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见状立刻跳上岸,抓着意欲再扔石头的简子媚,“简医生,这样似乎不太友善吧。”

简子媚指了指自己满脸满衣的湿水,恶恨恨地望向靳蕾,“那她这样对我就友善了吗?”

本是一脸懵的宋境孝蓦地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要互掐的火药味,凑身近惊雷的身边,“你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了?”

靳蕾不以为意,一脸天真无邪地道,“我以为简医生那么锲而不舍地跟在我们的身后过来,是想和我们一起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享受享受这湖水的凉意,难不成我误会了,简医生其实是想看我们大老爷们赤身果体地洗澡不成?”

“我是怕你们一个不小心溺死在这里,所以才跟过来好急救的,你还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简子媚紧握成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高源有些无奈地望向惊雷,再望向宋境孝,眼神交流中通析这两人是为了队长大人在互相较劲吗?简医生这是把他们可爱的惊雷同志当成了假想敌了?

宋境孝耸了耸肩膀,示意我怎么知道那么多?

“感谢简医生的一番好意,咱们的惊雷同志也不是故意的,一场误会,大家就不要再计较了。”高源呵呵地打了一个圆场。

宋境孝接收到高源的眼神,也伸手推了推一旁的惊雷,压低着嗓音道,“咱们是爷们别跟一般女人见识,给点面子?”

“既然有简医生在这里,我们也不必担心会溺死在湖里。”靳蕾无所谓地说着,就往湖中心游去。

宋境孝与高源也跟着一同游了过去。

凌少军望着电话里简子媚传来的图片,还配上的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恭喜你的兵欢乐地打闹成一片。

他一声不吭地直接合上电话,看着洛大校。

洛大校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冷,抬头,面面相觑,“队长,有话要对我说?”

“今天新兵在什么地方训练?”

洛大校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摇头道,“今天暂且休息三个小时,下午五点才集合。”

话音刚落,凌少军想着靳蕾被扒衣服的画面,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洛大校不明他的用意,同样站起来,问道,“您有事吗?”

凌少军回过头,面瘫的脸上仿佛被熨斗来回熨烫了无数遍,让人窥探不了半分他此时的心绪,只觉得那双眼,漆黑的要命,跟染了墨似的,深沉得让人一阵一阵心慌。

洛大校甚是识趣地保持沉默,不再追问。

凌少军推开办公室大门,军靴踩过楼板发出一阵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沿途的警卫兵一个个保持高度集中,见着长官走近,昂首、挺胸,收腹,声音恢弘,“长官。”

凌少军眺望着湖水里正‘鸳鸯戏水’玩得好不惬意三个人。

宋境孝赞叹道,“你不是不会游泳的吗?你怎么可以在水里来去自由?”

靳蕾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平静的湖面上砸下一颗石头,激荡开一阵阵水花。

高源浮出了水面,本想着破口大骂一番不懂规矩的某位士兵,可是当看到是谁扔石头的人之后,嘴里的话默默地憋了回去。

凌少军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两眼巡视而过,整个空间犹如寒冬腊月骤降了一场大雪,封冻了所有生物。

靳蕾心里一咯噔,为什么觉得这位活阎王是冲着他们跑来的?

一旁的简子媚正得意地望着她,靳蕾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这个简子媚在通风报信,而且还不知怎么编排了她与宋境孝和高源之间的关系呢。

而简子媚得意地回瞪着她,我就是通风报信了,让凌少军过来好好看看你这么一个女人是怎么不要脸地和他的兵在这湖里玩乐,你又能奈得我何?

“挺努力的。”凌少军绕着湖边走上两步。

高源与宋境孝抹去脸上的水珠,对着长官敬了敬礼,“队长。”

“我说过午休,听不懂吗?”凌少军直接忽略一旁站得笔直的宋境孝和高源,目光炯炯地看着一声未吭的小身影。

靳蕾将脑袋埋进水里,吐了两口泡泡,小声道,“我这不是想着勤能补拙吗?”

“既然你们这么努力的训练,我身为一队领导当真应该欣慰才对,这样吧,免得浪费你们的雄心壮志,我看着你们训练,开始吧。”

“……”

凌少军抬起手,指尖直直地落在宋境孝和高源那高大壮硕的身子上,“水中憋气是你们的必要课程,由你演示一遍,我要的成绩是至少180秒。”

“……”靳蕾眉角一皱,180秒,三分钟,瞧把你能的,有本事你上啊,怎么办?突然间也想揍他了。

宋境孝与高源不敢违抗长官的命令,单手捏住鼻子,身体往下一沉,直接淹没在水里。

凌少军对着靳蕾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靳蕾犹豫着走了过去,水流逆行,她走得有些缓慢。

凌少军见她靠近,蹲下身子,指了指淹没在水里有些模糊的身影,说着,“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不是你以为的那些过家家的游戏,这里的所有人都得遵从命令,没有人是例外。”

“队长这话说错了,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我不会游泳所以才想着在休息时间来帮帮我的,你不应该处罚他们。”靳蕾面色严肃,并不畏惧一分一毫这像狼一样犀利的眼珠子。

“我没有在惩罚谁,我只是在告诉你们量力而行,他们并没有教导资格,特别是你这种青黄不接的新人,交给一个半吊水的新兵,只会越描越黑。”

“……”敢情你老人家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我是不是还得感激长官大人亲自教导了?

“别不服气,他快浮起来了。”凌少军目光落在水面上开始越聚越多的水泡,果不其然,话音一落,水底的人噗的一下子冒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宋境孝与高源喘了喘气,脸色憋得一阵阵青紫。

靳蕾自责地挺直着腰板,没有说话。

凌少军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腕表,“一个两分钟还不到,一个勉强两分钟。”

“请长官再给我一次机会。”两人要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