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租界即便林婉兮想开酥糖铺子他也不愁吃喝,要知道租界第一大酒店沈林酒店可是他自家的产业。
“真的?”林婉兮笑了笑,然后侧躺在沈问之的肩膀上:“刚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不同意呢。”
“怎么会不同意。”沈问之揽住林婉兮的腰,他又不愿意辜负这一桌子的美食,所以嘴也没有停下来。
其实如果不是想到还有沈林酒店,沈问之还真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林婉兮的这个想法。
两人来的时侯就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也一样,将三金县这边的产业都变卖成了现钱。
“现在回法租界么?”
离开三金县之后,林婉兮心中忽然感觉有点空落,不管怎么说这半年时间里过的都十分安宁。
以前不管是在京都还是在法租界林婉兮都过的很累,她在三金县的日子与其说是在跟沈问之过平淡的日子,不如说她是在放空自己。
林婉兮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沈问之和经营自己的小铺子上,半年时间很短,但是却也彻底了改变了她之前提心吊胆的生活。
“问之,我总有种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的感觉。”
看着来时那块三金县的路匾,林婉兮愈发的惴惴不安,她紧紧的握着沈问之的手,虽然这里不是两个人的家,可是她却对这里有着说不出的眷恋。
“不会的,放心吧,第一少帅消失了半年,哪里还会有人想起我。”
沈问之这句话说的倒是很现实,在这个军阀混出的年代,消失的人很难再被人提起。
“咱俩过咱俩的日子就好。”
他将林婉兮的手抓的死死的,他有资本也有这个能力去跟林婉兮说这句话。
其实对沈问之来说,这半年的生活同样是他过的最安静的半年,不过这半年时间里,他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没有松懈过。
都说温柔乡是最能消磨英雄的,可是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沈问之却被好好打磨了一番,以前连年征战,他都没有好好休养过,身体几乎都有些撑不住了,可是现在不一样,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他的身体比之前可是结实太多了。
“婉兮,还记得之前那伙马贼么?”
两人说是出来看看,可是其实却没有走出京都这个圈子,三金县只是京都附近的一个小角落而已,而当年他们就是在离三金县不远处的地方被马贼给拿下的。
林婉兮点点头,那段记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忘掉。
“怎么了?”
对于他突然提起那伙马贼,林婉兮有些不解,毕竟这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沈问之环顾了一下,然后找到了之前有那伙马贼的山,眼神里露出一丝冰冷:“是时候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他们在这之前只是杀了小杨子,却丝毫没有奈何山上的那伙马贼,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可是沈问之一直认为这是自己的耻辱。
从开始喜欢上林婉兮的那天起,沈问之就在自己的心中决定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就是要亲手把那块地方给毁灭了。”
“问之?”
感受到沈问之身上那一瞬间闪过的戾气,林婉兮眉头一皱,开始担心起来,如果马贼只是一个两个人的话,她不会去阻止,可是要知道那伙马贼的数量绝对有上千。
“不用担心我,计划我早就制定好了,咱俩现在就过去看看。”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沈问之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是引发马贼的内乱,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另一手则是联合三金县警察局一块铲除这群马贼。
沈问之相信三金县的警察也早就受够了这群马贼,所以他正好联合这些人一块搞定马贼。
“问之,我有点害怕……”
看到沈问之现在这个状态,林婉兮的不安又多了一点,她喜欢三金县的生活就是因为在那里她能够知道第二天要做什么,会发生什么。
而离开之后,林婉兮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婉兮知道沈问之是一个多有主见的人,如果他想做什么,自己很难拦住,尤其是这里的马贼曾经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些马贼虽然凶名远扬,可是沈问之却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之前沈问之遇到的狠角色多了去了,而这样一伙马贼确实还不够他看的。
只是,沈问之没有想到的是,林婉兮担心的正是这些。
“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宁愿回三金县,即便是和这里本地的酥糖铺子斗来斗去,也不可能出人命。”
她要的不多,只是沈问之一个,这也是她离开三金县的条件,如果离开这里代表着颠沛流离的话,那么他宁愿不离开。
沈问之听了林婉兮的话一愣,之前眼中对马贼露出的那一丝冰冷慢慢消退下来,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纵然两人情深,可是两人终究是有点不同,沈问之从小就生于军部大院之中,征战军事见得多了早就习惯了,何况从一开始他就几乎没有打过败仗,所以生死之事早就看淡了。
可是林婉兮不一样,很小的时候在那个所谓的爹的欺压之下,她过的就是一种不像是人的生活,所以幸福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她很珍惜眼前这个男人,所以根本不想他去冒险去做一些在沈问之看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婉兮?”
疑问过后,沈问之大概明白了一些。
“我不去管这事了,但是我想要去看上一眼,可以么?”
在林婉兮说出刚才的话之后,沈问之也算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只是心里总有点搁不下,想要去那个地方看上一眼。
听了沈问之的话,林婉兮静静思考了一会,她知道一味的要求沈问之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不好的,她爱上的这个男人属于战场,属于战斗,为了自己他已经将自己的锋芒全部敛藏了起来。
如果这一点自己都不能答应的话,恐怕更多的只能是委屈沈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