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军靠在墙角处,看着散去的一群人,重新折回了澡堂。
靳蕾纵身一跳平稳落地,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巾,知晓正门是不能走了,但可以绕到最角落的窗口处,准备翻窗逃跑。
“先把衣服穿上。”凌少军一把抓住她的腿。
靳蕾被扯了下来,她套上衣服,听着外面传来的嘀咕着,小声道,“你做了什么?”
“我把水管切断了。”凌少军不以为意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关了水阀?”
“这个时候你还在想关阀好还是断水管好?”
靳蕾哭笑不得道,“我觉得下次咱们在一起洗澡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带把锁。”
凌少军敲了敲她的脑袋,“还惦记着这事?”
“这不是洗的不够畅快吗?”靳蕾爬上窗户,很顺利地溜了出去。
为什么每次她要扑倒自家男人时,总在临门一脚出状况,想想靳蕾心里一片苦涩。
夜深宁静,一辆吉普车颠簸地行驶在无人的小路上,在最后靠近小镇的五百米位置处停了下来。
靳蕾将所有武器清点一下,确信准备周全之后,跟上了凌少军的步伐。
“那两位士兵说的地点是在教堂的东南角。”凌少军站在高墙上,拿出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前面的地形。
夜境中,视线有些受阻。
靳蕾感受着夜晚强而有力的风声,将头发随意地卷起,翻过墙院,从最近的地方进入目标地点。
夜风徐徐,空气里有一股恶嗅的味道。
靳蕾一眼就瞥到了巷尾处堆积成一堆的杂物,里面散发着阵阵腐味。
凌少军掩了掩鼻,轻轻地撩起一块花油布,他只看了一眼就遮上了。
靳蕾从那股恶臭味也能猜出里面是什么东西,眉头不可抑制的紧了紧,“真是够丧心病狂的。”
凌少军掩了掩嘴,挑了挑眉。
靳蕾听着有车轱辘声,再一次纵身一跳翻上了高墙。
两名男子推着铁皮车进入巷尾,就这么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地上。
可能是味道太过呛鼻,两人不约而同地泛起阵阵干呕。
“跟上前。”凌少军走在墙垣上。
靳蕾一同尾随其后。
两名男子进入了一间废旧的工厂,工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的监视器还在正常运转着,红灯一闪一闪,一百八十度地来回旋转着,确保没有任何监控死角。
“啊,啊!”
工厂内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也不过是一两秒时间,声音戛然而止。
靳蕾靠在凌少军身侧,压低着声音,“我们怎么进去?”
“所有地方都被监控着,只有铤而走险灭了一处监控。”凌少军戴上消音器,瞄准着正门位置上的一只正在旋转的监控探头。
话音未落,子弹从枪口处射出,正中监控中心。
靳蕾跳下高墙,在夜色的遮掩下,不费吹灰之力地潜了进去。
工厂内似乎还没有人发现大门处的监控破碎了,一切都在安静地进行中。
凌少军爬上了二楼窗口位置,居高临下地盯着从脚下走过的一群人,车子驶过的地方依旧留下了一滩鲜红的血液,虽然夜色很暗,但依旧无法阻拦这让人心里发怵的猩红。
靳蕾翻窗而进,趴在那一道小小的通风口处俯瞰着工厂大厅的情况。
一架架玻璃管子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透明液体,液体最后全部流入了一只玻璃缸中,另一侧闸门开了又关,关了一会儿又打开,大概两分钟之后,一人从闸门处被推了出来。
男子还穿着军装,原本是昏迷不醒的被输送了进去,却在高强度痛苦中清醒过来。
他面目狰狞地剧烈颤抖着,体内被注射的药水发挥着很薄弱的力量,身体的痛苦刺激着他的皮肤,不过两三秒时间,男子便失去了挣扎,慢慢地沉了下来。
最后变成一滩血水被分离了出来,
靳蕾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实验场景,可是每一次见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实验过程,她就觉得自己手里的枪已经快要按耐不住地一枪打爆指挥人的头颅,让他也感受感受在痛苦中无力挣扎的绝望。
透明的玻璃缸中,一人突然冒出了头。
正在做着数据的研究人员神色一凛,不敢置信地看着竟然成功活下来的男子。
此时男子皮肤呈透明状,可以看到血管流淌的血液也是无色的。
男子身体痉挛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气喘吁地的趴在玻璃缸上,好像是准备爬出来。
“快去告诉田博士,有一人成功了,立刻调出他的所有实验数据。”工作人员兴奋地指挥着。
男子爬了两下,最后因为力竭又摔了进去,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周围围过来的工作人员,手臂重重地敲击着玻璃缸。
一名老者,应该就是这些口里所说的田博士,从工厂外疾步走来,他看着玻璃缸中起起伏伏的男子,大笑三声,“去调出数据,用他的分量再实验两名男子。”
“是。”
男子很努力地想要爬出去,可是剧痛过后,他的身体像是使不出任何力气,最后沉入了玻璃缸中,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把自己放出去,毕竟他成功了,可是当他接触到玻璃缸最底处时,一股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开始肆虐,他扑腾着想要升上去,可是巨大的吸力让他的身体落在了锋利的刀刃上,最后变成一堆废物被清理了出来。
靳蕾看着又一次从闸口处推了出来的实验品。
男子在疼痛中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臂上,心口处,脸颊上,几乎每一寸皮肤都在开始溃烂,可是很快的停止了溃烂,男子浮出了液体中,大口大口的吸着氧。
“哈哈哈,虽然离开了药水实验缸就不能成活,但毕竟是迈向了成功一步,真的成功了。”博士激动地拍手叫好,“给我立刻致电卡斯将军,我要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靳蕾等不下去了,架起配枪,枪口直直的对着正在欢呼雀跃的老者身上。
“嘭。”子弹破空而去,擦过正喜不自胜的田博士身体,落在了玻璃缸上,成功地击碎了那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