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起当年之事,林婉有些躲闪。只能支支吾吾的狡辩:“林……林尧,你自己脏了怪谁。”
精彩,真是精彩。记者们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主角双方的对话,都可以撑起一块板面了。
“小朋友,你能告诉叔叔们你爸爸是谁吗?”
“请问你知道自己妈妈是贺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吗?”
记者们把矛头转向林尧。一个又一个逼问着然然。在他们眼中,小孩子非常好攻破。
“妈妈……妈妈……”然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意识也已经陷入了昏迷。平时里短小的走廊,可现在那么难通过。
“我求求你们,放我们离开好不好,然然需要手术。医生,医生麻烦你们快过来。”
林尧早就泣不成声,死死保住然然。她刚走出去一步,可这些记者就会涌上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逼问着她。
“孩子是我的,你们满意了吗?”
远方,忽然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林尧林婉转头望去,都震惊了。这说话的人,竟然贺瑾!
扒开人群,贺骁走了过来护住林尧。贺骁的出场,显然更能引起记者的注意力。他们纷纷把镜头指向贺骁。
“孩子是我的,够你写的了吧。我现在要带孩子去找医生,都滚开!”
“贺骁哥哥,你瞎说什么。”见情况不对,林婉赶紧站过来。想拉着贺骁离开,不过她怎么拉都拉不动。
“贺骁哥哥,我知道你想帮林尧。但不是什么都能乱说的,咱们快走。不要趟浑水。”
“当年你对她下药了,下了什么药。”甩开林婉,贺骁冰冷地看着她。刚才林尧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当人伪善的面具被撕开,剩下的就是无尽肮脏。林婉依旧是一副无助的模样,却让贺骁由衷的厌恶。
“我……我……”林婉找不到话说,求助一样望向林天国。奈何林天国走不过来,无法帮到她。
“所以说当年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林尧根本没有盗取公司的绝密资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对吗?你明知道我即将成为你的姐夫,却一次次勾引我,最后还在我的酒里下药,对吗?”贺骁气势咄咄逼人,震得林婉一步步后退。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贺骁都明白了。
那日林尧受着伤破破烂烂的来找他,那日林尧被栽赃的百口莫辩。一幕幕的情形都在贺骁脑海里回放。
这才发现各种的不寻常。原来不止是他,连林尧也被林婉下药了。这个五岁的孩子,应该也是那时……
“孩子是我的。林尧五年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有一个孩子没什么稀奇。”
望向全部媒体,贺骁大声回答到。
媒体们期待地望着林尧。让她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一刻,贺骁护他们母子俩护的更紧了。然然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终于,林尧鼓起勇气,大声说到:“孩子的父亲,是贺骁!”
啪啪啪
照片一张接一张的拍,因为外围有医护人员的驱赶,记者们也分外难受。他们得到了劲爆新闻,都心满意足额退场。
场面,终于控制住了。
“医生,医生快过来救救我儿子。”林尧紧张的大喊。然然快速被抬上了担架,送进了手术室。
散开人群中,有一个人没有动。挺拔的身躯格外明显。林尧呆呆望着前方,颤抖着双唇。
“刚才,他都听到了吧。”
那人面无表情转身。就此离开。
“瑾之,你听我解释。”
林尧冲忙跑上去。可刚接近贺瑾之的手瞬间被甩开。
“给我一个机会。”林尧苦苦哀求。贺瑾之左转他也左转,贺瑾之右转她也右转。
终归是被缠的不耐烦了,贺瑾之把她带到了天台。
“瑾之,你听我说,我与贺骁……”
“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林尧正要说的话立刻被贺瑾之打断。警察,当听到这个词林尧抓贺瑾之的手慢慢放下了。是啊,林婉能查到然然,又怎么查不到柳姐。
布局了许久的阴谋,终于在这一刻败露了吧。
果然,贺瑾之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林尧猜想。“公司的财务发生空缺,应该是出现了内奸,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警察查到了一群洗钱组织。领头的是柳姐,她说认识你。”
点燃烟,贺瑾之轻吐了一口气说着。他没有看林尧,而是在等林尧自己回答。
“所以说,你这段时间的醉酒都是假装的,对吗?你一直都在试探我。”
林尧凄媚惨笑,答案已经很肯定了。
“是,我从一开始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我是柳姐们安排的骗婚人,我们目的就是骗光你的钱。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尧眼泪流了出来。把真相说出来,心中堵的难受。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最初的原点。这个结果不是她最期望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柳姐说你是因为那个孩子,所以才答应干这行。你接近我,是因为恨贺骁抛弃了你们,借我报复。对吗?”
沉默很久,贺瑾之才说出这句话。没有人发觉,他问的时候身子有些颤抖,烟险先掉落。
“贺瑾之,病房里的那个,是我儿子。我会去警察局自首,只求你一件事。不要为难他。”不言其他,林尧默默跪下祈求贺瑾之。然然是林尧的逆鳞,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现在的她,只求然然能好好活着。
所以……真的是因为那个孩子。为什么,偏偏要是贺骁的儿子!
贺瑾之熄灭了烟,转身,递给了林尧一张支票。
“这是当初就应承你的,这张支票扣完公司的亏空后,还有一些余留。你……好自为之吧。”
世事无常,贺瑾之走了。诺大的阳台,独留林尧单薄的身影。
呜呜……没有人了,林尧终于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真相到来的一天会这么早。为什么贺瑾之要放过她。
她是坏人啊,明明都做好蹲打牢的准备了,为什么……
“贺瑾之,我讨厌你。我恨你。”空旷的天台,只有林尧撕裂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