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泊带着三分醉意,说出来的话虽然粗鲁,却是亲切。

那姜横听闻韩泊此话,他伸出右脚,狠狠地一脚踩在了那茶几上面,那茶几,哪里经受得起一名七级打手这么一脚,随着“咚……”的一声,茶几直接从中央断裂,在茶几上面,那摆放着的两杯拉菲红酒,也随着茶几的踩断,直接滑落了下去,泼在了地板砖上。

在市面上,普通拉菲红酒两千大洋一瓶;至于说这种1959年窖藏,则卖到了四千一瓶,这两杯酒红酒,足足有四百块钱,可此刻,在姜横的面前,如同草芥。

他豪没有再一杯自己弄乱在地上的红酒,身子一转,他立马朝着那厨房的方向跑了过去,等他第三次从厨房里面泡出来的时候,拿了两个饭碗,其一递到了韩泊的手里,其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从厨房里面拿出来的饭碗,怕是足够韩泊与他两个人喝酒的量。

他握着手里的碗,伸出右手,右手横扫,指了房间里面一圈道:“看看四周,你想喝什么酒,随意拿!”

酒逢知己千杯少,韩泊喜好喝酒,今天更是和这姜横臭味相投,什么醉了之后要吐,吐了之后脑袋会晕,晕了之后会想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一类局面,全部都被他抛之脑后。

“好……”韩泊嘀咕一声,他扫视一眼,首先瞄准的就是拿一瓶茅台。

国酒茅台,这四个字从韩泊小的时候一直都缠绕在韩泊的耳里,以往韩泊都喝啤酒,此刻,就要来尝尝,这茅台究竟是什么味道。

他右手拿碗,伸出左手,在施展闪电抓手的时候,隔空将那茅台酒抓了过来。

拧开了盖子,韩泊将茅台酒朝着自己和那姜横的碗里到了相同的量,整瓶的茅台酒,到了这么两碗之后,空空如也。

举起握着茅台酒瓶子的手,韩泊重重的朝着那地面摔了下去。

“啪……”的一声,那茅台酒的瓶子,直接被韩泊摔碎在了地上,韩泊举起酒杯,相邀道:“干……”

“干……”姜横自信自己的酒力,与韩泊撞了撞杯子之后,一饮而尽。

喝完了茅台,韩泊目光横扫,锁定了郎酒、西凤酒、天之蓝等名贵酒共八瓶,每一瓶都跟那姜横一人一半,一饮而尽。

而每喝完一瓶酒,他都豪爽的将酒瓶子举了起来,重重的摔碎在地上。

喝了足足十瓶白酒后,那酒精的在胃液里面翻滚,在韩泊与姜横的脚下,被摔碎了的酒瓶遍布一地,客厅里面一片狼藉。

可他们二人,在喝了这十瓶酒后,好似成了史上最要好的朋友一般,二人双手胳膊相拥在了一起,哈哈大笑,直接倒在了地上那些瓶子的碎片上,昏睡了过去。

地面之上,有装着酒的酒瓶,在被甩碎了之后留下来的碎片,但以姜横与韩泊,这二人钢铁一般的身体来说,如此倒下去的冲击力,根本就不足以让那二人的身体因此受到任何一丁点的损伤。

倒是那些碎了瓶子的碎片,在二人一起倒下去之时,“啪叽……”一声,二次被狠狠地压碎,压成了渣滓当中的渣滓。

就这样,那韩泊与姜横,二人在地面上,躺在碎了一地的渣子上面,睡了过去。

一天一夜,在第二天中午,那强烈的日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之时,韩泊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那姜横做着春梦,他撅着自己的嘴巴,正欲朝韩泊亲吻过来的时候,韩泊立马朝后退了开去,他一脸惶恐,心头嘀咕:“艹,老子韩泊可不亲男人!”

也是在韩泊心头嘀咕的时候,那客厅里面,无数的呕吐之下,一股恶臭的味道,飘散而来,刺激着韩泊的嗅觉神经。

韩泊扫视客厅,整个客厅当中,那姜横和韩泊二人呕吐物,弥漫了整层地面。

看着那姜横熟睡的样子,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现场,闻着刺鼻的味道,在韩泊的脸庞上面,不但没有半点厌恶之感,倒还挂起了一丝笑容。

记得上次这么喝醉酒,大吐之后酣睡一场,还是在大学的毕业聚会上面。

人生短短几个秋,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纪的增长,摆在自己面前的事情越来越多,又有多少次,可以像这一次一样,喝得烂醉,然后把周围弄得乱七八杂,狂吐一番后,酣睡一场了?

