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板或许没有想到,八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这个女人,会成为其中的导火索吧?”
“我······”
“或许此刻简某将这些往事重提,可能会让谭老板觉得不合时宜,但既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何必去害怕提起呢?”
“二十年前,谭老板也不过是一个落魄秀才罢了,可以说是穷困潦倒。当时,令尊在临终前,让你去找许老先生,因为令尊在谭老板还很小的时候,就与许家多有来往,甚至为谭老板和许老先生的女儿许常宁订下了婚约。”
“许老先生从来都是一个大度之人,但事实上,你们两家的婚约,不过是两位老人家醉酒下的一时戏言罢了!所以,许老先生选择尊重自己的女儿,让许小姐自己选择是否承认婚约。若是许小姐不承认的话,许老先生自然也会给谭老板足够的补偿。”
“许小姐不愧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女子,反而认为许老先生不应该因为是一时戏言,就有心反悔。在连谭老板的面都没见过的情况下,许小姐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不得不说,许小姐实在是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子,她并未留恋许家的富贵荣华,婉拒了许老先生要将你们留在身边的想法,带着嫁妆,义无反顾的和谭老板回到了上官镇。”
“有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是没错的。最初的谭老板,也不过是一个酸唧唧的腐儒罢了,既不会做生意,也不懂人际交往。正是在许小姐的亲力亲为之下,短短五六年,你谭老板成为了有名的富商,甚至于能够和上官镇的这些官老爷们,平起平坐了。但实际上,若是没有许小姐,你谭老板屁都不是!”
“人要学会感恩,但人又往往是难以忍受住诱惑的,特别是当谭老板和许小姐有了儿子之后。许小姐开始选择在家相夫教子,在教会你怎么做生意之后,就把一切都放手了,让你独自去闯。”
“不可否认,京城是个繁华之地,但也是一个能够迷惑住人的双眼,使人堕落的地方。自从谭老板独自去了京城,一开始还能循规蹈矩,可是很快就变了,许小姐实在不该把你放出牢笼。”
“你开始学会花天酒地,甚至懂得了许多低俗恶趣的东西,比如喜欢去尼姑庵。说是尼姑奄,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藏污纳垢的淫秽之地罢了,以佛门的门面,行那男盗女娼,满足像谭老板这样恶俗之人的欲望罢了。”
“尊夫人的法号,或许不能叫法号,叫花名吧!慧缘,这本是一个充满佛性的名字,却被用到白日宣淫,行那苟且之事时让人充满兴奋时喊的名字。”
“说实话,简某实在是不该当着你的面,如此的说您的夫人,因为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罪过,她不过是以此为生,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罢了。”
“只是你就不同了,一旦从你敬重,甚至是有些畏惧的许小姐身边逃脱,你就完全放开了自我,开始沉迷于其中。你认为,只有在她那里,你才真正的能够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天下本无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还是让许小姐知道了。若是许小姐当初能够果决一点,也许就不会有如今的惨事了。只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的儿子,许小姐选择了隐忍,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可是,许小姐的隐忍,反而让你认为,你已经完全凌驾于许小姐之上了,你开始变本加厉,从最初的试探,到公然将人带回家中。”
“许小姐只懂得隐忍,却不懂得如何去排解心里的烦闷,人一旦隐忍得久了,就会变得无比的抑郁,许小姐在隐忍中病倒了。”
“许小姐的病倒,反而更让你觉得有恃无恐,慧缘,应该说是恢复了本名的柳樱樱,便直接登堂入室了。一气之下,许小姐更是重病不起,很快就撒手人寰了。”
“七年前,当时谭公子应该才九岁吧!只是九岁的孩子,并不代表着他什么都不懂。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病死在床上,而那个时候,你谭老板,却是在风流快活。”
“他哭着想去告诉你,母亲病死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看见了在床上风流快活的你们。”
“那一幕,永远都留在了他幼小的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他开始恨所有的女性,认为每一个像柳樱樱这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都是狐狸精,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是让他成为一个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之人的罪魁祸首。”
“表面上,他只是将这一切放在自己的心里,背地里,他却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柳樱樱赶出家门。”
“或许,谭老板还不知道为什么柳樱樱会小产吧?那是因为受了令郎的惊吓。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柳樱樱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住在家里,硬是逼着你搬到了京城。”
“只是可惜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那次小产之后,柳樱樱便不再怀孕。好在,你还有一个儿子在,便不时的让令郎进京去与你团聚。几乎每隔几个月,令郎便会进一次京城。”
“你以为这样就会让令郎与你父慈子孝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一家和和睦睦了。只是你想错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恩爱,反而无时不刻的在刺激着令郎。试问,一个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的人,又怎么会就这样看着你们恩爱呢?”
“令郎对尊夫人的恨,反而更加的强烈了,这也导致了他的心理,开始扭曲,哪怕是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如此的温文儒雅,俊朗不凡,但是谁又懂得他的内心呢?”
“而这一切,已经深深的埋下了祸根,令郎缺的,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他彻底爆发的导火索罢了。而这根导火索,实际上就是你自己为令郎埋下的,因为,五年前,你将他送入了上官镇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