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抵抗联军进攻,袁宗第已经在城外挖掘了超过五公里纵深的堑壕防线,部署了军中所有的火炮,机枪则被分配到各连作为防御的中间支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之前未考虑过守城,军备物资并未运送滚筒式铁丝网,这让堑壕的防御逊色不少,不过袁宗第还是命令在第一道堑壕之前一百五十米远的距离上,挖掘了一条宽五米深五米的反步兵战壕,并在更远的地方布设了宽达三百米的地雷阵,以阻挡对方的进攻。
当大军抵达萨哈托夫,从三面包围了袁宗第的军队时,多尔哥卢基大公和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是怀着必胜信心的。尤其是从未与华军打过仗的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当即就要命令骑兵发起冲锋,以教训那些目中无人,竟然敢在平原上野战的华军步兵们,不过他的命令尚未发出就被多尔哥卢基大公制止了。
虽然从未领兵与华军打过仗,但是经历多次惨败之后,俄军上层对华军有着深刻的研究,尤其是在华军的步兵防守方面,信息是非常详细的。当发现对方阵地前没有滚筒式铁丝网的时候,多尔哥卢基大公长长松口气,这可是在俄军中流传最广,也被他们描述的最为邪恶的一种武器,简直就是冲锋队伍的天敌。
现在华军居然没有使用这种邪恶武器,会让冲锋变得轻松许多,但多尔哥卢基大公的警惕性却一点也不会少,他知道除了铁丝网之外,对方还有地雷阵和反步兵堑壕更加让人胆寒,他阻止了骑兵冲锋之后,命令全体炮兵推前,对着华军阵地前数百米的范围进行火力覆盖。
轰轰的炮声接连响起,地面上很快引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看得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眼睛都瞪圆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炮弹会爆炸?”
“我们的炮弹只是铁球,当然不会爆炸了,不过华军非常狡猾,他们惯于在阵地前埋设地雷对付我们。这些武器防不胜防,往往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士兵踩上去才会突然爆炸。如果让这种武器发威,我们的士气会遭到很大损伤,士兵也会损失惨重。”多尔哥卢基大公耐心解释道。
“所以你用大炮引爆这些地雷?果然是个聪明的主意。”科内茨波尔斯基元帅听得连连点头,显然很佩服对方的机智。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未维持多久,当联军数百门各型火炮同时发声,清理着华军阵地前的地雷阵,华军很快展开了反击。尽管数量不如对方,但如果说到质量和射程华军火炮却是冠绝世界的。
当120毫米榴弹炮和75毫米山炮同时响起协奏曲,联军火炮部队的使命也就基本宣告结束了。随着大批探空气球升空,作为炮兵观察哨将联军炮兵位置一丝不差的报告给炮兵部队,联军那些老式滑膛炮就遭到了大规模火力压制。
虽然华军火炮数量少,但威力大射程远,同时因为采用金属定装炮弹和后装螺旋炮闩,射速上比前装火炮高了几倍,炮击的威势一点也不逊于数百门老式火炮。
密集的榴弹很快落在联军炮兵阵地上,炸起大片大片的火花和烟尘,偶尔命中弹药堆的,还引起了殉爆和更大规模的伤亡。联军炮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炮火反击,他们立刻命令士兵转移火炮。然而情况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不管如何转移阵地,探空气球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踪迹,并进行新一轮的炮击,除非他们逃到120毫米榴弹炮高达六公里的有效射程之外去。不过以前装炮那笨重的身躯,要想逃出那么远基本没戏,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用火炮继续与对方展开炮战,尽可能取得一些战果。
“步兵全线出击。”多尔哥卢基大公发觉情况不对,为了分散炮兵的压力,他只能命令步兵全线进攻。同时将剩下的哥萨克骑兵和波兰翼骑兵摆在一起准备发动决定性进攻。
俄国和波兰步兵们也顾不上什么队形了,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唐军防线冲去,其中还有不少俄军士兵携带者宽大的木板,准备用于翻越宽大的反步兵堑壕。
炮火密集的落在联军炮兵中间,没有丝毫的偏移。华军炮兵宛如没有看到两国步兵冲锋一样,仍旧将注意力放在联军炮兵身上,誓要将他们全部摧毁。
见到这种情况,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不忧反喜,他认为己方炮兵无法与对方炮兵硬憾,但能够吸引对方炮兵火力,给己方步兵冲锋创造条件也是不错的,毕竟华军的守卫部队远少于己方实力,如果拼近战联军必胜。
踩着虽然经过清理,却还在不断爆炸的地雷,联军步兵发起了最快速度的冲锋。很快无数木板被搭在了反步兵战壕上,士兵们继续向前冲锋,就在这时华军阵地前突然尘土飞扬,无数的转轮机枪和三七式步枪一起开火,形成了绵密的火力,将冲锋中的联军士兵纷纷击毙。
后装枪尤其是机枪的出现,让步兵防线的坚固程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已经不是依靠人数的集团冲锋所能够打破,随着战术的不断发展,势必让步兵的冲锋队形拉得越来越松散。只不过这样的战术转变,需要一批批士兵以血的教训,慢慢积累起足够的经验,才能逐渐进行演化,而刚刚开始接触这种火力密布的联军士兵,只能成为第一批祭品。
联军主力在进攻萨拉托夫,刘体纯率领的四十万陆军也越过了伏尔加河,在连克雅罗斯拉夫尔、特维尔和梁赞之后,华军完成了对莫斯科的包围。密集的炮火加上机枪掩护下的步兵冲锋,华军第一次展示出真正的实力,要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莫斯科守军。
俄罗斯贵族们也知道是危急时刻,所有人都自发的组织起来,集中一切力量死守莫斯科。图拉等地的守军也纷纷向莫斯科集中,死保自己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