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茧走上前，“那是我说给薄越听的，病房早就查完了。”
“没事，查过了，我们就再去看看。病人的疾病，更需要我们去关怀的。”
“也是。”
威廉在林茧的生命当中，就是人生导师般的存在。
不管林茧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威廉都会选择最大程度地尊重她。
……
林茧和威廉正从二楼的楼梯口下来，遇见玛丽，“林茧，你在这啊。”
“玛丽，你找我有事？”
“是，外面有个夫人找你。”
“夫人？”林茧顺着玛丽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发现来找她的，是一个淡雅如菊的妇人。
“婉兮妈妈。”林茧欣喜地喊了一声，旋即飞奔过去。
“婉兮妈妈？”玛丽疑惑地看着威廉，“你不知道吧，那位尊贵的夫人是林茧的母亲。”
“小蝶。”林婉兮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心中不胜欢喜，“婉兮妈妈，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这妈妈给忘了？”林婉兮嗔溺地看了眼林茧，为林茧这么多天都不回家，林婉兮有点生气。
“婉兮妈妈，你别生气，小蝶这不是医院忙嘛。”林茧对着林婉兮挤着讨好的笑。
“就你忙！”林婉兮轻轻勾了勾林茧的鼻子，“婉兮妈妈，你一定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吃这附近一家非常好吃的东西。”
“好，妈妈都听你的。”林婉兮嘴上说生气，但是只要林茧稍微一撒娇，她的心里自然也就融化了。
林茧搂着林婉兮走出教会医院，走的时候，林茧刻意掩了掩身上的外衣，将微微隆起的肚子藏好。
薄越撞见林茧和林婉兮有说有笑地走出医院，“夫人？”薄越小的时候见过沈念恩的母亲，林婉兮，他怎么也想不到，林茧竟然和林婉兮认识，而且看上去样子似乎十分亲密。
薄越思索着走到了柜台，“薄副官，你还在呐？”
“嗯，玛丽，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刚才和林茧一起出去的那个女人，和林茧是什么关系？”薄越问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说话的声音。
“哦，你这是追林茧不成，开始从她的身边人下手了？”玛丽不知道林茧刚才拒绝了薄越的事，自然还像以前那般拿玩笑话打趣薄越。
“嗯，不能说？”薄越反问玛丽，他急于知道林茧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也不是不能说了，刚才和林茧出去的那位啊，是林茧的母亲。”玛丽大嘴说了出来。
“母亲？”薄越很是震惊，“对啊，有很奇怪吗？”玛丽不解地看着薄越，她不明白薄越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不过也奇怪，林茧的妈妈喊林茧小蝶，难不成小蝶是林茧的小名？”玛丽一时口快，却让薄越更加震惊，“你说什么？”
“啊。”玛丽一愣，“林茧的妈妈喊林茧小蝶。”
“小蝶，小蝶？”
薄越失魂落魄走了出去，“奇怪，这薄副官是怎么了？”玛丽小声低估了几句，未放在心上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教会医院旁，有一间陈设雅致的上沪小炒店，林茧和林婉兮选了靠窗的位置。依窗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样子，倒也惬意得很。
林婉兮伸手，温柔地搭着林茧的手背，“你这丫头啊，回国这么久，除了刚开始回来看过我和父亲一眼，这之后就一直不回家。你知道，爸爸妈妈有挂念你吗？”
林婉兮的话暖到林茧的心上，“婉兮妈妈，对不起，是小蝶不懂事了。”
“知道就好，一会儿，就一会儿，你陪我回法租界，我们一家人啊好好聚聚。”林婉兮早就想着让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了，自从林茧出国留学，这团圆就一直很难。
“一家人？”林茧有些发愣，“对啊，你爸也让小宝回来了，你不是也很久没见过你小宝弟弟了吗？”
“不。”林茧突然站了起来，“小蝶，你这是怎么了？”林婉兮不解林茧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我医院还有事，恐怕，恐怕暂时不能回家吃饭了。”林茧冷静下来后，支支吾吾说着话就坐了下来。
“小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心细的林婉兮察觉出林茧的不对劲，“没，没什么。婉兮妈妈，你别担心，小蝶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什么困难没有遇见过。你放心，没事的。”
林茧不断那话安慰林婉兮，另一方面，也在不断伪装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林婉兮担心。
“那好吧，那等你有空了，妈妈再让小宝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嗯。”
简单吃过之后，林婉兮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林茧。
只是一路上，林婉兮都在担心着林茧。
“怎么了？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样子。”正在书房看书的沈问之注意到一边为他研磨的林婉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小蝶？”
“问之，你说，小蝶这孩子不会是和我们疏远了？还是……”林婉兮左思右想，“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送她出国留学。”
“瞎想什么呢？”沈问之宠溺地剜了林婉兮一眼，旋即将她温柔地揽在怀里。林婉兮依偎在沈问之的怀里，嘴唇微嘟，俨然小女人的模样，“那你说，小蝶为什么不肯跟我回家吃饭？我都准备好一切了。”
“孩子大了，总有他们自己的一些事。他们不愿意讲，就是不想我们操心。”沈问之柔声安慰着林婉兮，林婉兮的身子一动，仰着脑袋看着沈问之，“你说，小蝶不会是遇到什么坏人了吧？”
“你想什么呢？”沈问之无奈一笑，勾勾林婉兮的鼻子，“你要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小蝶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我们做父母也不能干预得过多。只要啊，我们一直在这个家等着他们，随时给他们温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