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不过, 跑商虽利润不小, 可承担的风险也很大,运货过程中,若是发生什么天灾人祸,那就是命。

在这个世上,大家挣的都是辛苦钱, 殷羡也不愿苛刻。

他出的价钱要比这儿皮货店高处一些, 想要拿下一批货, 他手里的钱肯定是不够全部吃下的, 不过,只一些也能从中得不少利了。

倒卖果然暴利。

谈好了价钱,装好了货之后, 殷羡就和对方打听了起来。

“这位大姐, 你们这些货都是从哪儿买来的?”

那个中年女人擦了擦额头的汗, 露出个笑容来, “都是边关那边买的,那里有座雪山, 山上的狐狸可雪白了,皮毛都透亮,滑不溜手的。”

“边关离京城可远了吧?”殷羡问。

“那可不,一个来回就要走一个多月呢。”

“路上平静吗?我倒是听说那边挺乱的。”

“也不是, 边关有世女镇守, 将士们纪律可严了, 都不敢乱来的, 倒是路上有些山头经常会有一些土匪,走的时候都得小心谨慎,趁着天黑走,不然要是被劫了去,别说赚钱了,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定。”

世女?

是谁?

根据这儿男女颠倒来说,就应该是说世子,世子,王爷的继承人,这儿应该就是王女的继承人。

这个国家有几个王女?

“世女?是哪个世女?”殷羡紧了紧手。

“还能有哪个?在边关的,可不就只有元王世女吗!别的世女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都来不及,谁会愿意去那苦地方受罪?”不难看出,女人说起那元王世女和别的世女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殷羡心中微动,元王世女,是那人的妹妹还是姐姐吗?

“边关既然没有战事,为何世女不回来?反而要继续待在那儿?”从她言语中听出边关是平静的,没什么大的战事,无战事便无战功,堂堂世女,若不是为了战功,又何必待在那个地方?

女人叹了口气,“你别看现在边关平静,实际上那乌木国对咱们虎视眈眈,且近两年它们那儿天灾不断,粮食收成糟糕,早就觊觎咱们地大物博,别看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实际上眼见暴乱就要来了,我们都只打算再去一次,下次回来之后赚上一笔就去干别的,哎,世道若乱了,咱们还有什么安稳日子可过,也只能趁早打算了。”

殷羡心中一惊,“多谢大姐提点。”

对方感叹,何尝不是说出来故意提点他?看来这边关确实有些不太平。

殷羡狠狠皱眉,心里有股气不知道怎么发。

就这么些话,他也算了解了下这个国家的国情,和清朝的闭关锁国非常相似,却比不上清朝繁荣,毕竟连纸币都没有,能指望它能繁荣到哪儿去?

进城的时候他还能看见城门外有许多乞丐,有的带着些许行囊,却也是浑身脏乱不堪,无精打采,想必是从哪儿来的饥荒灾民。

想来这个国家国库也没什么钱。

难怪这样那样的税会收那么多。

可这在殷羡眼里却是个死循环,若是不解开,那国家就会陷入越来越穷的地步。

整个国都没钱了,他还赚什么钱?

殷羡转手将那些毛皮卖了,一共五百两银子。

听了那位大姐的话,同关外倒卖东西的想法也只能放下了,在集市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驻足在了一家看起来经营不善,快要倒闭关门的酒楼外。

殷羡正准备进去,却没注意那酒楼外的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那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方向,眼里的泪珠不停地滑落,他却似乎毫不自知。

就在殷羡正要进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衣摆被死死地抓住了!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脚踢了过去,那人却依旧抓着他,怎么也不肯放,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流下的泪在脸上留下了两道明显更干净一些的痕迹。

殷羡微微低头,才隐约能听见对方口中呢喃着两个字,“雯娘……”

殷羡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幸好他动作敏捷地扶住了一边的墙,稳了稳,这才好好站稳,心口那一瞬间的疼痛仿佛还在发作。

他看向地上那人的目光深了深。

这人,一定与原主有关!

