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夕睡觉的时候意识迷迷糊糊的,觉得脸有点痒,她抬手抓了抓脸颊,却意外地触碰到一只温热的手,她一顿,渐渐转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不清,还未反应过来,等看到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时,她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昨天她和陈浔去民政局领证了,昨晚是他们新婚第一夜……
想到这,就想起昨晚那段不可描述又旖旎的事情,宁朝夕稍稍一动,就觉得腰腹那里又酸又疼,整个人像要散架似的。
“醒了?”耳边传来低迷沙哑的嗓音,宁朝夕耳朵一酥,转头看去,正好对上陈浔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眸。
昨晚就是这双眼睛带着灼热的情动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烧穿了,幽深似海的,又染着撩人心畔的灼烈,让人心跳不止。
宁朝夕此时望见这样一双眼眸,脸颊禁不住一红,想起昨晚的种种,有点不敢直视他了。
突然有种莫名的……羞耻。
陈浔看见她这副脸颊通红的模样,就大概知道了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伸手抚摸着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还难受吗?嗯?”
一大清早的问这种问题……
宁朝夕的脸似被这句话烫着了一般,她飞速地摇了摇脑袋:“不、不难受了……”
其实还是难受的要命,昨晚折腾了那么久,宁朝夕早就累得体力缺失了,刚睡醒那会儿,就觉得身体带来的感觉异常明显。
陈浔越过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几点了?”宁朝夕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六点半。”
“唔,好早。陈浔,我们再睡会儿吧。”刚说完,宁朝夕的睡意又涌上来了,她挪动了几下身子,靠在陈浔温暖的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和陈浔去民政局领证之前,她就向沈熙请了几天假,表姐也念在她是新婚,便允了她的假期。
看来真是累坏了,陈浔没多久就听见怀里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深一浅的,渐渐睡了过去。
她睡着了,可自己却了无睡意,陈浔无数次做梦都想睡醒了心爱的人在身侧,如今得偿所愿,他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满足。
宁朝夕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她下意识的往身旁的床位一摸,却只触碰到留有余热的床单,身旁空荡荡的,她睁开眼睛,意识回笼之后从床上坐起来,她揉了揉头发,歪着脑袋喊了一声:“陈浔。”
没人回应,宁朝夕眯了眯眼睛,掀开身上的被子,穿好拖鞋,就打开卧室门出去了。
她刚走到楼梯,就听见厨房传来动静,没过一会儿陈浔就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了。
宁朝夕见状,眼睛一亮,靠在楼梯扶手那里笑得眼睛弯弯的:“哟,一大早我看见了什么,家庭煮夫啊。”
陈浔一回头就看见她笑容明丽,眉目浅弯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随即目光又落在她只穿了件单薄睡裙的身上,眉梢轻蹙:“去穿多件衣服。”
现在的天气渐渐回温,可早晚的温度还是偏低的,别墅里没开暖气,只穿一件很容易着凉。
宁朝夕闻言撇了撇嘴,眼睛一转,没听他的回房间找衣服,反而还跑下楼走到他身边,眉梢一挑,眼底泛着狡黠的笑意:“咦,某人昨天不是一直极力要求我穿这套睡裙吗,现在又嫌我穿的少了?”
陈浔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她漾着笑意的眼眸,无奈一叹:“天气凉。”
宁朝夕笑眯眯地看着他,就是不动,忽地伸出手来:“陈浔,我不想动了,你带我上去穿衣服。”
陈浔看了她一眼,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宁朝夕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抱着她回了房间,陈浔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也不等她说话了,他拉开拉链,直接上手帮她穿起衣服来,宁朝夕猝不及防被他拉开手臂,瑟缩了一下,软软地笑了声:“痒。”
她本就穿的少,睡裙只堪堪到达她的大腿,肩膀上的两条吊带细细的,粉嫩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如细瓷般,再加上她软绵绵像会勾人似的语气,陈浔觉得心头又腾起了一丝燥热,偏生某人还不自知,一个劲地扭来扭去,不肯配合穿衣服。
宁朝夕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故意装作不配合,却没想到视线突然一黑,转而就被人压在了床上。
她懵了一瞬,就听见压在自己上方的人说:“今天是不是不想下床了?”
