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回头，就是死，也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长长的一段话落音，空气也静止不动。

病房里更安静了。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白子衿抿着唇瓣，视线从男人身侧越过，落在别处，漆黑的眼底平静的没有波澜，就好像刚才听到的，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

顾墨琛的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晦涩难辨。

分不清过了多久，耳边听到一声“顾教”，女孩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嘴里的话说的异常冷静：“离开之前，我想回趟黎市，看看我外公和母亲。”

她这一走，能不能安全回来，不知。

谁也无法保证最后的结局。

卧底是没有朋友的，因为他们身边充斥的，除了谎言就是欺骗。

女孩一双眼睛清澈动人，平静而又坚定，然后她慢慢翘起唇角，眼底有碎光晃动。

“顾教，今天换成是我表哥，他也会勇敢的接受，对吧？”

他说过，陆云深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军人。

而军人原本就该站在最危险的位置，将身后的光明，留给人民。

顾墨琛的喉结急促的滚动了两下，眸色沉了几分。

有些话不需要多说，彼此心里都懂。

他站直身子，抬手敬礼。

而白子衿也从病床上下来，挺直脊背，举起右手，敬礼。

再困难的事，也总是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吗？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

眼看着就要到年关，军校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今年的休假提前了。

此时，顾墨琛正举着手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思绪也有些飘忽。

“墨琛，你确定要让小白过去？”对面是黄勇的声音。

就算是白子衿刻意隐瞒身份，军校里其余学员不知道，可他们这些人还会不清楚？

陆老司令的亲孙女，陆云深唯一的表妹。

虽然黄勇相信顾墨琛的判断，却还是不敢拿着白子衿去冒险。

他的顾虑和迟疑，顾墨琛心里清楚。

其实他又何尝没有犹豫过？

静了静，他才说道：“小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她有多少实力，我最清楚。不过，我不打算让她单枪匹马前去M国。”

“那你的意思是？”

“至少两个人，里应外合。”

一个直接打入雷虎内部，而另一个则潜伏在外，给于必要的支援。

并非不信任，只是雷虎那帮人太狡猾，就喜欢玩阴招。

对于顾墨琛的建议，黄勇是赞成的：“那行，我会跟上面汇报一下。”

“对了，这次的秘密训练……”

“我亲自来。”

这不是普通任务，需要面对很多的突发状态，一定要特训通过之后，才能前去M国。

黄勇点头：“训练这种事还必须要你亲自来。”

“最后一点，这一次的特工，情报由我来负责，换句话说，我是她们的上线。”

安插在M国的线人，都是直接同黄勇对接，此时突然听到顾墨琛的要求，黄勇免不了迟疑：“这个……”

“既然是我带出来的人，我自然比你更清楚她们的优势和弱点，而且你觉得就你这智商，能指挥小白？”

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