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这次和我在医院的对话,能看得出来,她是发自肺腑的。

出院后,我没有再回到封家,而是住进了苏家,这次堕胎,让我没办法在去面对封希瑞

了,他可以不计较,可我不能不在意。

我这个人,就是太犟了,有些观念深入我的心,根深蒂固。

封希瑞来苏家来接过我,被我拒绝了。

嫂子也在我堕胎之后,离开了苏家,搬回了她的员工宿舍去住了,这次我堕胎,看来是给

她的希望破灭了,她可能恨死我了。

我找工作很困难,最后还是找到了原来的那家快递公司,老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

一两个老员工还能认出我来。

有人去叫老板出来,我一看到这个公司的老板后,吃了一惊,原来竟然是武平。

武平看到我也是很惊讶,然后问我道:“你那天在酒吧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吧?”

“酒吧?”我疑惑,“你你怎么知道我喝多了?你见我了?”

“当然,是我扶着你出去了酒吧的。”武平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就怔住了,原来是他?

我咬牙,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骂道:“你这个人渣!”

武平被我打得瞬间懵了,摸着自己的脸,觉得莫名其妙,问我:“你为什么打我?”

“你自己吃干抹净还不承认,你说我打你做什么?!”我咬着牙继续狠狠的骂着。

武平被我骂的愈发不解了,“什么吃干抹净?”

周围围着不少员工,在看着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是没办法当着人的面说出口的。

我看了看周围,直接把武平拉到了一个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冷冷的说:“那天晚

上,是不是带我去了酒店?”

武平一愣,“你等一下。”

“怎么?”我怒到了极点,恨不得要杀了他。

“我冤枉啊,”武平垮着脸,解释道:“我何时把你带到了酒店?我那天把你扶出了酒吧,迎

面就过来一个男人,把你带走了。”

武平的措辞以及他的表情都很严肃,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我皱起眉,仔仔细细的分析他的话,而后郑重的看向他,“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雨馨,你说,你要我怎么发誓,你才会相信?”说到这里,武平像是忽然间想

到了什么,醍醐灌顶道:“对了,那个男人好像说是你老公。”

我老公?

我被定住了,震惊的看着武平,然后立即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相册,打开封希瑞

的照片给他看,“是不是这个人?”

武平仔仔细细的凑过来看,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起来很像,看起来很高很帅,

说话很冷酷,很有架子。”

那还真像封希瑞。

武平的话让我脑子顿时“嗡”的一下,我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一下就炸了,发疼发胀,原来是

封希瑞。

我抚着额头,心里也泛起酸楚来。

如果那晚的男人是封希瑞的话,那么我打掉的那个孩子,竟然是封希瑞的!

我闭上眼睛,双腿几乎站不稳,身型一晃,几乎摔倒,为什么会这样?上天为什么要这样

惩罚我?

武平扶了我一下,关心的问到:“你怎么了,雨馨?”

我离开快递公司,直接打车到了封氏集团,没有等到秘书通报,我就直接闯进了封希瑞的

办公室。

他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见我闯进来,几个人一时间愣住了,封希瑞直接摆手让那些人离

开。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封希瑞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扬起唇角朝我走过来。

我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待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用力一巴掌甩在他

的脸上。

封希瑞被我打得一怔,皱起眉,可能是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薄唇微启,问道:“怎么

了?”

“我们离婚的那天晚上,把我带酒店的男人,是你对不对?”我发狠的咬着下唇,眼睛发酸

的掉着眼泪,不顾形象的发声质问。

封希瑞眉眼沉下来,他沉默下来了。

沉默,意味着是默认,我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开来,鲜血淋漓。

“封希瑞,你知不知道,你间接的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我拔高声音嘶喊,嗓子都哑

了,“你哪怕是提醒我一下,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我都不会去打胎,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你还

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看到我打胎还觉得对你愧疚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我以为,你知道。”封希瑞低声说,声音难掩自责。

“我的样子,怎么可能是知道?!”我火气猛地窜上来,一巴掌再次甩在他的脸上,冷

笑,“封希瑞,你这么聪明,有没有算到,我们的孩子会夭折在我手上?”

封希瑞沉着眼眸,一边把我扣进怀里,用力的抱着。

每次他都是这样,用这种方式让我妥协。

但这一次,我不会了。

我以为我莫名其妙犯了错和别的男人睡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办法面对封希瑞了,可是

我没想到,真相往往比我想的还要让我难以接受。

“好了,别哭了。”封希瑞言简意赅的说。

他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习惯了高姿态,从来不懂怎么哄女人。

我以前觉得,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并未放在心上。然而现在,看到他的态度,我的心都

在滴血。

现实像是一把刀狠狠割在的心口,毫不留情的。

因为他的寡言,我失去了孩子,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擦干眼泪,推开了他。

我转身要离开,封希瑞拉住了我,“晚上回家吧。”

回家?

谁的家?

家对我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只有那两个孩子才是跟我有真真切切的关系的,然而现在我却

已经不符合一个好的母亲的形象了。

我看向封希瑞,静静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封希瑞,我想我们这次是真的走到了

尽头了。”

“你什么意思?”封希瑞眉头紧锁,他应该能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