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凉被吻了,吻到失魂。
郁之克制而温柔的吻着,低哑着嗓音诱惑着她不断的退让。
浑浑噩噩间,苏安凉被他牵着出了那冰冷的环境。
外边还在下着雨,只没有了刚才席卷大抵的残暴,变得温和,淅淅沥沥的落,如同琴弦浅浅,悦耳极了。
吹了凉凉的夜风,苏安凉也终于清醒,只是她泛着熏红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格外诡异。
郁之刚才竟然故意勾引他,温柔到不可思议,脆弱的声线让她心软到了极限,以至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到刚才对他的承诺,苏安凉红了脸,心疼、愤怒、仇恨、恐惧,似乎都变成了深深的懊恼。
郁之半揽着她,站在石室前,绕有兴致的看着藤蔓缠枝,眉眼间尽是餍足。
他懒懒的扫了眼她,敛起眼底的邪肆,换做脆弱颓败:“你是不是后悔了?都是骗我的,是吗?”
清冽却无力,浓浓的沙哑里带着自嘲,压的她呼吸一滞。
苏安凉又是恼又是气,可就算明知他是装出来的委屈,她也舍不得他继续沉溺,不想他继续去想那些过往。
“我说一不二!”
郁之垂首,精致的脸庞在天色下,笼罩着一层朦胧暗影,衬得他更加沉郁:“不情不愿……你果然是嫌弃我了……”
“我没嫌弃!”
苏安凉被一噎,脸上爆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我……我都已经答应了,我哪里还会反悔,你如果再敢那么想自己,你就……”
只要想想他那些直白的要求,她就只觉得羞耻,明明是矜贵又清冷的男人,偏生那么重欲,不但要她主动,还要……
苏安凉咬着唇,干脆破罐子破摔,吼了句:“你就想吧!”
这声很大,好像一瞬间,冲鸟低叫声都静了几秒。
“你还是嫌弃我,竟然只让我想……”这失落沮丧的话,要多无辜多无辜。
“我没有嫌弃!绝对没有!”我苏安凉瞬间炸毛了,再次重复,脑一抽,吼了句,“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怎么吃掉你的!”
“苏安凉,我知道你很想要我,可是……”郁之眼底染着笑意,顿了下,很认真的说,“要矜持,这些是私密话,我们要关起房门说,不可以在外面前说。”
苏安凉:“哪里有……”
莫南崖的声音适时响起:“阿凉,我来送伞。”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
这话不说还好,他一说,苏安凉脸红到了彻底。
看了看郁之,再看看一脸温润笑意还若有所思的莫南崖,她想着她如今羞恼的样子,一把抢过了他的伞,就冲了出去。
郁之眯着眼,笑。
嗯,恼羞成怒了。
正和他意……
莫南崖见她就那样跑了出去,蹙了眉心,而后快步上前,叹了口气:“爷,您太着急了。”
虽然看苏安凉的样子没事,可那姑娘也是个心思沉重的,所有情绪,也不过只是在郁之这里泄露一些。
对其他人,看似无害,可很多时候,都难以交付真心,浑身都是防备。
她终究成了郁之想要的模样。
除了他,再无其他。
郁之在苏安凉消失在层层杂乱的藤蔓里后,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压制的痛苦。
他整个身体无力的倚在石壁上,缓慢的抬起颤栗的手,覆上双眸,无奈笑笑:“大概是有些冲动了。”
八月的天总是无法预料,以至于,那雷声雨落下,他差点失控了。
莫南崖从口袋里拿出药来,给他喂下,深皱的眉心却一直没有舒展开:“爷,您今天必须接受检查,您的情况因为……有所改变,为了慎重起见,今天还是要检查一下。”
郁之摇头,艰难的撑着他站起来:“我我有分寸。”
“爷……”
莫南崖眼底复杂,搀扶着他,他的身体在颤栗,即便不说,可让强大如他都无法克制的痛,是怎么的痛,他真的无法想象。
可终究,所有关切和担心都成了一声无奈叹息。
郁之一直强撑着的神经因为药效,渐渐舒展,却依旧无法让他轻松。
他疲惫的捏着眉心,问:“让你带的衣服在哪里?”
“这里。”
莫南崖从西装下拿出一件白色衬衣,觉得,这偷偷摸摸的行为,真的不适合郁九爷。
他在十五分钟前才收到他的消息,这才让人偷偷送来,只是,为了躲开苏安凉那敏锐的视线,只得藏起来了。
“下次……”
“下次绝对会整整齐齐的给您。”
“嗯。”
郁之修长的指尖一颗颗解开扣子,拿出相同的衬衫换上,而那件被冷汗侵透的衣服,很快就会被毁尸灭迹。
“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莫南崖没想到,郁之会突然让他叫人过来,并且是光明正大的侵入郁家,一排排保镖,限制了郁家人的行动,差点没把郁老爷子又气进医院。
顿了下,他问:“您想做什么?”
叫嚣的神经渐渐被药效抚平,郁之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生冷,嗓音除了暗哑外,听不出什么过多情绪。
“给苏安凉撑场子。”
“……”
“刚才给她看了下被郁家处理过的石室,她很心疼我。”
郁之说着,眉梢染上温和:“她一定很生气,想要做点什么,我就打算给她些无理取闹的资本。”
“……”
“我想她胡闹,一定很可爱。”
郁之想着,嘴角笑意渐浓:“说不定,还会见她吃醋的样子,一定非常可口,说不定,会让我忍不住吞掉。”
末了,他有些烦恼的问:“万一我忍不住了怎么办?今天好不容易让她答应我一些要求的。”
“……”
语气越来越奇怪了,有些诡异的色彩。
郁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他说:“南崖,她答应了我很多要求,我都很喜欢。”
“您、您喜欢就好。”
莫南崖硬着头皮说着,他叫自己名字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他极为正常,需要处理极为重大或严肃的事。
一种,他太开心了,需要一个悲剧的人衬托,为了显摆自己有人爱,只为了单纯的炫耀!
显然,这是后者!
郁之等了片刻,双眼突然眯起,看向了一个角落。
莫南崖循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什么都没看见,可却想到了一个可能。
想着,他发出了一个信息,问了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