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阳一下子买了十个不同的狗套圈,在比对之后,那尸体脚踝处的勒痕,果然与狗套圈十分的相近。
眼看着已是黄昏,简云舒便让人先守住了这里,不让闲杂人等进来,以防破坏现场,自己则是随着田阳,向着鹿城而去。
那吴大人早已将衙门中的客房让人收拾好了,却是在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里,倒也清幽。用过了晚饭,简云舒洗漱一番之后,简单的看了三个失踪案的卷宗,便让张谦将那报案的三人逐一请了过来。
第一位,却是上官镇那姓古的人家,来的人看着约有五十左右,看着家境应该也不是太差,失踪的是他的二女儿。
“古先生,请坐!”
“多谢简先生!”那古先生倒是彬彬有礼,行礼之后,就在石桌的对面坐下了。
“看古先生不像是普通的人家,家中是做何营生的呢?”
“古某是上官镇学堂的教书先生,上官镇文风鼎盛,倒是不愁吃穿!”
“原来还是位先生,简某失敬了!”
“简先生客气了!”
“那古先生应该知道,简某请你前来的原因了吧?”
“是!张文书已经说过了,是为了小女失踪之事。”一提起这件事情,古先生脸上已是一片哀戚,若不是有他人在,说不定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了。
“能否请古先生将当年古小姐失踪一事,详细的再说一遍!”
“当然可以!小女碧凤,也算是知书达理,原本已经许配了人家,只是尚未出嫁。那一日,小女按照正常,在日中的时候,从家中往学堂给古某送饭。送完饭之后,小女便走了。可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古某家里人却是找来了,原来是小女并未归家。”
“正常的情况下,小女从学堂走到家中,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这次却是这么久都没有到家,古某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发动乡亲帮忙找了起来。只是一直找到半夜,都没有找到小女的踪影,古某也只好连夜赶到鹿城来报案了。”
这些倒是和简云舒在卷宗上看到的一般无二,简云舒只好挑一些卷宗上没有记录的来问,并叮嘱一边的张谦记好了。他这是有意在培养张谦,希望张谦可以真正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否则这鹿城若都是像钱捕头一样的捕快衙役,估计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冤假错案产生呢。
“古先生家住何处?从学堂到古先生家中的路径,又是如何行走的?”
“古某家中在上官镇的镇西,沿着上官镇的南北大街南行两里路之后,向西拐入一条小巷,过完小巷,走过一小段土路就到了。”
“那从小巷到古先生家中的这段路,是否平日行人稀少?”
“平日行人是不多!而且,当时正在午后,大多数的人家,要么正在用饭,要么是饭后小憩,几乎也是白日里行人最为稀少的时候。”
“那这条路上,可有别的看着比较偏僻的地方,比如树林茂密,靠山等等。”
“有的!从小巷之后开始的那段土路,都是在林山的脚下。”
简云舒回忆起自己站在林山顶上时见到的上官镇的地貌,已然知道,古家所住的地方大概的位置了,事实上,古碧凤回家的时候,应该是要经过那条大河上的桥才对。
“古先生回家时,不用过鹿河吗?”
“咦!简先生去过?”古先生显得颇为的惊讶,“古某方才倒是漏掉了鹿河了,那座石桥,在过完小巷之后,便是了!”
简云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古小姐失踪之前,古先生家中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比如说有人对古小姐曾经有过骚扰?”
“骚扰?这怎么可能?我上官镇人杰地灵,文风鼎盛,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家,怎么可能有人骚扰小女呢?”古先生显得特别的气愤,好似简云舒这一句,是侮辱了整个上官镇一般。简云舒不由得心里暗自苦笑,看来这个古先生,也只是腐儒一个了。
“哦!是吗?那么敢问,这衙门里的钱捕头,还有那钱捕快,可是你上官镇人?”
“当然是!这是钱侍郎家的两个后辈!钱家乃是我上官镇的望族,出过不少高官名士的!”
“是吗?那古先生对这二人,作何评价?”
“这···这······”古先生完全愣住,在这鹿城地界,谁不知道这钱捕头,仗着家中的权势,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敲诈勒索,无恶不作了,与自己方才提到的上官镇人杰地灵,文风鼎盛,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家,那可是无论如何都搭不上边的。
“这······简先生,这二人,古某实在是不好评价!还请见谅!”
“好吧!那就说回简某之前的问题,或者简某换一个方式问,这上官镇,可有对古小姐心生爱慕的男子?或者说,除了古小姐已经许配的夫家,可还有人上门提过亲?”
“这不是古某自大,古某家中虽然只是小康,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小女更是知书达理,乖巧孝顺,这镇上前来提亲的人家,几乎便踏平了古某家中的门槛了。古某约莫算来,最少有十几家人家曾经上门提过亲吧!”
简云舒真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古先生,提到自己失踪的女儿时,竟然还是如此的眉飞色舞,仿佛女儿的失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女儿失踪前,给他带来的那些荣光。对于这样的人,简云舒从心底深处感到十分的反感。
“那这些求亲的人家中,可有看着与古小姐并不般配的?”
“那倒是没有,不是富贵人家,也不敢上我古家的门来。”
“那请问古先生,古小姐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标记?比如哪里曾经摔伤过?或者手脚,手指什么地方,可有断过?”
古先生稍稍沉思了一下,“那倒没有!小女温柔娴静,做事小心谨慎,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似乎,就连自己的女儿摔伤过,这也成了一种耻辱了,简云舒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