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闷热的厉害。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之中,只有一间极其简陋的用木架搭起的棚子,残旧的旗帜迎风飘扬着。
“店家,劳烦来一壶十斤牛肉,一壶清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朔月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在最角落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客官您请,请问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店家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据他们说,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白团子撅着屁股一下坐在桌子上,“主人,我们真的走对了吗?我们不是去虚妄之海吗?来大漠干什么?”
在它的旁边是同样眼巴巴望着她的小白。
“我告诉你,主人是我一个人的,听到没有?”白团子扬起拳头警告,小白‘哼唧’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泪眼婆娑。
朔月则是摇摇头,真是两个活宝。
“客官要去虚妄之海?”老妇人把切好的牛肉让在桌上,“客官,您听老婆子一句劝,那个地方可是去不得啊!我听说,那个地方有魔鬼!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朔月抿了口清酒,她昨天将大长老给她的那本书看完了。上面记载着上界的大陆,以及去那里的方法。
唯一的途径就是穿过绵延数千里的虚妄之海。
“小二!来十斤酱牛肉,十斤水酒!”
一声高昂的声音踹来,十几个健硕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分别在朔月旁边的空座位坐下。
其中一位男子端起桌子上的一碗清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显然是已经赶了好几天路才途经此地。
“大哥,照我们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虚妄之海啊!”
“别着急,等我们过了这片大漠就到了。”
赵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不耐烦,“他娘的!劳资都走了好几天了,还没到!真是气死了!”
就在这时,老妇人端着酱牛肉走过去,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笑着说道,“几位客官,你们也去虚妄之海?听我一句劝,那个地方真的去不得啊!不然真的会被魔鬼杀掉的!”
赵虎站起身将桌子拍的震天响,怒气冲冲朝着老妇人吼道,“格老子的!老子还没去呢!你就咒老子,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闭嘴!”
宇文文扬冷声呵斥,然后对老妇人歉意的说道,“大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刚才说我们也去,你是指还有别人也要去吗?”
“还是这位先生说话中听。”老妇人指着最角落的朔月说道,“客官,就是这位小哥也去虚妄之海。如果你们非要去的话,可以一路同行,这样也有个伴。”
虽然老妇人是好意,可赵虎却丝毫不领情,在他的眼里,弱不禁风的朔月就是个拖累他们的拖油瓶,“怎么,你嫌劳资活的太长了是吧!让劳资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上路!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赵虎!不得无礼!”宇文文扬十分歉意的对朔月鞠了个躬,“这位小哥对不住,我替我兄弟向你道歉。”
跟赵虎那样的彪形大汉不同,宇文文扬一身蓝色长袍,文质彬彬的模样到像是一位读书人。
“喂!大块头!你瞧不起谁呢!你信不信你大爷我就能废了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走到哪得罪到哪,要不是你大哥,我估计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白团子一个骨碌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双手叉腰,气场十足。
本来就是一肚子气的赵虎,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小白就怒喊道,“该死的小东西,看我不掐死你!”
“赵虎,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你在这么下去,就不用去了,我会告诉将军的!”
一听到将军这两个字,顿时所有的气焰被压了下去。
“我听你的,不惹事!”赵虎像是蔫了的茄子,低着头在不说话。
吃饱喝足。
朔月告别了夫妇二人,开始踏上行程。
“这位兄台,请等一下,”宇文文扬跑上前,拦住了朔月的去路,“既然大家有缘相识,不如就随我们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大哥!你干嘛非要带一个小白脸!”赵虎有些不满,一个小白脸,除了能添麻烦外还能干什么!
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非要带上他。
“不必,道不同,不相为谋!”
朔月毫不客气,比起他们,自己更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
狂风卷起一阵巨浪,黑色的海水不停的拍打着海波。
岸边,几艘简易的小船引起了朔月的注意。
是简单的乌篷小船,却没见一个人的踪影。
虽然海上的风势极大,但小船却稳稳的靠在海岸,没有丝毫波澜。
“主人!你看那边有船!”白团子惊喜的指着那在泛着暗色光芒的海域上面飘飘荡荡的船只。
朔月眯着眼打量着,有些惊讶:“我曾找了不少关于虚妄之海地域的资料,曾看到过,这片海域中有灵船出没,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灵船?”
“嗯,船中有灵体,不用人撑船灵体便可载人过海。”
听起来,有几分的诡异,对于她而言,这灵体更像是鬼魂的存在。
“那我们上了船,它就会带我们过这片海域吗?”
“应该是。”她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有试了才知道,看着那船只在海面上随波而晃动。
上了这只船,便无回头之路,而等待着他们的,则是凶险的前路。
与此同时,宇文文扬一行人也走了过来,朝着身后的大声吼道,“一旦坐上了这艘船,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他们不约而同的说着,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那好,走吧!”“先生,这船少人多,我能否跟你同坐一艘船?”宇文文扬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如果他不开口,只怕是他们有些人就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