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因为殷羡刻意让声音变得偏尖细, 怎么也不是原装, 所以听起来会有点违和, 这在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种特色了。
殷羡冷汗滴落,庆幸自己想起还有这么一出,他可没胆子现在暴露身份,这和送死有什么两样吗?
还认怂的时候还是得认怂, 电视剧里那些临危不惧硬抗的主角们之所以能那样, 那是因为他们是主角,光环自然而然在脑袋上戴着呢,怎么也不会死,可他不是啊, 他就是个倒霉蛋,本来运气就像狗屎, 要是自己再作,真当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吗?
好在孟凌川也没再多说, 问完后就出了门,当人离开的时候,殷羡心里是既失落又松了口气。
吩咐小二把孟凌川定的饭菜和桌上的蛋糕打包给对方送到府上去, 自己则是去了他在这儿后院临时房间里洗了个澡,这一天下来,他浑身汗都出了好几回,可不得好好洗洗放松放松。
那边, 孟凌川出了酒楼, 就对方怡道, “表姐这次回来,应该还没有见过爹爹吧?要不随凌川去王府一叙?”
虽然被拒绝了很伤心,可方怡心里还是有些执念的,她想舅舅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说不定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呢?
于是,对于孟凌川的邀请,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几人一同回到了元王府,因为照顾着目不能视的孟凌川,他们的速度有点慢,以至于酒楼后面派来给他们送吃食的人都已经跟上了,随着他们一起进了王府。
王府是很大的,后花园四通八达,路自然是多的,因此孟凌川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偏偏和孟启云碰到了。
他看不到孟启云的模样和表情,但是经过了他让他们从皇家子嗣变成了同外室私生子一样的存在之后,他就能想象出对方的不甘和愤恨,可那又怎样?有本事就还回来,他等着!
嘴边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就要让孟心带着他继续走。
却不想他不想搭理人,对方却眼巴巴贴上来纠缠不休,是孟启云一惯温和的语气和态度,“多日不见二弟了,不知进来可安好?”
他像装兄友弟恭,孟凌川却不买账,他可对和讨厌的仇人一起假惺惺地演戏没有半点兴趣。
“大哥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让一让吧,若真是这么闲,还不如去好生准备自己的嫁妆和嫁衣,呵,听说母亲给你挑的人家境不错?日后嫁过去了,少不了穿金戴银,因此家里给的嫁妆就难免少了些,你可不要生气才好。”
他要是嘴边的讽笑不那么明显,这番话或许还能骗骗几岁的孩子。
孟启云唇角都快咬破了,眼里本来隐藏着的恨意和怒火也快要忍不住了,半晌,他才恢复过来,重新成了那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大少爷。
哦,不对,现在不能叫大少爷了,只能叫启云少爷,自从从玉碟上消除后,他们也算不得是皇家人,也就不能用这排名。
听着孟凌川的话,孟启云很是艰难才能露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勉强的笑容。
按理说他的年纪应该早就嫁人了,可是他爹爹一直想将他留在身边出谋划策,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留了下来。
要嫁人了,他本该高兴的,可他能高兴吗?
呵,家境不错?
是啊,家境是不错,商贾之家能差吗?穿金戴银也是真的。
可那是商人,是地位那么低下的商人啊!
他明明是王女之子,为何要委身下嫁给一个商人?这岂不是丢了王府的面子?
他找过母亲不止一次,这话也说过不止一次,可无论他怎么说,无论他怎么恳求,母亲就是不肯改口,甚至还迅速地交换了生辰八字,半个月就过了三礼,对外的理由是他年纪不小了,该嫁人了,实际上这府里谁不知道他是被抛弃了?
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护院也能看他的好戏,不给他面子,他想出去一趟都必须征得母亲同意,否则她们都不肯放他出门。
可孟凌川呢?
想走就走,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他目光在孟凌川身边的方怡转了一圈,心里越发不甘。
就算孟凌川成了现在这样,也有人看得上他吗?
很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垂下眼眸,没再与孟凌川多做纠缠,匆匆告了别就走了,弄得孟凌川都觉得有些莫名,他都准备好大战一场了,结果对方偃旗息鼓了?这可不是孟启云的作风啊!
他心下一动,却并未声张,跟着孟心两人一同去了王夫的院子。
果然,看到方怡到来,王夫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赶紧吩咐厨房去准备吃食,却被孟凌川阻止了。
“爹爹,我这儿从外面带回来好多呢,不用另外准备了。”
王夫不满,“外面的哪有府里做的干净!”
