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吃饭时被明确的拒绝,朱聿键心中郁闷无比,可是如今看到布木布泰俏脸上的泪痕,他的心又软了。
“你在做什么?”朱聿键的左手揽上了布木布泰的肩膀没想到对方没有反感的将他手拍开,而是哇的一声,就势伏在朱聿键怀中痛哭了起来。
“怎么?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朱聿键双手揽住布木布泰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她。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要给我治疗毒伤,当初还不如让我死了得好,现在让我左右为难。”布木布泰哭泣着,断断续续说出这番话来。
朱聿键听得不明所以,他左手抱住布木布泰,右手托起她那俏丽的面庞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布木布泰摇头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直住在八贤王府内,不该对你动情,不该与你关系如此亲密。几年前你说我可以离开,我就应该离开的,可是我却一直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姐姐。”
“能不能解释给我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左右为难?”朱聿键越听越是疑惑。
“我会留下个美好的回忆。”布木布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着。
“你在说什么?”朱聿键没有听到这句话反问了一句。
“没什么。”布木布泰昂起头来,看着近在眼前的朱聿键动情得说道:“抱着我好吗?”
“我一直在抱着你啊。”朱聿键的双手的确环抱着布木布泰。
“不,我是说将我抱起来,可以吗?”布木布泰的身影突然低了下去。
“哦,好的。”朱聿键一手抱住布木布泰的后背,一手揽住了她的腿弯。腰间一用力,朱聿键已经将布木布泰抱在了胸前。感受着肌肤相贴的绵软,朱聿键的心脏一阵狂跳,有股火热的感觉从小腹处缓缓升腾。
布木布泰将娇艳的嘴唇凑到朱聿键的耳边说道:“今天晚上爱我好吗?用最激烈的那一种。”面对这样娇艳的美人,又是两情相悦的情侣,朱聿键自然是千肯万肯的,他抱着布木布泰快速的向着房间跑去。
又是一番彻夜的激情,直到三更时分两人才云歇雨住,布木布泰躺在朱聿键健壮的臂弯中间,竟然又嘤嘤得哭了起来。
“你这么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朱聿键问道。
布木布泰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因为无法嫁给你而难过。”
“为什么不能嫁给我,我们都已经……”朱聿键才说了一半,却被布木布泰掩住了嘴。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再劝我,今天晚上只是我们美好的回忆,我会带着这份回忆回到自己的族人中去,带领他们活下去。”
“为什么?你要走?”朱聿键闻言大吃一惊。
布木布泰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昨天我收到了父亲写来的信,他说科尔沁部已经跟随皇太极进入关内了。如今部落的生活越来越困苦,情况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各部都在对科尔沁部虎视眈眈,而皇太极也顾不上我们的部落,如果再这样下去,科尔沁部落很可能会遭到其他蒙古部落的围攻而灭亡。”
“为什么?为什么科尔沁部会遭到怕他部落的攻击?”朱聿键问道。
“科尔沁部与满族的关系最为紧密,也是这次南征的发起者之一,可是他们刚刚入关草原的家就被占据了。现在关内缺少合适的放牧地,他们又回不到草原上,那些蒙古部族自然对满族和科尔沁部怀恨在心。”布木布泰解释道:“满族兵强马壮,那些蒙古部族不敢招惹,可是我们的科尔沁部却没有那么强大,如果不满情绪积蓄到一定地步,我们就有灭族的危险。”
“这么严重吗?”朱聿键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给你的父亲写封信,就说唐军愿意接受科尔沁部,只要他愿意率部投降,我会保住他们的草原和部族。”朱聿键说道。
布木布泰摇了摇头:“我的父亲很固执,他当年与皇太极结盟,彼此称兄道弟,就会始终不渝的跟着他。更何况我的姑姑哲哲,现在可是皇太极的皇后,如果科尔沁部反叛,我的姑姑该怎么办?”
“那有什么办法?”朱聿键也没辙了。
“还不知道,不过回到部族之后,我会想到办法的。”布木布泰四声道。
“你一个女孩子,回到部族里有什么用?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我只求你不要走。”朱聿键紧紧抱住布木布泰说道。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布木布泰的话语中满是深情,让朱聿键也莫名感动。
“你知道的,我也爱你,为什么你不能选择我。”朱聿键叹气道,他对这个在爱情与部族之间难以抉择的女子感到惋惜。布木布泰是个有大志的人,她与出嫁从夫的海兰珠不同,即使她的内心已经被爱情充满,也会时时关注着自己的部族。
“不要这样,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面对。我的族人需要我,在这个危机的时候,我必须自己回去,只希望你今后能够好好的照顾我姐姐。”布木布泰深情的望着朱聿键:“我明早就会离开,不会叫醒你的,离别总是痛苦的,我不希望再经历一次。”
“可是……”朱聿键还要劝说,布木布泰却再次打断了他:“不要说了,我的心意已决,或许今后我们还有再会的可能。快睡吧,你也累了。”布木布泰说完不再听他说话,而是将头拱在朱聿键的怀中,就那样睡了过去。
朱聿键抱着怀中赤果果的美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翻腾着各种念头,计算着今后如何对付满清。可是他无论如何计算,却无法找到能够消灭满清同时保存科尔沁部的方法。
消灭满清这是大明重新崛起的希望,决不能出现任何偏差,这一点朱聿键是坚信不疑的。就算他与布木布泰的感情再深,也不能牺牲国家民族的利益,这是作为上位者的无奈,也是一个爱国者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