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记得么,我叫沈问之(1/1)

“是丫鬟,送我进房间的丫鬟有问题。”林婉兮抓到事情的关键,连忙对着尹汝霖解释。

可是她失身事实,不管过程怎么样,她都已经不洁了。

尹汝霖踉跄的朝后退了一步,面色痛苦,抓着门框,转身离开。

林晓筎连忙追去,走前还刻意回头讥笑了一声。

林婉兮瞬间明白,这件事定是林晓筎的诡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换好了衣裳,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

门外,围了一圈人。

有林家的,有尹家的。

消息传的飞快,随即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这个笑话。

和平饭店大小姐新婚之夜,走错婚房,被不知名人士破身,尹家商行二公子戴上了绿帽。

尹家气得直接一封离婚声明登报。

林婉兮自此成为了一个弃妇!

林毅光气得浑身发抖,五官扭曲着,伸手指着林婉兮,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头一梗,“来人,把、把这个不知羞耻给家门蒙羞的不孝女,给我绑起来,家法伺候!”

林婉兮不敢求饶,拇指粗的青铜打造的荆条抽在后背上,每一下都打出血来,她只死死的咬牙,受着!

林毅光看着林婉兮倔强的样子,愤恨更胜:“给我打!往死里打!”

执法的下人得令,卯足了全身的劲儿抽打着。

林婉兮漆白的脸上冷汗涔涔,后背也是血肉模糊,然而林毅光却没有喊停的意思。

站在一边的段伊红终于是看不过去了 ,一下扑到林毅光的跟前哀求着:“毅光,不要再打婉兮了,再打她就要死了呀!”

林毅光一脚将段伊红踹到在地,怒目圆睁呵斥:“还不是你管教不严。”

一边的林晓筎母女默不作声,看这一副好戏,心里好不快哉。

林婉兮咬着唇,见自己的母亲受了牵连,终于是开了口:“爹,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迁怒娘!”

“你还有脸想保全别人?”林毅光声音陡然提高。

“婉兮自知不得爹喜欢,现在又做出这种事来,被打死也是该的,只是娘一辈子侍奉一家老小,兢兢业业没有怠慢,还请爹不要责怪。”

林婉兮梗着脖子,虽说在哀求,柔弱之中却依旧透着倔强。

林毅光气得一把抢过荆条朝她的脖子抽过去,眼看那钉一样的荆刺就要扎进她的大血管。

段伊红惊呼一声吓得晕过去。

一声通报声传了进来:“老爷,等等、等等。”

林毅光的手停顿,朝着外面看去。

管家福伯弓着腰匆匆走了进来,朝着林毅光喘着气低声道:“外面、外面军统的人来了。”

“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军统?

林毅光心下一沉不敢怠慢,连忙迈着步子由福伯带领着,朝外面匆匆赶去。

刚到门口,便被眼前的场景惊惧。

五辆马车拉着二十八担的礼品,占了一条长街,两边军人开道护送着,气势汹汹。

正当林毅光不明觉厉的时候,军人排开,从中间走出了一个人。

他身高近一米九,从下仰视,只能看见他精致的下巴,还有倨傲俯瞰的眼神,单单的往那一立,就让人感觉有千军万马扫荡之势。

林毅光骇然,上前准备询问。

只听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不冷不淡。

“我来求娶林家长女,林婉兮!”

林毅光上前的步子一抖,差点摔倒,磕在门槛上,还好福伯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

林毅光堪堪站立之后,缓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人。

沈问之。

在前君主政府被推翻的时候,其父率沈家军割据整个江北十六省,势力之大,随便咳嗽一声,地方上都得抖上几抖。

而他虽年纪不过二十有五,凭着铁血手腕,早早立了一番事业。

接过父亲的交椅,成为现下最年轻的军统。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带着这么多的聘礼,弄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娶他的女儿,更何况他的女儿还出了那样的丑事?

难道说……

那件事,沈问之得了风声知道了?

林毅光还欲开口再问。

那边沈问之微微扬眉,脸色透着淡淡的不悦:“怎么?和平饭店的老板,莫不是不愿意?”

“不、不、不!愿意,只是……”

“那好,婚礼就订在明天,地点还是你家的和平饭店!”

话毕。

沈问之踱步转身,披风扬起,身后的军队也跟着齐刷刷侧目转身,阔步前进。

次日。

军统沈问之迎娶和平饭店大小姐林婉兮,再次登报。

京都上下,再次哗然。

当然这事儿最打脸的,还是尹家。他们不要的,却被比他们地位更高的迎娶了。

和平酒店之前的红绸还没来得及扯下,就又一次吹吹打打的办了起来。

林婉兮坐在梳妆镜前由丫鬟梳着红妆,脸上无喜无悲。

既然已经无法嫁给汝霖哥哥了,那嫁给谁还不是一样呢?

“婉兮,你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讨好沈问之,林家将来是死是活就要看你了。”

昨夜,父亲拉着她的手,第一次如此殷切的跟她说着,她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林婉兮看着镜子中自己,肤白如霜,唇红似血,一袭大红嫁衣把她衬的艳若玫瑰,比起前日她嫁汝霖哥哥的装扮还要美。

眼泪不自觉的就滴落下来。

门外吹吹打打的声音更胜,她不需要和他拜堂,直接由丫鬟搀着,坐上西洋汽车,去了沈公馆。

沈公馆。

沈问之身为江北十六省都统的官邸,四周到处可见哨兵守卫、巡逻,戒备森严。

是一座中西合璧的建筑,欧式庭院、中式花园、长廊水榭,除了来往的下人,并未看见一兵一卒,甚是安静。

婚车自前门而入,一直行驶至庭院深处才停下。

林婉兮由媒婆搀扶着,直接到了东院的正房里,静待着沈问之的到来。

夜,渐渐深了。

本就有伤在身的她,又一天没有进食,神志渐渐有些虚。

眼前红火的盖头恍恍惚惚的,泛着一阵阵的黑。

“吱呀~”门被轻声推开。

守在门边的丫鬟,看见来人,弯腰行礼,将门带上离开。

铁靴踱步在羊绒地毯上,发出“笃、笃、”声,林婉兮一惊清醒了些,端坐着坐好。

脚步声在她的面前戛然而止,她低着头顺着盖头看去,一双牛皮铁底的黑色靴子出现在面前,上面隐隐透出点红色,仿若鲜血干涸在上面般。

传闻沈家儿子若干,单单由这最小的沈问之继承了交椅,是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对付外人的手段狠辣、人神共愤!

没有来的恐惧愈盛,朝着后面瑟缩了一下。

一只手探过盖头伸到她的面前,轻声道。

“还记得么?我叫沈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