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吹了阵冷风醒酒,陆温年按着头,自嘲的笑了。
自己是想证明什么呢?真是可笑。
陆潇死了,陆温年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可身为男人的欲望,似乎也一并消失了,好在于乔不计较!直到今天,抱着慕潇出去,陆温年才觉得心底竟还会躁动!想验证一番,喊了一堆女人,可还是没有丝毫欲望,自己这是怎么了……
医院
慕潇打着点滴,眼睛怔怔看着墙上的天花板。
事情做完了,是不是该走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多见陆温年几次,说不定就乱了。
“小王,浦西的事情交给你,帮我订明天的机票,我要回去。”慕潇垂眸,沉声道。
小王诧异的看慕潇一眼,慕总才来,怎么就要走呢?老板的事情,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他点点头,恭敬回了还是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病房里空无一人,陆潇感觉好了些,就拔掉针头离开了。
明天就要走,时间不该浪费的。她想去城东走走,养母的家就在城东,她在那里住了多年,总是想念的。
陆家
陆温年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酒气。
于乔眼底闪过嫌弃,面上却带着温柔的笑,端着醒酒茶款款朝着陆温年走去。
“温年,喝点吧。”
“谢谢”陆温年接过一饮而尽,神色疲惫。
“温年,我们结婚吧!”于乔顺势坐下,眸光一转,对着陆温年柔声说道。
“结婚?”陆温年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心里竟没有一丝高兴,可想到于乔陪着自己那么多年,给她一个婚礼,似乎不为过。
“好。”陆温年挤出一个笑,轻声说道。
于乔娇羞笑着,眼里却闪过恶毒,只要结了婚,陆温年一死,股份不就全都在自己身上了吗?郭毅,我们就快成功了……
城东
慕潇在古旧的街道里慢慢走着,老街不再繁华,可一块块青砖瓦石,让她想起小时候的事,养母总是在街那头柔声唤自己的名字。
潇潇
慕潇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走完老街,最后眷恋的看一眼就要离开,这是,却有三个小混混挡住了她的路。
“小妞穿的不错呀!借哥几个点钱花花?”小混混头上染着乱七八糟的颜色,嘴里叼着烟,手上拿着把弹簧刀,边说边朝慕潇走近。
劣质烟味让慕潇作呕,她心底慌乱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大喊着“救命啊!”
另一头
于乔非要和陆温年出去走走,陆温年鬼使神差就将她带到了城东。两人静静走着,陆温年却听见有人喊救命,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
他丢下于乔,小跑起来寻找声音的源头,望着男人的背影,于乔恼怒的瞪他一眼,在原地不甘的跺跺脚,还是追了上去。
陆温年在一处小巷里找到了声源,慕潇在墙边蹲白了脸色,有三个小混混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
“找死!”陆温年心火骤起,卷起手袖就朝着三个混混冲了过去……
十分钟后
“你们等着!”
小混混留下一句话,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又是陆温年?巧遇太多次,慕潇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了。
“谢谢。”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垂眸敛下自己的情绪,低低说道。
“女孩子就得小心点,慕总做事总是这样吗?”陆温年皱眉。
跟在身后的于乔看到慕潇的脸,心神都漏了一拍,她是陆潇吗?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她一步步走过去,垮住陆温年的胳膊,试探着问道:“潇潇?”
慕潇看见于乔,心底涌起恨意。是她,诬赖自己杀人,让自己在监狱里受了两年的非人生活,是她,亲自喂了自己药,八个月的孩子才会没机会来到世界上;更是她,做了一个个的局,才会让自己和陆温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再无可能!
如果可以,慕潇真想杀死她!
可陆温年爱她信任她,慕潇一口气就被捏在了对方手里。
眼下瞄见她眼底的心虚以及试探,慕潇故意不做声,直到于乔脸色发白,她才笑着开口:“我不是陆潇,你误会了。”
“您长得和潇潇可真是像呢!说起潇潇,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于乔心里松了口气,为了掩饰面上的不自然,她装出一副怜悯的姿态。
“她叫慕潇。”陆温年望着于乔不自然的神色,心底疑惑,却也没有问出口,只是指着慕潇介绍道。
慕潇就静静听着于乔的话,眼底带着揶揄开口问道:“哦,你觉得陆潇是个可怜的孩子吗?”
于乔一愣,没想到对方还会问出口,正要回答,陆温年开口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慕总小心点。”
陆温年皱眉,他不想别人提起陆潇,特别是以议论的口吻。当下便牵起于乔的手,准备离开。
慕潇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心中涩然,眼里带上悲哀。
走了几步,于乔突然折过头来,对着慕潇柔声道:“我和温年的婚期将近了,到时候慕小姐一定要赏脸!”
说完又冲着陆温年撒娇道:“温年,你看好不好呢?”
陆温年皱眉,却还是顺着于乔的意思开口:“到时候还请慕总赏光!”
说完却觉得不自在得很,拉着于乔便离开了。
于乔脸上带笑,心底冷哼一声。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像的人吗?要是陆潇看到自己和陆温年结婚,一定会难过死的吧!
婚礼、要来了吗?
慕潇望着两人手牵手离开的背影,心里刀割般的疼。
明明该放下的,可亲耳听见,心还是疼得厉害。
预料之中的,预料之中的。
慕潇安慰着自己,可眼泪还是大滴大滴掉下来。
原来不管是陆潇还是慕潇,心底始终还是爱着陆温年的。
好啊,那就看着他们结婚,彻底死心,彻底放下吧!
掏出手机,找出小王的电话打了出去。
“小王,计划取消,我还得在浦西待一段时间。”
电话那头的小王诧异极了,不是刚刚才说好了要离开吗?他也没敢多问,只是恭顺答了句“知道了。”就下去办事了。
慕潇挂断手机,看着泛黄的墙壁,想起小时候陆温年对自己纵容的模样,一个人蹲在地上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