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旁边的朱聿键说道:“如今我当初回去本来是为了规劝父亲回心转意,到北方去定居的,结果他却不听我的,还将我又送入宫去。结果我成了皇太极的妃子,给生了一个皇子叫福临。在皇太极驾崩之后,我的儿子成为新皇帝,我也就成了皇太后。”
“什么?你又嫁给了皇太极?你这样做对得起王爷吗?”海兰珠看着自己的妹妹一个劲的摇头。
“姐姐,皇太极早就病入膏肓了,根本没有男人的能力,我就算嫁给他也是清白的。”布木布泰这句话与其说是告诉姐姐,不如说是向朱聿键解释的。
“什么?如果皇太极没有男人的能力,那个新皇帝是怎么回事?”海兰珠问道。
“那是……”布木布泰吞吞吐吐得半天,最后她才看着朱聿键咬牙说道:“那是王爷的孩子。”
“什么?”海兰珠失声惊叫:“是王爷的孩子?那就应该带回来,怎么能让他屈就于满清。”自从嫁给朱聿键之后,海兰珠的一切都围绕丈夫为中心,心中也为丈夫着想,她自然不愿意让丈夫和妹妹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
“姐姐,现在那个孩子不属于王爷,他是皇太极的儿子,也是如今满清的皇帝爱新觉罗?福临。”布木布泰摇头道:“这次我来是希望王爷能够放过我的儿子,也放过满清和科尔沁部落,布木布泰将感激不尽。”她说话间直接跪倒在朱聿键面前,直接在地面上磕起头来。
“你干什么?”朱聿键连忙将布木布泰拉了起来:“你这是要怎样?难道非要如此才行吗?”
“王爷,布木布泰的这颗心是你的,但我要为自己的部族,也为我们的儿子着想,我是不能放弃清国的。”布木布泰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但明眸中那一抹隐藏的柔情,朱聿键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感觉心中一疼,本来的那份坚持却就此崩塌了。
“好吧,我同意保留清国,但不能让你们留在大明帝国的土地上。”朱聿键长叹一声道:“如今华军正在东欧开战,很快就会有一片叫做波兰的土地并入我国。大明帝国只占据涅曼河与德涅斯特河以东地区。在这两条河东边,会有一片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气候比辽东要稍微暖和一些,你们去那里吧。”
“多谢王爷。”布木布泰眼神之中满是激动之色,她知道朱聿键已经为了她而改变初衷,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原则,这份情谊她完全感受得到。
“我也不是白白答应你的,清军必须全部放下武器,由我用火车运送到欧洲去。我会提供你们燧发枪等先进火器,让你们能够在那里立足,但是满清必须作为大明帝国的藩属国存在,世代忠于大明。我不需要你们的进贡,也不需要你们跟随华军作战,我只要你们作为大明屏障保证不侵略我国。”朱聿键的条件可谓十分优渥,这个条件对其他藩属国是绝无仅有的。
“多谢,我会尽快答复你的。”布木布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次朱聿键人事已尽,未来两人恐怕再难相见了。想到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布木布泰禁不住悲从心头起,眼中泪光打转。她真想转头扑向朱聿键的怀抱,享受那片刻的温存,但她心中清楚自己的软弱会让儿子和科尔沁部遭受灭顶之灾,最终她还是咬牙忍住,对着朱聿键深深一礼转身离开了。
“相公,你真的让布木布泰离开?”海兰珠已经哭出声来了。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布木布泰选择为了部族放弃自己的感情,我也无法干预,更何况现在还有我们的儿子。”朱聿键也仿佛全身都没了力气,直接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成为上位者可以拥有巨大的权利,但也会有种种无奈,有时候为了大局,他必须牺牲更多的个人利益。
布木布泰第二天就离开了,她将回到北京城,设法说服那些已经山穷水尽的满清贵胄们,让他们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到欧洲去开始新的生活,这个时候在欧洲的战场上胜负已分。
华军依靠强悍的战斗力,在半个月内攻克了莫斯科和华沙,两国政府宣告投降,而处于萨拉托夫前线,已经死伤惨重的联军数十万大军却还没有接到消息。
“我们必须要再加一把劲,才能消灭对面的华军,他们已经很疲惫了。”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等着血红色的双眼,看着对面硝烟升起的地方,那里是华军的阵地,不过现在已经不复开始时的整备了。
经过半个月的作战,华军伤亡超过五千人,却利用各种武器消灭了超过十万联军士兵,但是代价也是惨重的。第一道防线被放弃了,反步兵战壕也被彻底填平,甚至连地雷场也被完全引爆了。
尽管联军早已失去了炮兵部队,失去了远程压制华军的可能,但他们依靠着人数优势蜂拥而上,才取得了如此大的战果。不得不说转轮机枪的效果要比后世的马克辛机枪差了许多,尤其是在转轮速度过快的时候,非常容易卡弹。
如果是在平时,机枪手都能很好的保持转轮转动速度,然而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却往往没有这份冷静,结果造成全军上百挺转轮机枪已经有半数无法使用了。
两天前手榴弹也宣告全部耗尽,如今他们只能凭借手中的步枪,对抗仍旧在拼命进攻的联军了。然而联军同样已经快要耗尽力气了,多尔哥卢基大公听到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的咆哮低声道:“再用一点力?我们拿什么用力?几乎所有的部队都被打残了,他们的战斗力不及平时的一半,再冲锋也至是送死而已。”
“不,我们还有,还有骑兵没有动用。只要将骑兵全部投入战场,必然能够攻克萨拉托夫,只要我们度过伏尔加河就能彻底搅乱华军后方补给线,让他们不占自溃。”这是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无数次描述的情景,也是支撑他们继续进攻的希望,不过现在听起来是那么苍白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