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炸响,却只是短短一秒,面前的路就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罗茜深吸了口气,一阵清冽又带着淡淡酒气的男人味扑鼻而来。
可当她仰头看向自己抓着的那个人的时候,眼中忽然落下一道失望的阴影。
怎么是他,不是他?
欧锦炎故作镇定的干咳了两声,“咳咳,没事了。这点小炮你还怕?新兵连的时候,女生不也都要扛枪的吗?”
罗茜感觉自己被人小觑了,脸红了一会,忙收起自己抓着他外套上面的手。
“对不起!我以前不怕炮,但后来有一次差点被鞭炮炸伤了眼睛,从那以后就开始怕了。”
“你差点被炸伤眼睛?”
欧锦炎一听,下意识就低头朝她的双眼直直看去。
她忙用手挡住,快速的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后来做了个美容手术,把那道伤疤给磨平了。”
“哦,怪不得我没看到小学妹脸上有什么伤痕,还是那么美。”
欧锦炎说着就伸手来了一记摸头杀,在她短发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下。
罗茜有些警惕的跳远了些,随后走到了北司哲的旁边,不再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位置上走。
“就到这吧!”
走了几步,北司哲忽然停了下来。
其他两人有些莫名的朝他看去,却见他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打开后座的门,转头看向罗茜。
“你今天应该是回自己的家吧?从这里坐车回去就可以。我和锦炎直接回学校,不顺路。”
原来是在下逐客令,罗茜心里的失落更深了一些,但她还是牵强的弯起唇角,坐进了他给她叫来的车上。
“那好,我也不麻烦你们送我了,元旦快乐!”
她朝他们分别挥了挥手,顺便将后座的车门给关上。
北司哲跟司机说了个地址,同时把车钱也一起付了。
看着那辆出租车慢慢的消失在人潮渐散的大马路上,欧锦炎终于忍不住回头朝北司哲问了一句:“你不用把界限分得那么清吧?换做是别的女生,早就被你伤得哭掉了。”
但北司哲却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多过分,又伸手招来了另一辆车。
“我不这样的话,你怎么会有机会?人本来就应该学会早点死心,在不可能的事情上,不要放太多的精力和情感,否则,就是浪费。”
面对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辟论,欧锦炎竟然无言以对。
好吧,他赢了!
省队。
夏乐柒和杨微如今已经回到了宿舍,而毫无意外的,宿舍里另外的两个人,赖玲玲和宁一兰都不在。
她们一定和男朋友一起跨年去了,即便是夜不归宿,她们也不会觉得惊奇。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面对手机上重新显示的“1月”的日期,杨微心里不禁又盘算着美国的时间。
中国比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还要快12小时吧,那么现在,他在的地方日期还是12月31日。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的手机定了个闹钟的时间——中午,12点整。
弄好这些她就睡了,而下铺的夏乐柒却早入了梦乡。
清晨,球场的跑道上依然能看见每天坚持晨跑的身影。夏乐柒自然也在其中,同时和她一起跑的还有杨微及刘芷君。
她们三个自从被周珊抓去处罚以后,现在连晨训的时间都提早了。原本预定的是从五点半开始,可五点钟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跑道上集合。
除了晨跑,她们还要做其他的陆地训练,比如跳远、跳高,和蹦床。
形体训练也是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一项,芭蕾的旋转和跳跃是夏乐柒的强项,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在踮脚旋转的时候,都觉得脚尖刺刺的疼。
“微微,我觉得我脚趾头好像扎到了什么东西,你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乐柒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将舞鞋脱掉,掰着脚趾对着光使劲的看。
杨微也蹲下来和她一起找原因,终于在她大拇趾的趾尖上,看到了几颗细碎的晶莹,仔细一瞧,差点没把杨微给吓死!
“天!怎么是玻璃屑?”
其中有几颗还扎进肉了,怪不得旋转的时候总是会疼。
夏乐柒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白,她很害怕那些玻璃屑会因取不出而留在脚趾头上发脓。这样她还怎么穿冰鞋啊?
“快,帮我把它们挑开。”
“你等等,我去那医药箱!”
杨微说着就朝医务室冲去了,还高叫了队医的名字,可惜队医今天不在,休息去了。
“他妈的,元旦就是他们得放假,我们却还要在这训练,没天理了!怎么就不给我们多点补贴啊!”
好在医务室没有锁门,这当然是队医故意的,除非是特殊的药物必须用钥匙锁在柜内,其他的外伤用药,队医在休假之前都会给留在队里训练的运动员们准备齐全。
杨微提着个药箱走了过来,而形体室那边还在训练的其他人也总算将注意力转到她们身上。
“柒柒怎么了?”
“是受伤了吗?”
“脚扭到了?”
“需要给队医打电话吗?”
赖玲玲和宁一兰一大早就回来了,所谓的国家法定假日在运动员眼里是有等于无,能贪欢一宿就已经很知足了。
刘芷君也走过来了,同时弯身朝夏乐柒的脚趾头看去一眼,忽然挑眉,“怎么会被玻璃屑给扎中?”
杨微这时正在给夏乐柒专心挑刺,她也没注意到是谁在说话,只是下意识的附和了一句:“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哪个人眼红我们柒柒,活着是想陷害她,报复她?”
刘芷君一听脾气马上就上来了,之前和杨微的过节都还没有完全消退,如今被她这么一说,马上就激起了她强烈的反驳!
“你说什么呢?杨微!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的是吗?为什么我一来你就说这种话?”
杨微这才看到原来刚说话的人是她,见她这么一吼,小丫头的反应就像被点燃的引线,“嘶嘶”几声就烧着了!
“怎么,我指名道姓了吗?你干嘛要自套姓名?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哦,好像还有句话叫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芷君更怒了,忙站直了身子跳了起来!
“你说谁做贼心虚,你刚那意思明明就是说我故意倒玻璃屑在她舞鞋里的!”
“你放屁!我压根就没往你身上想!”
“你就这意思!还不承认?”
两人争着争着,忽然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