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问吗？

或许在以前，卫子青还有过迟疑，可是，在知道牡丹的心意，在认识到自己，又无意中伤害了有个姑娘的时候，卫子青的心，就在也没有迟疑过！

他无法给她有个满意的归宿，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

可是，这又如何？

自己终究还是伤到了她了，那么，如今，自己想要做的，便只是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所应该做的一切的，那，还有什么可以迟疑的？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了牡丹？”

语气平淡，却带着质问和凝重，正慌慌忙忙的走进来的翠竹芍药等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浑身一震，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卫子青竟然是来要姑姑放了牡丹的，他怎么敢这样问？难道不知道，姑姑会杀了他不成？

连忙将目光看向了姑姑，果然，原本脸上满是笑意的她，那笑容，正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错愕，还有阴沉。

“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敢问我牡丹的下落，卫子青，你还真是让我想不到！”

姑姑脸色满是阴沉，他又一次让自己猜错了！

卫子青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着姑姑，和她斗，他不想，因为，一旦斗起来，只会让事情更加的糟糕！

“看来，你很喜欢她啊！”姑姑有些冷笑的看着卫子青，嘴角缓缓翘起：“动情者，在万花林中，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魂飞魄散，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卫子青抬起目光，看着姑姑道，不止是他，连翠竹等人，脸色也是满是期待的神色，唯有一人，在听到姑姑这话的时候，脸上顿时满是不安的神色。

她就是芍药！

她知道姑姑的性格，她绝对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一个机会，这，绝对不是机会！

果然，当姑姑的话一开口，整个大厅众人的脸色，陡然一白，就是卫子青，也是浑身一震！

“你去代替她，承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烈火炙烤之苦！”

“不！姑姑，你不能这样做！”听到这话，芍药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直接跪在了姑姑的身前哀求道：

“七重天又称之为三昧之地，那里的火焰，乃是三昧真火，卫公子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别说是七七四十九天，就算是七天，他也熬不过去啊姑姑，你这是要他死啊！”

“姑姑，你不能这样做，求求你了姑姑……”翠竹等人也连忙跪了下去，哀求道。

这不是机会，这是一个选择，他死，或是她死的选择啊！

卫子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姑姑。

许久，轻声道：“只能这样做？”

“怎么，你不想救她？”姑姑没有去看芍药等人，而是看着卫子青戏虐道：“你不是爱她吗？为了她，你连这点牺牲都不肯？既然如何，这又算什么爱？你们男人，从头到尾，就只会欺骗我们女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姑姑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起来，那是一种愤怒，和怨恨！

卫子青笑了笑，这种笑，满含意味，满含讽刺，看的芍药等人都楞了起来，不知道这卫子青，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姑姑冷冷的盯着卫子青，满是质问，也满是杀气。

“我是不是爱牡丹，这点，我想你也清楚，这一次回到万花林，我确实是为了她，但，这并不是爱，而是义！”

卫子青笑了笑，看着姑姑，满是可怜之色：“不过，说这些，你并不懂，在你的眼里，只有抛弃，怨恨，你又能看得多少？你觉得他不爱你，可你又怎么知道，没有痛的爱，又怎么能深？”

“放了她吧，这是我欠她的，你不是想我死吗？我可以去七重天！”卫子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种悟，悟的是什么，卫子青并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不，卫公子，你不能……”听到卫子青的话，翠竹等人连忙抓着卫子青的手，但卫子青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好，好，我不懂，你懂！我倒是要看看，你为了她，能牺牲到是地步！”姑姑脸上满是疯狂的恣意，虚手一挥，原本还站在原地的卫子青，蓦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袭白衣少女！

“不……姑姑，我不要他救，你要惩罚的是我，不是他，你让回来，我宁愿受罚！”

牡丹脸上满是祈求的神色，她听到了所有的一切，也目视的一切的发展。

她很伤心，他对自己，只有义，没有爱，但更多的是感动，至少，他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切。

可正是因为这样子，她才不想要他救自己，因为，这不是他的错，不应该她来承担这一切的！

姑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牡丹，随即，虚手一挥，伴随着这一挥，牡丹整个身体猛然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更是噗的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衣裳。

“牡丹！”

翠竹等人惊呼一声，连忙将牡丹扶着，孟龙潭楞了下，随即脸色勃然大怒，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大刀，竟然想要去对抗姑姑：“你这个女人，心地也太狠了吧，我……”

“孟公子，这里是万花林，请你注意点！”孟龙潭话还没有说完，一道人影却是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刀给夺了过去。

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芍药！

不理会愣住的孟龙潭，芍药缓缓的走到了牡丹的身边，将牡丹搀扶了起来，朝着翠竹道：“将她带走吧！卫公子的事情，我会劝劝姑姑的！”

“你……”翠竹看着芍药，不知道这芍药现在在装什么好人，可是看着重伤的牡丹，翠竹还是咬紧了牙根，将牡丹带走。

她们都知道，现在，不是和姑姑硬抗的时候！

看着离开的众人，芍药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姑姑，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许久，开口道：“姑姑，你明白知道，这不是卫子青的错，你为什么还要惩罚他？”

卫子青爱牡丹吗？

不爱，她们都是聪明人，从头到尾，都是牡丹在喜欢卫子青，甚至是连剑典，也是在卫子青不知情的情况下，交给他的。

一者是为情，一者是为义！

两者，不过是无辜的人罢了，死亡的惩罚，太大了，太大了！

“你以为我惩罚他，是因为牡丹？”听到牡丹的话，姑姑冷冷的看着芍药一眼，眼神中满是讽刺的神色：“芍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听到姑姑的话，芍药浑身一震，缓缓的低下了头，却是不再说话。

看着芍药这般摸样，姑姑冷哼一声：“滚，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否则，你便是下一个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