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绣娘满脸严霜的看着许定国怒斥道:“你说,亡夫带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
“夫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请爵爷与我一起投靠满清,他却骂我是败类。如果爵爷当时同意,我们早已双双投靠大清,一起享福了。”许定国哀嚎道。
“住嘴,你这个数典忘宗的败类,竟然投降异族对付我华夏,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李成栋怒斥道。
“李将军饶命,饶命啊,看在咱们同殿为臣的份上,求你绕我一命,我保证不再投靠满清,回乡安分守己的当顺民。”许定国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自己能够逃脱。
“无胆匪类,今日我如何能饶过你,纳命来。”邢绣娘娇叱一声,伸手从怀里抽出短刀,只一下就刺入了许定国的心脏。
要害被击中,许定国的脸上抽搐了几下,两腿一身顿时气绝。李成栋抽出腰刀,将许定国的人口砍下,供奉在高杰的灵前,邢绣娘则跪倒在蒲团上放声大哭:“夫君,我终于为你报了大仇,还请你在天之灵得以安息。”见到邢绣娘哭的凄惨,李成栋和高杰幸存的亲兵们也都哭了起来。
见到这种场面,申屠鸿只能侍立旁边,等着众人的哀伤情绪过去。等到邢绣娘止住哭声,她这才缓缓起身来到申屠鸿面前道:“多谢申屠将军帮忙,让亡夫得以报仇雪恨,只可惜亡夫头颅被许定国拿去邀功,让他不能全尸入殓。”
“这个应该不是问题,我们还有一支军队截杀图赖,相信只要抓住了他,换回高杰将军之首不成问题。”申屠鸿信心满满的说道。
申屠鸿所说的那支军队,正是由吴之番亲自率领的第一骑兵军第一师。自从北方平定之后,叶永刚的第四骑兵军加入到远东军区的作战序列之中,这让远东的骑兵部队众多,而对着唐军推进到长城一线,作战任务大量减少,保留过多的进攻性军种骑兵就没有必要的。
如今唐军准备在中亚动手,那边需要加强骑兵,所以在抽调了赵率教的第二骑兵军到乌拉尔军区之后,吴之番的第一骑兵军也被调到了江南,加强到中央军区。这次高杰地盘的突发事件,让唐军完全动员了起来,除了驻扎扬州城的近卫师抽调两个步兵团南下以外,驻扎上海寨的第一骑兵军第一师也被中央军区的宝船队陆续运送到海州登陆,他们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直接穿插到满清军队后方,堵住了淮河一线。
当图赖带着幸存的三千多满清骑兵和八千绿营,急急如当家之犬般逃向淮河的时候,吴之番早就严阵以待,同时派出大量侦察兵掌握对方动向,准备进行截杀了。
图赖逃了一段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左思右想之后,感觉那个巨大的黑影不可能是什么神罚,最有可能就是唐军的新式武器。他虽然当年并未参加皇太极入关之战,但也听他人说过,八贤王有一种能飘在空中的大圆球,还能扔下些时灵时不灵的木头箱子,其中有些可以爆炸。
当时朱聿键第一次试验空中轰炸,其效果非常不理想,因此满清骑兵虽然当时害怕,事后贝子贝勒们研究之后,也认为并非什么决定性的武器。图赖所听到的描述,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其战力甚至不如大炮的威胁。只是今天所见到的,已经不是当年的热气球,巨大的硬式飞艇已经具备了大面积轰炸的潜质,而新式航空炸弹则已经彻底成熟。
图赖知道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必须尽快禀报给朝廷,否则满清可能还要吃大亏的,因此他加快了马速,希望尽快度过淮河给京城报信。就在这一群败兵距离淮河还有十里路的时候,他们已经遥遥看见了大片身穿银甲的骑兵,伫立在河岸上,排好了标准的攻击阵型。
“是什么人?难道是援军?”图赖将单筒望远镜拿了出来,当焦距调到最清晰的程度,一面红底白虎旗映入眼帘,惊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好,是唐军。”
听到图赖的话,众人皆是面如死灰,他们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勇气,此时见到唐军严阵以待,都没了战斗的心情。看了看自己要去的渡口处,对方似乎并无阻拦的意思,可是他却不敢直接渡河。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不与他们硬碰硬,等着他们开始渡河的时候,再半渡而击。这个时候是军队最为脆弱的时候,士兵被分割两岸,很难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一旦对方进攻就会遭到重大损失。图赖心里清楚,对方虽然看似没有进攻的意思,实际上却是逼着他主动进攻,否则所有人都可能死在这里。
看了看后面惊慌失措的官兵们,图赖大声说道:“勇士们,敌人在前方窥伺,如果我们不把他们打败,所有人都回不去了。现在我们人多示众,对方只有五千多人,只要我们奋勇向前,打败了这群明军,就能活着回去了。”为了避免手下的惊慌,他故意将唐军说成了明军,以防止造成恐慌。
在死亡与求生的抉择下,满清官兵们终于被激发起了战斗热情,或者说这是求生的热情,各队开始逐渐组成进攻阵型,准备发起新的进攻。绿营的八千人被摆在前面,组成长矛阵一步步的向着对方推进,三千多满清骑兵则分散在两翼,打算寻找缺口进行突袭。图赖的想法很明白,利用华夏人组成的绿营拼伤亡,给满清骑兵寻找更多的生机。
在江边布阵的正是第一骑兵军第一骑兵师三团,他们作为诱敌部队在团长郑锡明的率领下严阵以待,准备执行拦截任务。见到清军果然上当,竟然排成了进攻阵型压过来,这位侦察兵出身的团长冷冷一笑对着后面的几个营长说道:“他们上钩了,列队准备射击,不要怕吓跑了敌人,我们的友军很快会包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