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被阖上的门扉掩盖,寇珊珊站在空旷的走廊上,一步一笑,上扬的嘴角就像是在讽刺自己的行动。

何苦跑来添堵呢?

明明就想好了从此一生老死不相往来,他寇涯是寇涯,与她寇珊珊不过就是同一个姓罢了。

只是——

阿博特这条线断了,而她这位父亲向警方所交待的事情是否真的如实全交待了?没人知道狡猾如狐狸的他,是不是真的如此诚实全都和盘托出了。

所以,寇珊珊在那里装了一个监听器。

希望能取到有价值的东西,对凌少军有助益。

现在该是她报答恩情的时候。

寇珊珊走出医院时,靳蕾和凌少军因为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她只是踏开几步,就听到一声唐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珊珊,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美丽。”

寇珊珊转身回头,赫然看到陈公子就在自己的身后,“你在跟踪我?”

陈公子笑笑走上前,“你错了,我只是来看看寇总,没有想到我们不期而遇,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是有那个缘分?”

“即使是缘份也是一种孽缘,我消受不起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地和别的女人享受吧。”寇珊珊冷笑一声,擦身而过。

陈公子嘴角抽了抽,目眦欲裂,每一次看到寇珊珊如此盛气凌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高姿态对待自己时,内心里总挑起一股想要征服的欲望。

有时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犯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不懂风情的女人,可是他就是喜欢她这种高冷。

“珊珊,别以为你现在有席总撑腰,就了不起了,就凭你这副德性,迟早有一天席总也会受不了抛弃你。”

“我无愧天地良心,何须你的威胁?”

陈公子走上前剧高临下地瞪着她平坦如初的肚子,“那敢情好啊,听说你怀了席总的孩子,母凭子贵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受骗了,不知会怎么样想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寇珊珊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警惕着他的靠近。

看着他对自己打算对自己下黑手地走过来,寇珊珊准备出手挡,却是刚一抬手,发觉另一道身影强势地挤了进来。

“珊珊,这是遇到麻烦了?”席少哲戏谑地瞪着眼前的陈公子,“这不是C城里的陈氏公子吗?”

陈公子从寇樟毅那货那里知晓席少哲的身份,冷冷地道,“这是我和珊珊之间的事情,与你并无瓜葛。”

“怎么就没有瓜葛了,我席少哲就算再怎么混帐,也不会打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妻子,而且还怀了我的孩子。”席少哲甩开陈公子的手,瞧了瞧神如常的寇珊珊,小声问道,“怎么认识这纨绔子弟?”

“年轻时不长眼,被他脚踏过两只船。”寇珊珊随口一说。

那是她认识冷子寒之前的事情,寇涯一心想把她嫁给陈家,就把她带到陈家故意介绍给陈公子认识。

当时陈公子见到貌美如花的寇珊珊时,就像苍蝇见到蜂蜜似的,整天整天地缠着寇珊珊。

最后陈公子却和寇珊珊的舍友混在了一起,那个奸夫**的画面,寇珊珊想自己一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太令她觉得恶心。

“寇珊珊说话要凭良心,当初可是你踢开我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寇珊珊嗤笑一声,“我会稀罕你这种败家玩意儿?”

“也对,凭你这性子,那个正常男人敢要?”

寇珊珊也不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聪明人一听就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你何必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别怪冷子寒只是三年时间就把你给抛弃得那么彻底,我估计眼前这位席总若是充分了解你之后也长久不了的。”

寇珊珊紧了紧拳头。

席少哲云淡风轻的话传来,“我可是要好好地感激陈公子了,如果没有你的退让,怎么可能有我的今天。”

说着,席少哲就这么笑靥如花地伸手搭手在寇珊珊的肩上,给予她的支持。

寇珊珊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莞尔,“所以说幸好我当初只是一时瞎眼,否则这一辈子都得当瞎子了,非常感谢你当年的劈腿之恩,让我看清了你的嘴脸。”

“你们也别在我面前秀了。”陈公子意味深长地再一次盯着寇珊珊的肚子,“这是真是假还真的是挺难说的,你们说呢?席总可能还是不了解这位寇珊珊小姐啊。”

与话落同一时间,一道身影突然从寇珊珊的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瞬,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陈公子像一只破败的风筝就这么高高的抛起然后重重的摔了下来。

席少哲揉了揉自己的拳头,“陈公子你这花拳绣腿还是别在我面前献丑了,我怕我认真起来真的弄死了你。”

陈公子滚在地上,捂住被砸断了肋骨的心口,指着席少哲和寇珊珊,恶狠狠道,“老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席少哲挑衅般的勾了勾手指头,“你有本事站起来再说。”

陈公子在自已带出来的助理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一挺直,顿时疼得他龇牙列齿。

寇珊珊拉了拉席少哲的衣角,委婉道,“他好歹也是陈家的公子,闹得太僵也不好。”

席少哲也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男人,只是刚刚陈公子有些话犯了他的禁忌,他怎么能盯着寇珊珊的肚子说着那些带着隐晦的话?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寇珊珊怀的可是他的孩子,即使还没有出生,他也不允许任何对着她肚子里的宝宝有着一丝一毫令他不中听的微言。

寇珊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三弟打电话告诉我的。”坐上车,席少哲答道,替她扣上安全带后,“出来那么久,会不会很累?”

寇珊珊摇了摇头,转头望向窗外,想着陈公子老是盯着她的肚子说着那些不清不楚,似是有着言外之意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好像应该有三个月了吧,可是她的肚子还是平坦如初而且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动静,她平时除了胃口不是很好,总是有些累之外,也没有什么症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