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医生手术那天,你们三个有没有接触污染的纱布?”
“还有就,感染的纱布有没有清理干净?”
“还有护士有没有遗落?”
盯着眼前的三名医生,主任一语中的,接连问了三个关健的问题,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三个,希望能从他们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憨厚的王医生刚想张嘴的时候,文心湄的胳膊不小心碰了王医生的胳膊一下,然后淡定平静道,“我们那天一直忙着手术,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有!”文心湄沉着的补充,“我用过的污染过的纱布已经全部处理干净,王医生和我身边的护士可以为我作证;还有王医生主要时间是推放大镜,所以他不或能参与污染纱布的处理。”
……
门外,云静好双拳紧握,脸色异样的低沉但是安静的,为什么每一次的说辞都对自己不利。
她捏紧手指,咬咬唇缓缓的走到长廊的尽头,那一束灿烂的阳光下,她一眼就看到靠在宝马车前优雅从容的风世安,微咪着一双沉静的眸子,双臂交叉环于胸前,沐浴在一片浓浓的日光下,显得优雅迷人。
刚才的沉闷不知不觉散去不少。
看去这样的风世安,显得慵懒、邪魅、淡然,灿烂的日头抹去了他身上不少的棱角,还有清冷的贵气。
他玉树临风的身影,浑身上下的名牌终是惹来来来往往的少女少妇们一阵阵惊艳的目光。
“怎么样?”他低低沙哑的声音,幽默着,“我请你吃好东西。”
她也咪着眼睛看看日头,“明明天气很好,怎么这么的晦气?”
伸出长臂一把拽上她,“上车!”说完打开车门,强势的就将她塞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
黑色的宝马迅猛的扬起一阵轻尘,转眼不见。
远远的,站在另一处窗前的凌露双拳狠狠的砸在雪白的墙壁上,云静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凌小姐,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文心湄很是从容的在凌露身边穿过,淡淡的提醒,有几分反感。
“你是哪棵葱,不用你管!”凌露狠狠的瞪了一眼穿着白大褂的文心湄,嫌她多管闲事。
文心湄面色沉静,一字一顿同,“我是哪个葱不重要,关健你还不如一棵葱!”步履稳重的一步步穿过凌露的身后。
淡定沉着的样子像极了云静好。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文心湄淡然而去的背影,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该死的冯子豪去哪里了,关健的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不出现,可恶!”一边碎骂着冯子豪,一边她抬脚狠狠的踢打着墙面。
砰的,“好疼!”她自己踢爆了脚趾。
坐在车里,
垂着头的云静好默不作声,牙齿紧叩着唇瓣,明天是不是又要和和别人对簿公堂,怎么一回国,各种事非不断。
都怨这个招祸水的男神。
想来想去,云静好忽然脑洞大开的想到风世安这一盆巨大的祸水。
人人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可是男人,像风世安这样泛桃花的男人一样的招祸水,祸祸天下的粉丝不说,还祸及了自己这个无辜!如果不是他,凌露怎么一直和自己过意不去。
真是烦人。
想到此处,她不由的挥押自己的小拳头,在胸前晃了又晃。
靠近路边,车子嘎然而止。
猝不及防的云静好,正在晃拳头,他的猛刹车,结果让脑袋保持贯性的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副驾驶座的靠垫上,砰的,脑袋一下子弹了回来。
“云医生!”他故意磨牙霍霍的样子,“干什么,我们去吃饭,又不做手术!不用费这么大力气!”他转过头,黑瞳闪闪的望着她,双臂趴在正驾驶座的靠背上,目光里开始不怀好意的扫向她的胸口……
看到男神目光里的小九九,她的身子嗖的向后一缩,双手护胸,“大白天,你想干什么?”
“你想什么了?”他的声音升了温。
“你眼光非礼!”她身子一缩。
“那我必须非了!”风世安伸出故意舞动的双手笑咪咪的伸向了她天然美好的胸部。“不但眼光,还有手!”
“等一等!”她喘了口气,喊了停,“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子又想到了今天的郁闷,所以她又没有了刚才松懈下来的心情,脸上涌上一丝暗然。
“我也有事!”风世安语气强烈。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声音,车里的温度自然而然的升了起来,惹得她的小脸感觉在他的黑瞳注视下发烫的时候,她迅速的将小脸移了方向,欲逃脱那一层灼热的胶着。
“楚嘉树!”她故意一本正经的大喊。
他一扭头,发现车子周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楚嘉树,意识到上当了,咬牙切齿着,“一会儿我带你去郊外,我们品尝一处水美的风景,然后上演一场可歌可泣家暴下的车|震。”
“能不能不随时随时的下半体思考?”她强烈的抗遗责,耳根却有一丝发烫。
“抗议无效!”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都是你招的!”她一本正经的诉苦。
“云静好,有没有良心,我可是眼巴巴的保持一个姿势在医院里等了你半天……”他才需要抗议,瞳仁瞪得很大,漆黑的瞳仁里,云静好发现了自己一张委屈的小脸。
如果凌露不是你前女友?她想了想,舌尖上的这句话,还是悄悄的吞了回去,这样双方都会尴尬。
“你儿子,你不打算管?”她终于提上最为重要的问题。
“当然管!”他斩钉截铁的声音。
“刚才的结果对我很不利,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做证的时候,我总是显得很被动!”云静好叹了口气,“可能我天生是倒霉的命。”
“不!”后来她强调,“自从遇到你,我更加倒霉,比原来还倒。”
“那你怎么没有发财?”
“什么意思?”
“现在煤(霉)矿老板都很有钱!个个富可敌国!”他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看到妻子忧思难解,风世安道,“孩子的事情,你还是有时间去医院看看,我感觉情况不大好,他们处理的结果,一定不如你好,如果再发生感染,孩子岂不是废了?”
“现在我应该避嫌!而且你应该相信其它医生!”
“看在我的份上!”风世安终是为了孩子再次黑瞳灼灼的望着她,态度很诚肯,没有平时的强势与霸道。
“嗯!”
“关健是,你要救他!”风世安的声音恢复到郑重的样子,收回身子,留给她视线里的一片背影,声音里有一丝沙哑无奈。
“这个孩子我尽得责任太少了。”唇齿间的一丝遗憾微微流露出来。
车厢里又是一阵沉默之后。
黑色的宝马终于再次涌入一片车流里,而云静好则是默默的坐在后座,听到刚才风世安的话之后,她的心本能的有一点发空。
失落落的。
孩子是他的一个心结,
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就像春风来了,孕育了大地,吹过之后,处处一片姹紫嫣红,当夏季的风完全来到之后,覆上春天所有的战果之时,却终有掩不住的春天遗留下的颜色纷争。
她突然间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