韩泊不断地追求力量,争取自己应有的名利和金钱,而却忽视的,那些原本在自己身边,对于自己意义非比寻常的人。

一辈子,倘若没有几个红颜知己,没有几个两肋插刀,一起醉的兄弟,没有自己的事业,完成不了自己的理想,那算个毛线。

在韩泊的眼里看来,这姜横,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弟兄。

“咕噜咕噜……”肚子唱起了空城计,韩泊摸了摸肚子,在他衣服上面,还有残留的呕吐物。

他去姜横的衣柜里面,将姜横最小号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然后去了浴室。

在韩泊洗完澡走出来之时,姜横已然醒了过来,他看着现场一片狼藉没有清理,也没有对韩泊说话,他去拿了一套衣服,去清理干净后换上了一套衣服,随着韩泊,一起朝着他公寓外面走去。

及至小区当中,那姜横才开口说话:“小白脸,你叫什么名字?”

“艹,老子哪里是小白脸了?”韩泊心头狂吼,却并没有反驳,嘀咕道:“张衡……”

“张衡?”清醒的姜横非常纳闷,他发出疑惑的声音,而后转过脑袋,正式扫视了韩泊几眼后,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呵呵道:“呵呵……还真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个传闻当中的张衡啊……”

“怎么了?我在省城有这么出名么?”

“难道你不知道,整个榔头帮上下都因你而沸腾,甚至,在省城当中,无一人不想抓捕你回去,向那狼头复命?”

早在韩泊在那省城第一医院里面之时,韩泊遇到怒发的大武,从大武身边那一高一矮二人的口里得知,榔头帮重伤抓捕韩泊。

此刻,二次从那姜横的口里得知这一消息之时,那心头的好奇,尽数被提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姜横问道:“此话怎么讲?”

“我先问你,你是否偷了榔头帮的至宝,千年人参?”

“不错!”韩泊没有否认,那姜横听闻此话,又道:“你有所不知,这千年人参,正是当年,狼头从斧头帮分裂出来的原因,对于狼头,对于整个榔头帮来说,可是生存的根本,被你盗取后,狼头下了悬赏令,凡是能够提供找到你有效线索的人,奖赏三百万,若可以将你抓捕,送往狼头面前的人,可直接与狼头八拜为交,做整个榔头帮的副帮主,享有榔头帮三分之一的资产!”

在那姜横说出此话之时,都被那奖赏的条令所倒吸一口气。

省城之大,无奇不有,在整个省城当中,有“三帮两会”,榔头帮作为第二大帮派,其手下三分之一的资产,足以称之为天文数字。

这也难怪,韩泊在第一医院那么短的时间,那高矮个子的二人,立马将大武掉了过来。

那大武之所以只身一人前来,怕正是想要独占功劳。

在韩泊忖度之时,那姜横又道:“在你消失之前,可否认识一个叫做宗洪明的小混混?”

“认识……”韩泊嘀咕,这宗洪明,是韩泊来到省城里面结识的第一个人,他进入榔头帮,正是宗洪明带的头,在榔头帮里面得到重视,宗洪明高升,和他女朋友荣婷关系不好之时,韩泊还趁虚而入,睡了他的女朋友。

“那你可又认识,宗洪明的女朋友荣婷!”

“认识……”

在韩泊听到这里之时,他的心头,有一头野兽,又开始躁动不堪,野兽不断地用他趋近于爆炸开来肌肉一样的身体,猛烈的朝着那韩泊心田里面,柔软的墙壁上面,猛烈地冲撞了过去。

可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朋友之妻,不可欺!

那宗洪明,是韩泊的引路人,是韩泊的兄弟,宗洪明借助于韩泊的名义,在榔头帮里面,从一个不受人任何正视的小混混,到了一名连五级打手都忍让的大哥,全部都是韩泊的功劳,但韩泊睡了他的女人,韩泊这么一个好色、不义的骂名,肯定是背上去了。

可以如今,韩泊的定力,他并没有因为内心不安的崔侧,而变得暴躁,继而有了什么不平常的作法,他保持着冷静,心头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荣婷,不会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公诸于世,除了我和她,没有人知道我们两个人发生的关系。”。

“你的事情,牵连了宗洪明,宗洪明被榔头帮三大九级打手之一的绿藻头关押,受尽虐待,而荣婷,则被逼迫卖身,她为保贞操不从,喝药死了……”

“什么?”韩泊不敢相信,这一则消息,对于韩泊来说,可谓晴天霹雳,打得韩泊的耳朵里面,发出嗡嗡的响声,搅得韩泊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