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寂尧,赫澜有着不受控制的慌乱,尤其是被误会,或者他可能在生气的时候,赫澜更是紧张的很。

她拉住寂尧已然冰凉的手,“寂尧,你听我解释!”

“我去公孙府是找公孙大人的,这个凉止可以作证,公孙府的下人也可以,我是在要出来的时候碰到的简闫,就一起到的府外,在门口也没有说几句话我就走了,真的!”

赫澜急的脸颊不自然的红了,她紧张的盯着寂尧的神色,可寂尧面色不改,依旧不大好。

他轻叹了口气,把赫澜拉进怀中。

那力道,似乎是想把赫澜揉进他的身体里。

夕阳西下,院中的两人相拥。

抱着她,寂尧一句话都没说,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压制心里的不舒服。

说是愤怒也好,吃味也罢,他总归是难受的。

但他不想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在赫澜的身上,搂着怀里柔软的身子,他的心里升起怜惜。

对她,他到底是狠不起来。

*

“这几日应该是累坏了吧,晚上给你做点补气血的膳食,你多吃些。”

寂尧松开她,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却分毫不提公孙府外的事。

可他越是这样赫澜就越担心,她严肃的仰头:“寂尧,我以前虽然有点不省心,但我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我对那个简闫没有半分他想,你是我的丈夫,一直疼我、爱我的人我知道是谁,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寂尧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赫澜。

她的眼里似乎只有自己的身影,语气焦急,神情严肃,就那么认真且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

她在乎的人,是他。

寂尧垂眸与她对视,他深邃而冷漠的眼神在面对赫澜时,早就飞到了云霄,只剩下宠溺与疼爱。

他扯唇点点头:“我知道。”

不论真假,至少她有过承诺了。

“赫澜。”他哑着声音开口,“你的话我信了,你不要让我难过。”

赫澜心疼的抱住眼前的男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好。”

*

夜晚。

鸟虫飞掠,烛火摇曳,微风袭过,吹散了浓郁的燥热。

寂尧陪着她吃过晚膳就出府了,他得招待其他三国的使节,在此逗留几日后,他们也要陆续回国。

“布谷——布谷——”

布谷鸟的声音清晰的在院子里响起,赫澜正在画画,耳朵微微一动,扫了眼窗外浓郁的夜色,旋即敛眸,没有理会。

“布谷——布谷——”

又是一声布谷鸟的叫声。

赫澜被吵的画都画不好,她放下毛笔,走到窗子前,低声咬牙:“一边叫去,没时间搭理你们!”

甩手关上窗子,她的身影便在纸窗前留下一道被烛火拉长的身影。

就在她关上窗子后,芳华苑外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

房里的女人,认真的盯着纸上的画。

画中,是一个身处云雾之中的男人。

云雾缭绕,后面是一座座群山,天边映着即将下山的夕阳,霞光映红半边苍穹。

云雾隐隐约约的遮住他的身影,一双极其深邃犀利的眼,透过云雾的细缝露出,黑色的长袍曳地,袍子的袖口绣着朵朵祥云。

即便五官被云雾隐约遮挡住一部分,但并不难看出此人是谁。

这是赫澜亲手画的,打算一并送给寂尧作为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