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北国女君会亲自莅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老皇帝必须客套,无论他有多埋怨赫澜,他都不能说。
毕竟人家现在是一国女君,是如今大陆上最尊贵的女子,与他平起平坐,当年的事于理她的确没错。
赫澜端起酒杯晃了晃,“东国皇帝客气了。”
酒水一饮而尽,潇洒美艳。
不愧是一国女君,又以铁血手腕抢夺了南国三分之一的版图,那气场自然是不同的,力压全场。
她只是静静地往那里一坐,就没人敢造次。
对面的寂尧也同样懒散自然,身旁的阿爵不让他饮酒,时不时的给他掖掖毯子遮住腿。
阿爵的细心压制住了点寂尧内心的躁动,“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爹爹你要少喝酒哦,天气潮湿,你越喝酒身子就会越难受。”阿爵眼巴巴的看着他。
寂夜震惊,“你叫他什么?”
“跟你有关系么?”寂尧冷冷瞥他一眼。
寂夜被噎的不行,这几年的寂尧非常嚣张,几乎都快成了半个皇帝,这让他很不舒服,但对于当年赫澜的事,寂尧百般找他茬,这几年他过的异常艰难。
他在寂尧这里讨不到好处,立马转移对象,看向对面的女人。
“几年不见,女君风采依旧。”
仅仅十个字就让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当年奸细一事,其他几国略有耳闻,对于这件事唯一惊讶的就是奸细竟然是一国储君,但对于各国之间有奸细这事儿却觉得正常。
权利的世界,这些动作都是理所应当的。
赫澜不紧不慢的抿了口酒,“多谢夜王夸奖,当年夜王那般厉害,朕还以为,您如今都成了储君呢。”
平平淡淡的一句讽刺,让寂夜瞬间黑了脸。
寂尧冷笑,“活该。”
寂夜恶狠狠的瞪他,阿爵却灿烂一笑,“你瞪什么?不服你就上啊,没本事少拿眼珠子装腔作势,谁会怕你的眼珠子么?”
阿爵的毒舌让寂尧微愣,愈发的觉得这孩子有意思极了。
“你这嘴皮子随谁啊?”
阿爵眨眨眼,“随我娘啊,我娘经常怼她的下属。”
寂尧余光看了眼对面的女人,掩盖住心里的异样,默不作声的陪阿爵吃东西。
看着那爷俩相处的和谐,赫澜很安心,目光也愈发的柔和。
寂尧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对于她的眼神他忍不住想要去看,可却始终叮嘱自己,他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
阿爵仰头,指着赫澜问:“爹爹,我娘和她一样漂亮哦。”
“是么?”寂尧低笑,“是挺漂亮。”
阿爵眨眨眼,“那你喜欢么?”
寂尧手指微僵,眼波愈发的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似得。
他沉默许久,“不喜欢。”
的确不喜欢,只是曾爱到愿意为其丢弃性命。
阿爵小心脏忽悠一下,搂住他的手臂撒娇:“爹爹还这么年轻,又这么帅气,总要有个漂亮的妻子陪着才是呀。”
寂尧下意识的说了句:“有你就够了。”
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明明跟这小家伙仅仅相处几天而已,他却已经无意识的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
他又摇头叹了口气,终归不是他的孩子,总是要离开的。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