孟凌川:“外面的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可这府里的却不一定干净。”
他这话说的平静,王夫却倏然变了脸色,也没再说话,他可没忘记川儿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这下本因为方怡的到来高兴的心情又被破坏了。
孟凌川心知其因,想让王夫高兴点,便吩咐人把带回来的吃食都拿出来。
当那蛋糕出现的时候,一下就吸引住了王夫的注意力。
“这个是什么糕点?还挺有意思的,上面这个是一个人在笑吗?”
听见殷羡出声问,秀哥儿犹豫片刻,才缓缓抬步上前。
“羡娘姐姐……”他鼓起勇气问道,“你这次走了,还会回来吗?”
天气渐凉,已是深秋,夜里风凉,被这冷风一吹,殷羡也逐渐清醒些了。
因为之前的事殷羡是不愿和这个孩子有过多来往的,不过人家都特意来问了,他总不能把对方赶走。
于是他点了点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应该是不会轻易回来了。”
秀哥儿眼里有失落,却更多的是轻松,绞了绞衣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殷羡,“既然……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有些话,你也就听一听就是了,我……我挺喜欢你的……”
最难说出口额话说出来了,秀哥儿心里瞬间轻松了,压在心头的不甘也都消散开去,他松了口气,对着呆愣的殷羡笑了笑。
殷羡是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大胆,竟然一个人在晚上到一个“女人”面前表白,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说出来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今后一辈子记挂着。”他款款道。
“我爹娘已经在为我物色亲事了,明年估计就会出嫁,我今日已了了心事,也好安心过自己今后的日子,谢谢你羡姐姐,愿意听我说这么多,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想听,今晚睡一觉醒来忘了也没关系。”他冲殷羡一笑,眼里再无羞涩,只是了却心事后的轻松。
殷羡感慨这里孩子早熟的同时,心里也觉得秀哥儿这孩子多了几分可爱。
他笑了笑,本想抬头摸摸他的头,又想到这儿的男女避嫌,便又停下了,“你乖乖的,以后到城里来找哥……姐姐我带你去玩儿。”
他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就这样吧。
殷羡知道秀哥儿是个聪明通透的,别的话也不需要他说,因为对方自己心里就明白。
经过了这一遭殷羡的酒也清醒了,送走了秀哥儿,回到家里,君颜连忙跑到他面前来,“你回来了!”
殷羡点点头,“东西收拾好了吗?”
“都差不多了,明天咱们两个人能搬得完吗?”君颜有些苦恼。
“别担心,我来之前在城里叫了一辆车,让她们在明早来这儿帮咱们搬运。”殷羡揉了揉眉心。
君颜一笑,“那太好了!”他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要让他搬那么多东西是不可能的,他刚刚试了试,刚拿了两个大包袱他就走不动了。
殷羡点点头,“我去烧水洗个澡,你先睡吧!”
君颜自当应下。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的殷羡第二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君颜在外面敲门,说马车已经来了,他才醒过来。
连忙收拾自己,看了看桌边放着的两个不大不小的棉团,心想这棉团还是不方便,一压就扁,衣服稍微重点儿就和平胸没什么区别了,还不如烧饼馒头来的有用。
还是想个更好的法子来代替这个吧!
将打包好的行李全都装上马车,再进去两个人,马车已经十分拥挤了,好在路上并不陡峭,赶车的车妇技术也好,一路上也没感觉有多不舒服。
进了城,君颜就有些按耐不住了,频繁掀开车帘往外看。
殷羡见他眼里尽是雀跃,心里不由一叹,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君颜这样的菟丝花性子,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几乎经历了丧妻失子的男子,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在现代甚至还在上高中。
没多久马车就在北二胡同停下了,两人下了车,君颜眼睛亮晶晶的,连搬东西这种体力活都干的兴致勃勃。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收拾,其中一个还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所以直到傍晚两个人才把新家收拾好。
一切收拾好后,殷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晚饭是君颜做的,好在他还会做饭,否则殷羡今晚怕是要饿着了,因为他完全不想动。
饭桌上,殷羡边吃便说事。
“你现在每天待在家里也不好,没事做就容易胡思乱想,这两天你就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么,我帮你找点儿活。”
他已经不止一次半夜起来放水的时候看到君颜的屋子还没有熄灯了,隐约能听见里面抽泣的声音,这孩子虽天真,可到底也经历了那些沉痛的事,每夜恐怕都长夜难眠,给他找点事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