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醒酒汤喝了,赶紧回房间休息吧。”看着他这个样子,陆母纵然是心中有火也发不出来。

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陆俊桦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伸手将空碗放到了茶几上,他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下,缓缓的开口:“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他都已经喝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想要说什么?

陆母起身准备回房,但是对上了陆俊桦的目光,她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了。

将双手交迭在膝盖上,她颇有些无奈的看着陆俊桦:“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你是不是去过林家了?”

“林家?”一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陆母的脸色倏地变了。

冷冷的啐了一声,她绷着一张脸:“我去她家做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

林小时,这个女人可以称得上是他们陆家的噩梦。

现在见到林家的人,她都打算要绕道走,以免沾染上了晦气。

见陆母露出了一脸嫌恶的表情,陆俊桦就知道她是误会了。

“我说得是林圆圆家。”目不转睛的盯着陆母的脸,“你是不是去过她家了?”

提及林圆圆的名字,陆母顿时就笑开了花。

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原来你说得是圆圆啊?”陆母点了点头,不甚在意的耸着肩:“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那我跟他们家的长辈也要见个面才行。”

她很了解陆俊桦的个性,一时半会,他是根本不可能忘了林小时的。

不过现在既然他愿意跟林圆圆在这里,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快刀斩乱麻。

等林圆圆跟陆俊桦结婚之后,那她就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了。

“见面?”冷嗤了一声,他怒不可遏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妈,你这次过去岂止是见面这么简单?你根本就已经跟林家的人谈及结婚的事情了吧?”

“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陆俊桦这个样子顿时陆母气上心头:“既然你现在跟林圆圆交往了,那这些事情是迟早都要谈的。”

说到这里,话戛然而止。

陆母突然用严厉得眼神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哼道:“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打算跟林圆圆在一起,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她来敷衍我?”

陆母的话就像是一根锋利的箭,划破空气,猝不及防的袭上了陆俊桦的心头。

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思,陆俊桦的动作倏地一僵。

脸上迅速划过了一抹慌乱,不过只是须臾,他很快就将这抹慌乱掩饰了下去。

用力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直勾勾的对上了陆母的脸,逐字逐句的道:“现在公司的员工之间早就已经传开了,我们公司跟帝氏集团的合约是我用自己的未婚妻换来了。”

“这种无稽的谣言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闻言,陆母顿时怒不可遏了。

她咬着牙,扬起手用力在大腿上拍了下:“查!究竟是谁在背后说这些无稽之谈!”

“查出来又怎么样?”微微将身子朝着前倾了倾,陆俊桦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红血丝。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攥成了拳头,他的嘴角缓缓往上一勾:“开除吗?”

“难道你想要让这样的人继续留在公司?”瞪着一双眼睛,陆母反驳。

“我想这样的话,或许要把所有人都开除才行。”冷笑了一声,陆俊桦瞅了她一眼,转身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他将手搭在栏杆上用力拍了两下。

他没有回头,语调冰冷的开口:“妈,我跟林圆圆已经分手了,所以我想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分手?”喃喃自语了一声,血色缓缓从她的脸上褪却。

就是因为她去林家走了一趟,俊桦就跟林圆圆分手了?

“是。”陆俊桦轻轻点了点头,他咬紧了牙关:“我现在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所以不打算祸害任何人。”

他的心里早就已经被林小时占据满了,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的位子。

冷静了一段时间,他早就已经想清楚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像三年前一样将林小时偷偷从帝皓衍的身边带走。

如果没有可能,那他就远远的看着……

“什么叫祸害?”陆母用力的在茶几上拍了下,瞪着陆俊桦的眸子里仿佛随时都会蹿出火苗。

她用力咬着唇,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按你的意思,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娶了?”

陆俊桦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上楼了。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陆母的眸子里划过了冷冽的光芒。

俊桦这个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脱离她的钳制。

想到这里,陆母的一颗心便蓦地往下沉了沉。

双腿一软,她面如菜色的跌坐在沙发上,许久都没有回神……

第二天,林小时便半拖着送到医院做检查了。

在林小时进去检查的时候,温月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只手拖着腮帮子,她望着窗外:“奇怪,你说皓衍哥怎么不陪着林小时过来做检查?”

这对于皓衍哥来说明明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

哎,现在他们两个人不理不睬的,这关系什么时候才能够破冰?

“只不过是做一个检查而已,大哥过来做什么?”陪在温月晴身边的肖銘嗔了她一眼。

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他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大哥出门之前早就已经吩咐过了,让我一拿到检查报告就打电话通知他。”

在他看来,大哥并不是不在乎林小时,而是太在乎了。

正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他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林小时相处。

“那就好。”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温月晴似有些唏嘘:“我还以为皓衍哥已经对林小时死心了。”

“怎么可能!”话音还没有落下,肖銘便立刻张口反驳了。

如果大哥要死心的话,又怎么用三年寻找林小时的下落?

死心这两个字听上去倒是轻描淡写,真要做起来,那真是谈何容易。

看着肖銘激动的样子,温月晴忍不住噗嗤一声得笑了出来。

她笑弯了一双眸子,眼底熠熠生辉:“肖銘,你怎么说得好像是皓衍哥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什么蛔虫?”他有些不悦的瞪了温月晴一眼,一脸义正言辞的纠正道:“我跟大哥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这是了解他。”

“是是是。”温月晴笑着,她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你最了解皓衍哥了,我们几个都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