

看到秋妈妈没有一丝要吃的意思,她不得将盘子重新放回床头柜上,回头望着风宇成的方向,艰涩的开口,“妈早上吃饭了没有?”

他摇摇头。

静好握住秋妈妈那一双枯瘦下来的手,声音发哽,“妈,风氏会好起来的,只是一时遇到了风雨,它还会再次扬帆起航的。”

“败了!败了!”秋妈妈喃喃自语的声音,“不会再起来了。”

“妈,不会的!就像他们当总统,不过执政几年,还会下台的。”云静好信誓旦旦的解释,她终于知道风家为什么会出现一系列的危机,原来是凌露,还有冯子豪……

这或许就是爱生恨的代价,可是她对华圣哲的恨早就灰飞烟灭了,如果缘份没有了,即便人就在你的眼前,你也像雾一样的抓不住他。

“我打算和世安再要一个孩子。”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到时你就有时间带着他在风堡里转了。“她以这个名义想来转移一下秋穆清的注意力。

“真的?“

果然这一招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嗯。“她的脸有点红,但很坚定的道:“我们会努力的。再说我也不小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养着身体,等着到时带孩子。”

出了医院,她就接到婶婶电话,“你在哪儿,静好。”

“我出了医院,马上回家。”

“好,那我们在商业街的咖啡厅等你。”婶婶的声音里显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喜庆。

花语别墅小区的商业街里,

静好见到一脸愁绪的婶婶和叔叔,三人一起走进咖啡厅,坐在桌前,都默默的不吭声,她都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大了,还让叔婶操心。

最后,她道,“婶婶,风家会没事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不要担心。”

“我知道,不过这一段时间也要挺过去。”婶婶要了几杯咖啡。“世安怎么样?”

“还好,明天我带世安出去散散心,这些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她的舌尖有点涩。

“是啊,那么骄傲的女婿,这一下受到的冲击力不会小,你要好好的陪着他渡过难关,相扶相携。”婶婶唉声叹气。

“婶婶知道你们这段日子不好过,所以我将原来小区的房子卖了,反正以后也不会住,这个你们先用,秋董也在住院,也用得着。”

云静好的眼圈微微泛红,将卡推还过去,“婶婶,我不用。”

“拿着,不然婶婶生气了,等你们都好了,连本带利的还我。”婶婶的眼圈也一片发红,赶紧扭过头去。

“对了,既然孩子是人家的,自己努力生个孩子。”婶婶明知道静好可能有问题,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虽然叔叔拽了又拽她的袖子,她还是把那句话吐了出来。

静好微微红了小脸,“婶婶,我和世安也正好准备要一个孩子。”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陪世安,别累着,我们有时间会替你照看秋董,你就好好的陪着世安。”叔叔婶婶心疼的望着她远的背影,“好好的日子怎么就突然间变了天。”

“难道真的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他们会好起来的,再说这样也好,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考验,夫妻不但可以同享福,更重要的还要可以共患难,经历过风雨的夫妻,感觉会历久弥新,那是不一样的。”叔叔拍拍婶婶的肩膀,“走吧。”

“去哪儿?”婶婶问。

“你有时间多去陪陪秋董,给静好减压啊,看静好都瘦了。”叔叔看看婶婶的脸,“我们都老了,能帮一天算一天!”

“知道了。”

二人相扶着渐渐远去,

夕阳下留一双长长的影子,温暖如斯。

花语别墅里,

书房的门却是意外的没有关,云静好换了家居服,再次来到书房,却是见到了风世安还是自己出门时的姿势,鼻子不由的一阵阵发酸。

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孔却是没有对着电脑,还是静好离开时的面对着沙发的方向。

看着她穿着睡袍,松松垮垮的,不由的她转身再次出门,来到衣柜前,直接拉开他的抽屉里,打算找一身家居服准备给他换上。

第一层抽屉一拉开的时候,

哗啦啦!

当初寄快递的那些吐血的内衣裤,哗的一下子全部呈现在静好的视线里,男式和女式的相互交错在一起……

现在看来,虽然感觉有些暴露,自己却没有当初的那一种心惊肉跳的害羞得要钻地缝的感觉了。

握着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内衣裤,她陷入与他深深的回忆里,转眼都快两年了,这两年里,她和他发生了不少悲欢离合,而这些一开始的东西却依然保存完好的放在他的柜子里。

她怔了好久,才将这些东西放起来,然后又看到了里面的那一本书《人性之初》,后来她怎么找不到了,却原来在这里。

找了一套湖蓝色的家居服,她再次来到书房,当他打开门的刹那间,她立时呆住了,手臂一僵,手中的抱着的家居服,刷的一下子就脱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