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之？”
听到林婉兮突然叫了一下自己，他转过身面对着她。
“嗯？”
可是，林婉兮不说话，依旧是看着沈问之，好像是在他身上找寻着什么。
“问之！”
林婉兮又喊了一声，只是这次比上次要小声一些，语气更多的是肯定。
“怎么了？”沈问之有些莫名，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可是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好多！”林婉兮将小宝往上推了推，眉目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沈问之。
以前的沈问之冷漠、无情，脸上从来都没有笑容，更不会开玩笑，说现在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的沈问之却变得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林婉兮触碰不到的人了。
“什么？”
沈问之听得是一头雾水，这潜移默化的改变他自己是察觉不了的。
林婉兮将小宝放下，抱住了沈问之，耳边附在他的心口，听着里边那个拳头大小的东西不断地跳动。
听着这个不断颤动的声音，她感觉到了一丝很真实的东西。
“问之，我现在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
沈问之听着这话是越来越糊涂了，不知道林婉兮在说什么，可是又感觉林婉兮的话好像是触动了他心中的某块地方，让那里痒痒的。
“你的意思是？”
“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林婉兮将沈问之放开，笑容攀上眉梢，在这无情的冬意中给沈问之添了唯一的一点温暖。
“对了，我想带小宝去城里转转，你要不要一起啊？”
沈府的院子虽然不小，可是待久了也会觉得乏味，正好年前沈问之许诺她去吃刘记酥糖，她早已馋了好久。
“馋了？”沈问之的记性一直不错，况且这时对她的许诺，只是这段时间先不说他腾不开手，就是城中也不见得安宁。
看着林婉兮点头，沈问之叹了口气：“酥糖这两天你是吃不成了，等出了正月吧，现在外边越来越乱了。”
听到沈问之的话，林婉兮有些失落，不过她也知道，既然是沈问之说外边危险，那么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自从易明翰来过之后，便真的如同他所说，苏军就要开始发动进攻了，虽然他的情报部门也查到了一些端倪，可远远没有易明翰那边的准确。
这也让沈问之下定决心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报机关，当然这任务很快就落在了薄杰身上，时间短任务中，更让他无暇顾及翠月这边的事情。
就是翠烟那边，薄杰也开始以工作为由开始推脱，这也是他能够找到的唯一的借口了。
沈问之没有在东厢院里待多久，他现在除了陪着林婉兮就是在军部盯着苏军的变化，尹汝霖那边自然他也不能放松。
易明翰的话给沈问之敲了警钟，虽然尹汝霖对易明翰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尹汝霖和沈问之同属京都，一旦有什么情况，那么沈府必定首当其冲。
这段时间，沈问之也没有放松对上次打小宝主意的那些人的调查。
沈问之走进军部的监狱中。
他虽然经常来这里审问犯人，可是却一直适应不了这里的的腐臭气息，这里装的是京都中最肮脏的人，也都是想要他沈问之命的人。
再监狱之外，他们几乎都曾有过不小的势力，可是当被关进这所监狱的时候，无一例外的成为了沈问之的阶下囚。
“沈问之，放我出去！”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我要杀了你……不，不，不，你要放我出去，我就不杀你了……”
在腐臭和死尸交混的地方，这些人从昏暗中露出了处在崩溃边缘的目光，有绝望，也有死寂。
沈府的大牢，就是说是京都最恐怖的大牢也不为过。
“薄杰，把人带过来。”沈问之并不理会这些人，他可没兴趣将这些人放走，毕竟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沈问之在审讯室里坐下，等着薄杰两人给带上来。
这里的审讯室是监狱里唯一有光芒存在的地方。
很快人就被薄杰带了过了，经过就好得招待，这个曾经打过沈问之手臂一枪的人此时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看着这人深陷的眼窝和狼狈的表情，就算是这人在下一刻死去，沈问之也毫不意外。
当然，他的人是不会让这个杀手死去的。
“姓名。”沈问之走到这个奄奄一息的人附近，小声问道。
他的声音虽小，可是却是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呵，沈问之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意识到沈问之就在自己身前，他喘了两口粗气，好让自己的精神好一点。
这两天他饱受折磨，精神已然接近崩溃，而今看到沈问之，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也没有打算藏着。
只是想尽可能的多跟沈问之要一些好处。
他可以不怕死，但是对着监狱却不能不怕。
“名字！”沈问之的语气加重了一些，他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要求。
如果对这样的人妥协，那么他也就不叫沈问之了，就算是眼前这个人不说，甚至是死了，他也有他的调查出整件事情的始末，只不过要相对来说困难一些。
“我要出去！”那人做了最后的挣扎，他希望可以让沈问之妥协。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那我建议你还是再想想吧！”说完沈问之就要打算离开。
那人听了沈问之的话，额头猛地渗满了冷汗，他瞥了一眼监狱的深处，忽然一股寒气吹到了他身上。
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可不想再过了。
“李文龙，我叫李文龙。”男人跪倒在地上，死死抱住了沈问之的大腿:“指使我的人是赵家雄，就是他。”
“是他……”沈问之念叨了一句，随后一脚把李文龙踹开。
“薄杰，这人还有利用价值，接下来你知道的。”
放下这句话，沈问之就离开了监狱之中。
现在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赵家雄竟然也掺和进来，看来苏军合作的根本不止尹汝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