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老这个父亲的角色,此时此刻倒是表现得维妙维悄的,他是不是忘了,他只是一个假父亲啊。

秋意遥猜出几分,他这是呼吸着在刁难他呢,老人家的生活一定是有些无聊了,秋意遥想起了远在银城的老爷子,他也是老玩童,经常跟他怂他。

秋意遥的心口一沉,笑了笑。

林风暖在一旁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她把秋意遥带回来,这不是也表明了,她要搬过去的心情很急切吗?

秋意遥说道,“这只能说明你女儿有魅力,我如果可以搬过来的话,我也愿意入赘。”

“白吃白喝的事情谁不愿意做,不过你可能是忘了,你答应了和张婕樱结婚的,难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吗?”他不是没有办法让秋意遥过来住,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苦差事,他会应接不暇。

“不会了,这次真的会结婚。”

粟老看到林风暖眼里那一抹忧郁的目光,这姑娘的命也是苦,被这个秋意遥耍得晕头转向的。

要是能潇洒一点,甩头就走多好,他一再再而三的去娶别的女人,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男人?

林风暖不差啊,也算是少有的极品,相貌,身材,学历都有,而且很懂事,这样的女人,在男人圈里,肯定是大众为之疯狂的对象。

为什么偏偏看上这么一个秋意遥!想到这个,粟老就想为她出口恶气,搓搓秋意遥的锐气。

就算林风暖答应过去,他我不会轻易松口。

粟安风轻云淡的说道,“既然要结婚,那就更加没有的谈了,我是不赞同我女儿去做小三的,我也希望秋少能自重,就算张婕樱说了什么,你自己要懂得把握分寸。”

粟老就是不把林风暖给他,而且他能替他把人保护好,其实林风暖在这里比起在张门要安全得许多。

这里没人会动她,粟家大小姐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张婕樱,却也很能吃香。

他能明白秋意遥心里着急的是怕林风有什么不测,如果换成是他,他确实也觉得带在身边要安全,可那只是当事人的认为,他是局外人,比秋意遥的视野要宽广许多。

“粟伯伯有点孩子气了。”秋意遥笑着直接点明,就是在说他小肚鸡肠。

“要不以后你生个女儿,我让我侄子去泡她,你看看你能不能这么爽快!”

秋意遥自己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一个小模样的林风暖,一个男人来家里问他要女儿…

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这他妈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一瞬间,突然很能理解粟老的心情。

“这…”他无话可说。

“既然你也没办法,我现在跟你的概念是一样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我女儿,秋少不要死缠烂打失了风度,时间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回去吧,我一定会照顾风暖的,我以后也想抱外甥的。”

“那就有劳你照顾了。”秋意遥非常的客气,也知道他的用意,这里确实比张门安全,只不过他自己不太放心,他看了林风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他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秋少路上小心。”粟老和气的应了他,却在下一秒,对着门口的下人喊道,“记住这个人,他要是敢来家里找小姐,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我轰出去。”

秋意遥“…”

他脚步停下来的那一刻,还有不想走的意思了,这老狐狸,居然敢这么玩他,都半老成精了,还跟他年轻人来计较这点破事。

以前跟林风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过家人给的矛盾,林季那时候巴不得自己把林风暖都娶了,唉,想想今天换了一个岳父,他的日子,可能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了。

他看到了林风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此时也没有办法生气,反倒是对着门口的人说道,“记住,我以后来这里不是来找你们家小家的,我是来找我家岳父的,你们敢拦我,你们家小姐用皮鞭抽你们!”

林风暖“…”

粟老“…”

秋意遥走了以后,粟老还没打算上楼,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问道,“今天去了张门,张大小姐有说什么吗?”

“因为秋少提了我去张门住的事情,她说让我搬过去。”林风暖在张门的经历,一点一滴都没有瞒着他,事情总得让他知道,毕竟他才是最大的boss。

“这大小姐怎么想的我也是一清二楚,虽然真的是狠了点,但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坏是坏,也是环境所逼,她想用你套牢秋意遥,说白了,就是想要让你做她的傀儡,你得保重你自己,别穿帮了,因为你和小乔就算是穿上了同样的衣服,你们也不像!”

粟老面色暗淡了下来,多了几丝沧桑。

“我明白,我尽量不去张门。”林风暖应道。

“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白血病,我安排你先玩物治疗吧,这种病越拖就越没希望。”

这个答案她自己研究已经确认了,因为前两天多次流鼻血,粟老又让她重新做了个检查,她告诉他,他说必须确认,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让自己雾里看花的心彻底清楚。

白血病,她到最后是不是会死?

“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起码一个月以后吧,等落潇的事情落定,等张门这股波涛汹涌过去。”

粟老沉着眸子问她,“你除了能用你的一己之力是帮秋意遥挡住一次死亡,你还能做什么呢?”

粟老的话,让她深感到自己的渺小,他确实也不能怎么样,如果有一把枪顶着秋意遥的头上,她顶多也只能推开他,让子弹打在自己的身上。

粟老还有另一种意思,那便是,她救得了秋意遥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

“我怕治疗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还得停下来,玩物会摧残我现在应有的体质,我怕到那个时候,很多事情我会更加力不从心,还请父亲替我保密,我没有想过要告诉秋少。”

粟老双眼凝视着她,“我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你是不是想这个事情过了以后,远走高飞,你清楚他不可能真的会因为爱你,而将你害过他的事情真真正正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