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我,我下意识的回头。
“我的妈呀!”
我忍不住惊叫起来,就在我身后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就站在我身后。
吓我一跳是因为,那距离,几乎脸贴脸了。
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吴仪在身后扶住我,非摔个四脚朝天不可。
“你你你,睡啊?”
我惊魂未定,连舌头都不利索了。
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就只有我和吴仪两个人,青石板路两边也就有几个佣人在挂灯笼。
没有其他人了,这位仁兄从哪冒出来的?
吴仪指着黑袍男怒斥:“放肆,竟然敢冒犯我的贵客,该罚!”
就见黑袍男退后了一步,双手作揖:“原来是谢先生大驾光临,是小的冒犯了,请您多担待。”
吴仪扶着我说:“对不起了谢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随员,叫李飞。”
“随员?”
我有点差异,这个称呼实在没接触过。
李飞随即自己做出了解释:“谢先生,司官大人说的随员是我们这里的称呼,如果是按照阳间的叫法,可以理解为,秘书。”
哦,明白了,这位是司官的秘书。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接下来我和吴仪一起去书房的路,变成了三个人同行。
一路上走的很慢,吴仪和我讲了很多关于阴间的常识,和阳间的不同。
而且整个过程丝毫没有避讳李飞,甚至有些方面,感觉李飞比这个司官大人还清楚。
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做秘书的总得想到领导的前面。
不知不觉来到院子角落一个单独的房子,想必就是司官的书房了。
奇怪了,大户人家都喜欢把书房修建在角落吗?
而且过来只有一条林荫小路,再往外就是院墙了,这里办公不慎得慌吗?
仔细看,书房背后还有三棵大树,风一吹树叶沙沙响。
这里做书房差点,做茅房正合适。
心里想着,吴仪指引我过去,李飞走在前面,掏钥匙开门。
还别说,里面确实挺别致的,房间不大,但是却很华丽,桌椅板凳都是上等的木材,虽然我不认识是什么木。
房间里燃着熏香,后窗开着,一进屋一股清风扑来,确实是个学习办公的好地方。
或许吴仪是喜欢安静,才选了这么个地方。
李飞指引我落座,吩咐佣人倒茶。
在这之前竹六和麻七就说过,在阴间,茶这个东西不是随处都有的几乎等于奢侈品。
所以,当李飞吩咐佣人倒茶的时候,我也不忘了客气客气。
吴仪一摆手,还不忘了在一旁显摆一下:
“谢先生,您尝尝我这里的茶,整个酆南镇你找去吧,绝无仅有!”
说着端起茶杯客气,我心里早有准备,因为在这之前已经品尝过了。
喝了一口,感觉不对。
怎么又苦又涩?
这是茶吗?
不过我只是心里嘀咕,并没有表现出来。
吴仪喝着,一边问:“怎么样谢先生,咱的茶是不是清新可口,生津解渴啊?”
我连连点头:“嗯嗯,不错,确实不错。”
还不错呢,我都要吐了。
还不如超市里十块钱一袋的茶底子好喝,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待客?
我严重怀疑我们俩喝的不是一种,可是明明佣人从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莫非是吴仪的嘴有问题?
果然是阴阳有别,不管是吃还是喝,诧异都太大了。
可是我却永远忘不了在饭店里,那个红袍人送的茶,还有古后墓中陆欣的茶,那种沁人心脾,清香怡人的感觉。
又象征性的喝了两口,吴仪把佣人使出去,叫人在外面守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
这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吴仪,还有李飞三个人。
我和吴仪面对面,李飞则是站在吴仪身后。
看这架势,终于要聊正事了。
可是吴仪似乎还绷着,一边喝茶,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玩意儿。
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了:
“司官大人,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你还是和我说清楚的好,不然我这心里不安分。”
吴仪点了点头,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放下杯子说:
“谢先生,我经过多方打听,得知阳间有个地方叫谢家村,恰巧您就是那里的,是吗?”
吴仪的话问的我一愣,他怎么连我老家是哪的都知道,最主要是,他打听谢家村干嘛?
我点点头:“没错啊,司官大人也知道我老家谢家村?”
吴仪见我点头肯定,眼睛里就像冒出两束光一样,手颤巍巍的放下杯子,从书桌后转出来。
这是要干嘛?
我坐着没动,就见吴仪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一时间声泪俱下:“谢先生,救命啊!”
一下子把我弄懵了,赶忙站起来不知所措。
“司官大人,您这是……快起来!李飞,你快帮忙把他拉起来啊!”
可是李飞在一旁无动于衷,这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等着他哭完了再说。
吴仪哭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
“下官不情之请,我知道谢先生之前和我毫无交情,这件事下官没法开口,可是下官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都攥在谢先生手里了,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我大脑一片空白,连忙问:
“司官大人,咱俩可是第一次见面,玩笑不带这么开的,你的一家老小性命和我有啥关系?”
可是吴仪越哭越凶,根本没法正常的沟通,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飞看不下去了,劝了吴仪两句,转而把我拉到一边:
“谢先生,您别见怪,司官大人这么激动也是事出有因的,您先坐下,听我仔细给您说说。”
说着,李飞拉了一把凳子给我,他就坐在我对面,给我说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司官大人目前摊上了一个棘手的案子,上头大阴司已经下了死命令,限期一个月结案,否则司官大人一跤老小全部打入地狱,不得超生……”
“哦,是这样啊,那确实挺惨的,可是为什么求我呢,我也不能帮你们破案?”
李飞摇摇头说:
“非也……目前来看似乎只有谢先生才能帮忙破案,我想有些事情,我一说您心里就有数了。”
“什么事?您说!”我问。
李飞沉吟了一下,压低声音问:
“谢家村,十年前一场大水死了四十几个人,请问谢先生,这些人到底死了没有,现在在什么地方?……”