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问话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还是抵不住那两个字亲耳传来，顾墨琛黯淡的眸仿佛彻底成了死灰，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手指几乎都要捏碎。

简越同样也是一言不发的站着，这一刻，似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良久，顾墨琛才动了动僵硬的像是木头的身子，偏头看向简越，嗓子一开口就是嘶哑的。

“是黎潇布的局？”

能让白子衿分神的，也只有她了。

简越皱眉道：“黎潇的伤还没恢复，没有直接参与行动，不过她有提供情报，小白说她们好几次行动都是针对权利，黎潇这次更是计划要除掉他，今晚小白是有事耽搁了，不然牺牲的就不只是冉冉。”

“……”

白子衿是因为在龙宫亲眼看到黎潇和捞仔私下接触，便一直怀疑黎潇是权利的人。

所以在黎潇提议除掉权利时，小白她才会犹豫吧。

可如果一开始，黎潇就是故意做了一出戏给小白看到的呢？她的目的就是要混淆小白的视线，让小白误以为，她是权利的人。

这个想法让顾墨琛心惊胆寒，脑中猛的闪过他之前暗中查过的资料……关于两年前M国的那场战斗，当年的那批卧底，除了黎潇之外，其余的都牺牲了，就连沈曜也英勇殉职。

沈曜作为上线，也是唯一和那批卧底接触最多的人，而他们也只能从黎潇那张脸判断她的身份，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轻易发现黎潇的破绽。

顾帅呼吸一紧，心底的冲击太大，他抬手就按住简越的肩：“简越，当年的那批卧底，如果我没推断错——应该没有幸存者。”

“你的意思是，黎潇，真正的黎潇，她也……”

顾墨琛沉重的点头：“她应该也牺牲了。”

“……”

两人的心都很乱，可思维却还是清晰敏锐的，稍微缓了口气，顾墨琛又继续说道：“我暗中调查过，也只能查到黑龙当年秘密处决过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完全查不到。现在联想起来，我很有理由相信，那个人就是真正的黎潇！”

黎潇已经死了。

当年的那批卧底，没有一个幸存者。

简越瞳孔一缩，心底也在剧烈的震动，很快他脑中就有一道光闪过，急忙又问：“所以，她其实是黑龙的人？”

“黑龙特意把她放在权贵身边，而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权贵死了，黑龙却有幸逃过一劫，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泄露消息。黑龙借势除掉了权贵，如今他儿子权利上位，也难怪黑龙不急于动手，权利身边就有他的棋子，也更容易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黑龙为了掌控警方，就秘密培训她……可她那张脸怎么会和黎潇一模一样？”

顾墨琛嗤笑：“要么就是黎潇有个双胞胎姐妹，要么就是……她的脸是整容过的。黑龙既然想让她取代黎潇，首先那张脸就必须天衣无缝。”

五官、脸型这些都能改造，一个人的小习惯，还有她平时生活的细节，却是改变不了的。而这些，也只有我们的至亲能够觉察到。

简越也冷冷的翘起唇角：“难怪她会提议除掉权利，因为她真正效忠的是黑龙……不得不说，黑龙这步棋，走的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