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艾哈迈德提前抵达陆港，你应该提前通知我。这样搞，我很被动！”李路压着火气说道。

外事领导猛地皱眉，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李路同志，我提醒你，外商的日程怎么样安排，是我们的事！”

“是，是你们的事，但是，涉及到谈判的顺利与否，你应该提前告知我。艾哈迈德提前抵达陆港，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你现在又安排我上午和艾哈迈德进行第一轮谈判，这很有可能影响到与沙普尔那边的合同！”李路瞪着眼睛说，气得浑身发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他现在看外事领导而想到的一句话。

对私营企业主的歧视深入骨髓，而这被认为理所当然，这是第一代私营企业主面临着的普遍的境地。

“放肆！”外事领导猛地拍桌子，指着李路怒道，“李路！我警告你！这涉及到大宗国家紧缺的外汇！你无权指手画脚！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否则随便都能撤了你换别人上！”

李路知道再说下去是没什么作用了，他慢慢的压下火气，缓缓地说道，“你也知道涉及大宗外汇。行，我服从命令，后果你承担。另外，你要撤了我，尽管来吧。”

说完，他拂袖而去。

“你！你！你……”

外事领导气得七窍生烟，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得心惊胆战。敢和领导顶撞的已经少见了，这么火爆的顶撞却是从来没见过。他们大概能看到了李路凄惨的下场。这样的公然顶撞，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哪怕领导的安排有问题。

李路却是丝毫的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要撤了他谈判代表身份，王嘉庆首先不答应，振兴公司也不会答应。外事领导看到的只是红星厂与外商进行采购谈判，却不知道红星厂背后都是哪些人。新光明厂是省重点关注的具有创汇能力的大型工厂，振兴公司又有强大的部队背景，大家都对外汇翘首以盼，希望都寄托在走上台前的红星厂以及李路身上。

如果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李路做出应对措施导致谈判失败，那两家企业会活活撕了秃头外事领导。而动李路就是动了他们的蛋糕，根本用不着做什么，两家企业的工人们的口水都能把秃头外事领导给淹死掉！

他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

只是，李路无奈的是，很明显，外事领导已经答应了艾哈迈德，既然答应了，那就要进行，否则信誉何在。

到了这个份上，他只能咬牙顶上去了。

黄光辉和工大庄接到电话匆忙赶到了，马上就进驻了三号楼，看好艾哈迈德等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到处跑。

经过认真的考虑，李路决定请裴磊出马，意味着他决定拿出杀手锏了——一旦出现双方都要采购亚洲虎坦克的情况，他就必须祭出另一款能够与亚洲虎坦克媲美的主战武器。

三号楼一楼的一个房间被当做了临时指挥部，李路分别各留下一个人守住通道口，把其他人召集起来，裴磊一到，马上开会布置任务。

李路扫视着众人说，“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艾哈迈德等人突然提前到，咱们后面的计划要全部更改。负责警卫工作的，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负责警卫的目标离开三号楼，不管去哪，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明白吗！”

“明白！”向平和黄光辉沉声重重点头。

“开始干活！”

向平和黄光辉离开房间。

李路示意裴磊坐下，泡了茶，这才说道，“裴工，恐怕要用第二方案了。”

“新光明厂、振兴公司的领导早已经说过，他们只要结果，具体怎么做，你决定。”裴磊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扶了扶眼镜，说，“我既是新光明厂的副总工，也是红星防务公司的总工程师。你决定采用第二方案，我是支持的，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第二方案，上面可能不会批下来。”

李路一下子有些呆了，这是个很突然的坏消息。但是他也不需要深究原因，事实上他制定第二方案的时候，已经考虑过这方面的可能性了。

“先谈吧，和外商把采购目录确定了，按照规定报上去，批准不批准，管不了了。”李路无奈地说道。

裴磊沉思着想着办法。用这样的方式创汇，可以说背后推动的人是李路，而李路推动的方式是通过他给光明厂提出建议，光明厂变成了新光明厂和红星防务公司，创汇的政策延续到了红星防务公司这里，根本的目的是没有变化的。

第二方案中，增加了一件武器，那就是T-62改型。因为亚洲虎坦克，红星防务公司能够获得大马力柴油发动机以及指挥仪式数字式坦克火-控-系统，加上红星防务公司独有的轻量化装甲，可以基于T-62研制出性能媲美亚洲虎坦克的改型。这项工作实际上裴磊已经在做了。

把T-62改型拉出来，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局面：艾哈迈德和沙普尔都希望采购亚洲虎坦克，而亚洲虎坦克只能提供给其中一方。双方都要采购坦克，这几乎是肯定的。作为陆地作战的决定性武器，坦克具有最重要的地位。

不同的只是，艾哈迈德希望得到比59式、69式更先进的坦克，说白了就是奔亚洲虎坦克来的，而沙普尔纠结的是造价以及产量。

“部队对T-62改型很重视，有意作为第二代主战坦克的一个备选方案。这样的情况下，不太可能对外出售该坦克。”

过了好一阵子，裴磊很不确定地说，“坦克的主要作用是反坦克，用反坦克武器代替，是否可行？”

纠结中的李路闻言眼前一亮，惊愕地盯着裴磊，随即大喜，道，“对啊！为什么非要坦克呢！自行反坦克炮也可以啊！物美价廉穷国利器啊！沙普尔一定会喜欢！”

“又扯没边了。”裴磊苦笑着说，“上哪弄自行反坦克炮？”

李路猛然反应过来，是啊，这个时候，第一代自行反坦克炮还没出来呢，还得过几年才提出这个想法。

“裴工，那你的意思是，卖给他们反坦克导弹？”李路道。

裴磊笑着说，“你都厚颜无耻的把107火和吉普车结合弄了一个什么先进恶狐式出来了，干脆不要脸到底，把红箭73架吉普车上，你再给取个听着就像个先进装备的名字……”

“裴工瞧您这话说的……”李路老脸一红，“沙普尔也好，艾哈迈德也罢，他们都不是傻子。恶狐是真的有那么实力，才敢拉高价格卖。轻型轮式反坦克导弹系统……”

说到这里，他自己反而是慢慢停了下来，实现起来并非想象中那么困难！

他盯着裴磊问道，“裴工，造出样车，需要多久？”

裴磊被李路盯得心里有些发毛，这小子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不注意控制，情绪一激动，那慑人的目光就会出现，换成心理素质差点的年轻人，绝对的会被这目光吓得心肝发颤。

“嗯，不难吧，几天时间，但不确定东西出来之后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裴磊沉吟着说。

“应该没问题的，试一试吧。裴磊，一会儿和艾哈迈德谈，你负责技术讲解，总而言之就一个原则，让他相信轻型轮式反坦克系统是强大的反装甲武器，比坦克都要管用。”李路说。

“这……还是实事求是的来好点吧？”

“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