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爵一直没有说他想要纳妃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要除掉樊雍。

他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了意义,更何况他的心思的确也飘了一点,错了就是错了,娘说的对,人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

北蓝震惊于他的做法,她慢慢低下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终归还是多了一丝丝哀伤。

这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成长中必不可少得一部分。

“脸怎么弄得?”

北蓝这才询问起阿爵脸上那些青紫色的伤痕。

阿爵摸了摸眼眶,“让人打的,活该,不要紧。”

北蓝虽然不知道是谁打的,但也就那么几个人,她也没有再追问。

当知道这份圣旨后,赫澜和寂尧都没有反对,倒是很支持阿爵的做法。

婚姻,是需要维持修补的,能及时的回头就不算晚。

“当年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肯定不会去修补的。”赫澜诚实的说。

寂尧讶异的看着她,“说的好像我会给你戴绿帽似得。”

“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如果不是万能绝对的。”寂尧否认她说的这种可能。

赫澜忽然坐起来,揪着他的耳朵,“我怎么发现你越老越喜欢跟我抬杠呢。”

寂尧随着她的动作起身,护着耳朵,笑嘻嘻的说:“老婆,你发没发现我的耳朵边长了?”

“嗯?”赫澜松开手当真仔细看了看,“有吗?”

“没有吗?”寂尧指着被揪过的耳朵说:“你看,都被你这几年揪的长长了,不过还挺好看的。”

赫澜愣了愣,最后失笑的抱住他,“我这辈子,最不后悔得就是嫁给了你。”

“我最不后悔的就是信了你当年的鬼话。”

赫澜顿时来气,“什么叫鬼话?”

“要不是你当初整得那么可怜兮兮的,我哪能相信你是真的赫澜。”

赫澜撇撇嘴,对于当初的那些事她尴尬的不想提起。

“我现在才觉得人到老了,去回忆这一生,就像是看别人的人生似得,那么艰难的路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呢?真佩服自己的坚强,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不会再有那样坚韧的勇气了。”

寂尧坐在她身后给她慢慢的梳理长发,“你这头青丝,还是跟以前一样,特别亮特别滑。”

赫澜咯咯咯的笑,“还不是你保护的好。”

男人的眼前有点模糊,他揉了揉看不见的眼睛,努力睁了睁,另一只眼睛才勉强能看见了。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却什么都没说。

~

等阿爵带着北蓝和儿子离开东国的时候,两人特意去送了他们一家,站在城墙上,赫澜挥手去儿子儿媳孙子们告别。

寂尧就站在她身后,那三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闭了闭眼睛,原本还隐约能视物的眼睛忽然全黑了。

他抬起头去直视太阳,可一点光亮都没有。

他心头一慌,迫切的去抓赫澜的手。

就在抓住赫澜手的那一刻,眼前又恢复了光明。

“怎么了?”赫澜问他。

寂尧一愣,摇摇头,“没事,走吧。”

两个人走下城墙一路回了王府。

期间寂尧怎么也没有提起白天眼睛的事。

“老婆,最近咱俩也没什么事,我给你画几幅画像吧。”寂尧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