“……”
宁朝夕一下子怂了,刚才那副调皮劲顿消,脸颊涨得红红的,陈浔看到她这副模样,喉结一滚,压住心里的涌动,从她的身上起来,给变得老实安分的人穿衣服,最后拉拉链的时候,陈浔看了眼她精致诱人的锁骨,不着痕迹地挪开眼,手里的动作‘唰’的一下,将拉链拉到了最顶端。
宁朝夕被拉链卡住脖子,微微睁大眼睛,赶紧把拉链往下拉:“陈浔,你是要闷死我啊!”
“……”
陈浔轻咳了一声,掩饰道:“不饿么,快去刷牙洗脸。”
“咦,陈浔你怎么了,耳朵怎么那么红。”宁朝夕碰了碰他通红的耳根,故意道:“哟呵,怎么突然害羞啦。”
被她触碰的地方有些痒,陈浔摸了摸自己的耳根,没有理会她,兀自道:“快去洗漱。”
刚才被扑倒了一回,宁朝夕发现自己只要遇上这种事就很难占上风,就没再继续逗他,乖乖地去浴室洗漱去了。
饭桌上,俩人面对面坐着,陈浔往她的碗里夹菜,宁朝夕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问他:“陈浔,你今天要去画廊吗?”
“不去。”
“那我们今天一天都待在家里?”宁朝夕问。其实待在家里也可以,但只要想到一天都在家,好像有些无聊。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宁朝夕咬着筷子想了想,忽地想起什么,眼睛骤亮:“陈浔,我们去试婚纱吧。”
他们的婚礼时间前段时间双方父母都达成了共识,安排在两个月之后,宁朝夕忽然想到还有这么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还没决定。
陈浔张了张唇本来想说不用试,他之前就已经起草手绘了一套婚纱礼服,这段时间已经交由专门的设计师把它做出来了,但想了想,他还是没说,一是不想拂了她的兴致,二是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左右无事,陪她走走也好。
这样想着,陈浔点头应了:“好。”
想到要去试婚纱,宁朝夕就一阵兴高采烈的,收拾好碗筷之后就催促着陈浔出门。
陈浔带她来到市中心有名的婚纱影楼,里面有好几对新人正在挑选心仪的礼服,他们一进门,就有专门的导购员迎了上来。
宁朝夕看了眼四周雪白的婚纱,一时间眼花缭乱,觉得每件婚纱都很漂亮,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朝夕,要不要试试那套。”陈浔拉着她问。
宁朝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摆在店内的一套龙凤褂,红艳喜庆的颜色,裙上用金丝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只看了一眼,她就被吸引了,更重要的是,她还从没见过陈浔穿古装的模样!
宁朝夕兴奋地眼睛都亮了,拉着陈浔走过去:“陈浔,我们一起试。”
很快就有专门的人来把裙褂取下来递给他们,因为考虑到这种礼服穿起来很繁琐,还配备着一男一女等候在试衣间外。
女款的裙褂比较复杂,宁朝夕在试衣间里琢磨了许久,最后还是让人进来帮忙了,导购员等她穿好礼服出来之后,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双配套的鞋子给她换上,还带她去化妆室请专人帮她挽了个古代女子出嫁时的发髻。
陈浔换好衣服之后就等在门口,宁朝夕被人捯饬了一番出来之后就看到同样身着礼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清俊干净的眉目被红艳的裙褂衬得愈发精致如啄,一抬眉一垂目端的是君子无双的姿态,仿如画中人,这样的情景一瞬间慑住她的眼,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雕如琢。
她在打量陈浔的同时,他也在看着她,换上了裙褂,挽了古装发髻的姑娘和他平时所见的很不一样,脸上涂抹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戴着贵气华丽的步摇,光洁的额间垂着几缕朱红的吊饰,胸前戴着璎珞,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妩.媚。
宁朝夕还在看着他发愣,陈浔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她抬头看着他,张着唇喃喃道:“陈浔,你怎么那么好看……”
陈浔笑了,拨弄着她额前的吊饰,眼中透着温柔:“你也是,很漂亮。”
这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对貌美无双的璧人,店里的人不由自主地朝这对新人投来视线,宁朝夕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脑袋,就听他道:“喜欢吗,结婚可以穿这套。”
“喜欢啊。”宁朝夕抬眸看着他,又发现周围的女店员都盯着陈浔看呆了,她抿了抿唇,说:“陈浔,主要是你太好看了,万一婚礼上大家都只盯着你看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