无意之中便有了这样一个大的线索,他便立刻将赚钱这件事推后了,他租了辆牛车,再让人将地上那人背上车,将他带回家去。

体力不支,路途又不近,等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殷羡就发现那人已经晕过去了。

他观此人是男子,虽然可以自己动手帮忙清洗,可等这人醒来,只会觉得他是女子,这倒教他不好办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敲响了郝家的大门。

天知道他一个近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厚着脸皮说自己才十六岁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殷羡总觉得,穿到这个世界来,他的心理都坚强了不少倍,没办法,被逼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身体的确切年龄,但是殷羡能感觉出来,年龄绝对不大,十六这个数字应该八九不离十。

在这个十四五岁就能成亲的时代,也不知道原身成亲了没有,如果成亲了,那他岂不是还要接手原主的烂摊子?

听破庙里那些人对他的称呼,联系一下自己的样貌体型,殷羡觉得成亲的可能性不大,看来日后还是得想办法查清这原身的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亏欠就补偿,就当是自己占了这个身子要给的报酬了。

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这样了,原身的事甚至还没有那个红衣男重要,毕竟那才是他穿来后发生的事,和他殷羡本人的因果直接相关的。

“都十六了,可以娶夫了,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啊?我跟你说,我林夫郎介绍的人保证都是人才出众的,不信你问问,在咱们几个村子里,我说成的亲事,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九!”那中年夫郎滔滔不绝,倒是一副颇为热情的架势。

只是这热情却是殷羡承受不来的,他连连推拒,最后实在不行,他灵机一动便说,“实不相瞒,我娘刚去世不久,我还在孝期,不宜考虑成亲一事。”

听见这话,那夫郎总算是死心了,恹恹道,“这样啊……那等你出了孝期再来找我吧,大叔一定给你介绍个好的。”

殷羡僵硬地糊弄了过去,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只是这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如坐针毡,恨不得下一刻就下车。

有了第一个人的败退,之后倒也没有别人再问殷羡关于成亲的事了。

人家都已经说了要守孝,你若是再劝,不就是置人于不孝之地吗?

殷羡舒服地松了口气,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城里,牛车是不能进城的,殷羡和郝仁先一起去了衙门,把户籍的事情办好了。

殷羡忍痛给了那二两银子,摸着空瘪瘪的钱袋,他的心在滴血。

今天的生意一定要做成,不然他真的只能啃树皮吃野草了。

郝仁来城里也是有正事要办的,殷羡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上次买东西的杂货店。

“稀客,又见到这位小姐了,不知道今天要来买什么呀?我们昨天刚到了新货,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介绍?”能在这儿干活的自然是有点眼力劲儿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殷羡,忙上前招呼。

“你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老板可不敢放我出来接待客人。”那人笑。

殷羡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请你们老板出来一下,我今天不是买东西的,而是想和她谈一笔生意。”

那人一愣,有些犹豫,但是看着殷羡又不像是夸下海口之人,上回还在店里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还是应承了,点头道,“那你在这儿等等,我这就进去和老板说。”

“行,我等着。”殷羡应道。

伙计进去了,没多久,就有一名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到殷羡面前道,“就是这位小姐说有生意要同我谈?”

“见过老板,是我。”

殷羡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是令对方挑了挑眉,收起了轻视的目光,“哦?那我倒是要听听,是什么样的生意了。”

殷羡没再多说话,而是从身上的小包袱里取出了自己制作的草纸递上前,“不知这位老板觉得这纸如何?”

“我姓黄。”

“黄老板。”

黄老板接过了纸,精明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唇角微勾,“这是你做的?”

“正是。”殷羡点头,“不知黄老板可看得上?”

闻言,黄老板收回了惊喜的神色,“你想怎么交易?”指尖在桌上轻点,心里已经在酝酿一会儿的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